魏清源想直接跑出去找却被楚瑶拦了下来:“魏少爷,莫要再出去了,欢儿她定然也不想你为她以身范险的,大将军是高离除了皇上之外最尊贵的人,他都没有找到那便是先回府中想办法了,咱们就敬候佳音吧。”
楚瑶一口气说完了话,牢牢的拦住魏清源不让他离开,她已经弄丢了欢儿了,不能再让魏少爷以身犯险,不然她日后要如何去面对欢儿。
魏清源哪里肯听,掰开她的手就要走去,楚瑶拦不住又没有办法,只能跟在他身后跟着一起走,突然间他便整个人软倒下来,楚瑶只能连忙扶住他。
莫不是因为欢儿不见伤心过度了,想罢,楚瑶心里的愧疚更重,这时林侍卫从后面走出来将他一把扛起来走回府中。
这时楚瑶方才知道是林侍卫将魏清源打晕的,她松了一口气。
魏清源被林侍卫扛回自己的房间中院子便被守住了,只留了楚瑶照顾他,不让他冒险出去找魏清欢。
高离不比魏国,他们不但不是王公贵族,甚至还是不得皇族喜爱的外来者。
迟邪一回来就进了自己的书房之中,也不允许别人进去,一个人在里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楚瑶顾着魏清源这边也便没有再有其余的精力过问这些。
而迟海棠则是被拦在门口处进不去,魏清欢失踪的消息一传到她耳朵中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可恶的小贱人,终于遭了苦果了吧。”
往日里魏清欢这个未来主母让她十分的不爽,她明明才是将军府中最尊贵的女人,怎的魏清欢一来她就变得地位低了不少。
她又如何能够甘心。
想着此时迟邪应当心情很是不好,迟海棠脑子一转就想着充当解语花去安慰他,这不就被拦在了门外。
“放我进去,我可是哥哥的妹妹,他不开心我应当进去。”迟海棠用力的捶打侍卫的肩膀想让他放自己进去。
只是她终究是女子,很快便被侍卫给掰了回来,“二小姐,将军吩咐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小姐请回。”
“我是外人吗?”迟海棠揉了揉自己吃痛的手臂大声叫道,她就是故意的,只要哥哥听到她的声音定然会让她进去的。
然,天不遂人愿,如若是往时她的想法定然能够实现,只是现在迟邪心里满是心事,她刻意的举动更是让他感觉到厌烦。
没有理会外面,迟邪心里继续盘算着如何将那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小东西给救出来。
迟海棠也不是个傻的,在外头叫了几句话知道迟邪是不愿意见到自己,只能剁了跺脚狠狠的瞪了侍卫一眼而后灰溜溜的回自己的院子。
“欢儿……”迟邪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这次是他不好,如若不是他顾虑不周,又怎会让太后那老女人见缝插针将小东西带走。
迟邪三天没有动静,魏清源醒来之后闹了一阵便安静了下来,只是每天在院子周围转转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魏清欢被困在地宫中也已经三日,太后许是真的不让她直接死去,每日都有派人给她送些吃的,只是有好像是刻意的一般。
早晨的粥只有一碗水,碗底才有几粒白色的米粒,魏清欢也不介意,只要有的吃,总要比没有的好,只是饥饿的感觉,真的不好。
如若她这一生还有机会出去,她定要将长安城中的美食吃个遍,而后还要自己经营一家酒楼,专门卖他们魏国的名菜。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魏清欢才从嬷嬷手中接过自己的午餐,就着一点点的青菜吃起米饭来。
她吃相极好,即使是饿的快要昏厥过去,也依旧井井有条的吃着饭,脸上的伤昨夜嬷嬷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已经帮她处理过了,太后防着迟邪没有再来,是以嬷嬷才敢那么大胆的。
魏清欢心里感激,她原本以为这深宫之中没有一起的人情味,现如今她才知道并非没有,而是被那些麻木给掩盖了罢了。
“谢谢嬷嬷为清欢处理脸上的伤口。”她哑声说道。
嬷嬷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过了三天,魏清欢竟然凭空的认为这不见天日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了,这些天她已经可以慢慢下床活动了,这时她才仔细注意到自己所在的地方。
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太后寝宫中的暗道,仔细看过之后才知道并非如此,地宫占地宽,各种摆设华丽,丝毫不比寝宫中那些差,倒像是那种达官贵人住的地方。
此时里头粉色的纱幔遍布,一看便知道是女子住的地方,当然魏清欢不会笨到以为这是太后专门为她准备的地方,她之所以会在这里,兴许只是因为这个地方比较合适。
这般的日子只过了三天,太后便再一次到来了,看到魏清欢已经结痂的脸蛋她眼睛猛然一缩,看了一眼那个嬷嬷目光阴狠。
那个嬷嬷立刻跪了下去,魏清欢假装不以为然的说道:“太后娘娘,人家嬷嬷不过是给我送饭顺便看我的,可别因为我的脸就怪罪人家,我这个人呢,有一点小小的癖好,那便是随身带一点药粉,以防不时之需。”
她把全部的事情都揽下,太后的目光终于恢复了一点温度,那****没有并没有令人搜魏清欢的身,如今说身上有药倒也说得过去。
“看来你这三日过得还算滋润。”太后已经不知如何说魏清欢了,明明都身在贼窝,还没有自己被抓了的自知之明,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一样戏耍。
魏清欢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人生在世,总要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在哪儿不是过。”
这般的日子她并不是没有过过,从前她逃婚出来时不一样将自己扮作村姑生活了那么一阵子。
“你倒是看得开,哀家就好奇了,你这般的性子,日后会经历怎么样的生活。”
怎么样的生活,魏清欢蓦地想起来花灯节的那个卦象。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龙飞凤舞天地间。
龙凤吗,魏清欢苦笑,她现如今连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极大的问题,又如何能成龙成凤。
“怎样的生活都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魏清欢听出她的语句里有留她一命的心思,顿时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苦笑。
饶过她一命并不代表她就能够轻轻松松的离开,一时间魏清欢都忍不住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担忧。
只是人世间走一遭,她早就已经学会了看开。
同时她也是用这句话来劝告太后,花如是和破木头的姻缘注定是不可能的,如若没有她魏清欢还好说,青梅竹马倒不失为一段佳话,只是有了她,一切就会改变了。
“别在做无所谓的挣扎,如若哀家这么容易便因你的一句话而改变主意,又怎么可能会冒险将你抓来。”
能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仍旧活的如此有滋有味的,约莫也就魏清欢一人了,这样的人,如若不是女儿身,定然会有一番抱负。
只可惜,魏清欢不能留。
“太后以为,清欢是真的害怕了吗,清欢只是觉得可笑而已,三公主喜欢我的未婚夫婿,就一定要破木头喜欢回去吗?。”魏清欢站直说道,所散发的气息竟也不比在深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太后来的巧妙。
感情如若真的是如此容易得到,那么这世间又怎会多了那么多怨偶。
如此强行凑成一对的人,与其说搭伙混日子,不如说是互相压抑自己相敬如冰,这般一来世人眼中的佳偶也会变成表面一套关门之后另一套的人。
当然,也不排除有那种日久生情的存在,只是破木头和花如是,如若要生情,又怎会有她魏清欢的戏份。
太后对她的话倒是有几分唏嘘:“魏小姐果真是太过于年轻,这世上,比感情还要吸引人的东西啊,太多了,花花世界,你想的太单纯了。”
说罢她转身从不远处的茶几上到了一杯茶走过来,一下泼到魏清欢的脸上,让她彻底睁不开眼。
“魏小姐许是被关的久了脑子有些不清醒了,哀家这杯茶就赏赐给魏小姐清醒清醒。”
太后说着又阴沉了脸,她最恨的便是这般天真,就像是时刻在提醒她自己曾经多愚蠢的事实!
魏清欢先前上的药尽数被茶水冲刷,伤口火辣辣的,她心里默默嘲讽自己,看来自己这张脸,注定是保不住了。
“清欢,多谢太后娘娘赏赐。”她咬牙切齿回到。
今日她所受的苦,日后如若有机会,定然会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太后见她油盐不进也是气白了一张脸,摔了杯子便径直离开。
她就不信,魏清欢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够一直坚持下去,这几天还好说,相信过段时间,她就自己求着自己放她离开了。
魏清欢在她离开之后就脱离了钳制,只是她趴在地上,一边笑着一边流眼泪,口中喃喃自语:“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莫强求……怎的他们就不明白呢?
如果他们能够看得开一些,笑着成全她和破木头,那他们此时应该呆在将军府中,过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现在这般。
一个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苟且偷生,一个在外面步步为营,筹划着如何复仇,如何给自己一个最好的未来。
嬷嬷试着拉了她几下见她都没有起来,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一边去做针线活。
白色的绢布很是细腻,虽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布料,却也是及其珍贵的,嬷嬷也是因为在太后身边当值多年才得了那么一块,想着做衣服是不可能了,索性就用来做手帕。
她的绣艺十分的优秀,地宫内没有外面明亮,嬷嬷确实一针一线一丝不苟,愣是没有一点错误。
不多时,白布上面便被勾勒出一朵兰花的样子,魏清欢爬起来重新给自己上了药之后便坐在一旁看着她动作。
“嬷嬷,你的绣艺很好。”魏清欢由心发出一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