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
一带黑玫面具的女性向她走来,随即翘起一点面具的一角,是娇娇。
“娇娇?”白牧忆觉得与娇娇还算谈的来:“我看你早上离开的时候,心神不宁的,还以为你晚上不会参加舞会了。”
“那个……”娇娇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转移话题随问道:“怎么不去跳舞?”
白牧忆以熟练的法文示意酒保为娇娇也倒上一杯同样的酒:“没有舞伴。”
“你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男士想请你跳舞的。”娇娇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娇娇忽然手一抖,酒杯顺势滑落摔碎在两人脚下,酒水溅了一身。
白牧忆赶紧摘下面具,俯身帮着娇娇清理玻璃碎渣,口中责怪又担心:“这么不小心,有没有受伤?”
是她。
远处,秦颂双手握拳,压抑多年的情感一涌而出。
指甲在掌心攥出血来,却不是因为恨意,而是因为拼命忍耐思念。
他必须忍耐,现在还不是时候。
深深的吸入一口气,又缓缓的呼出,他心脏的跳动依然超过了正常的心率。
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白牧忆的面颊,他一丝一丝的细细观察,生怕他自己看喽了一点,或者产生错觉。
直到对面的视线与他重叠。
“娇娇。”白牧忆感觉到一股冷霜却又异样的视线:“是不是有人一直在盯着我?”
“没~没有吧?”娇娇心里一惊,手中捡起的玻璃碎片又掉回地上:“说的怪吓人的。”
“可我,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什么人的。”白牧忆环视一周,却再也找不见那个人的身影:“大概是我没带面具的关系。”
说完,白牧忆再次把面具戴上,她俏丽的容颜隐藏于银白的面具之后。
“对~对了!”娇娇忽然坐直身子:“我房间有一份我们公司草拟的协议,你和我一起去拿吧?”
“能不能今天不谈工作的事情?”白牧忆喝完手中的酒,她今夜有些累了。
娇娇很紧张的赶紧说道:“我们明天一早就走了!”
“好吧~好吧。”看娇娇如此紧张,又是工作上的事情,白牧忆勉强答应:“你现在带我去吧。”
“我想……我想吸根烟。”似乎就是看准了电梯停下的时机,娇娇的声音略略微颤,原本卸下面具后的朱唇,此刻煞白的如同没有血色一般。
“我陪你?”白牧忆不想深究,单看娇娇时不时表现出的惊恐,就知道她一定是有心事。娇娇连忙摇摇头,边推开安全门往里走,边一指自己的房间的位置:“文件在我床头的红色包里。”
说完自顾自的,匆匆又将安全门关了严实。
白牧忆拿着娇娇的房卡,刷卡她的房门,这间屋子就仿佛没人住过一样,床铺上连个人坐过的凹陷都没有。白牧忆走到内屋的床头,一眼却找不见娇娇说的红色包包,随即决定等娇娇回来。
就在白牧忆坐在床上的瞬间,她忽然想起娇娇匆匆的身影,娇娇拿出法式香烟的那个包不正是红色的吗?
此刻,意识到不对的白牧忆猛然站起身,准备夺门而出。
也就在站起身的瞬间,她惊愕的呆住了。
滴滴
外面传来确认门卡的声音。
他的目光透过单向镜,竟然浮现出忐忑的感觉,这在他的人生中还是头一次。
自从认识白牧忆以后,他刻板的生活中,被各式各样的情绪充斥,秦颂随着爱白牧忆的心,逐渐完整。
一袭白纱,恍如童话。
沉睡记忆中的女人,‘奥瑞拉公主’一般缓缓浮现,渐渐清晰。
虽然只是从单面镜中一闪而过,却与他伸出手如此接近。
他,秦颂,也许不是奥瑞拉公主的王子。这一刻秦颂并不在乎,沉睡在他记忆中的美人,只能属于他。
转动门把,秦颂一个箭步走出,正对上准备离去的白牧忆。
“你是谁?”
虽然是熟悉的身影,宽硕的肩膀和冷厉的眼神,但那张脸隐藏在面具之后。白牧忆虽然一时想到了,却还要一问。
啪
似是巧合,又过于巧合。面具挂在秦颂耳垂的绳,早不滑落晚不滑落,随着白牧忆的声音,摔落在地面,将两个人拉回到现实。
眸随即失去清灵,白牧忆想要从躲过秦颂从房间离开。
却,秦颂抓住白牧忆的手怀。
“放开我!”她试图挣扎。
炽热温度从秦颂的手中传来,蔓延至白牧忆的臂膀,渗透的她的心扉。
下一秒,白牧忆回过神时,她已经进了秦颂的怀里。
再下一秒,双唇间触碰双唇。
数小时,不,数分钟,也许是数秒后。
白牧忆空白的大脑早已没了时间概念,缺氧导致的眩晕,在两人双唇分开后依旧没有消失。
温柔?这个词无论如何也无法和眼前的男人重叠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显然娇娇口中的老板,就是眼前的秦颂。而她今天竟然有一瞬间把娇娇当作了朋友。
可笑,曾经的知心好友乔晔毁了她对婚姻和秦颂的憧憬,如今刚认识的娇娇,又一把将她推进火坑。朋友?真应该躲她们远远的。
“让我离开。”白牧忆从包包中取出她的手机,试图威胁:“不然,我报警……”
秦颂闪电般夺走白牧忆的手机,随即扔出窗外。
“你!”
他还是他,还是一样的霸道不讲任何道理。
‘也许一辈子这个男人都不会改变’
“你要怎么样?”两年时间,白牧忆远离熟悉的城市,只为躲避眼前的梦魇,这还不够吗:“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刺耳的话穿透秦颂的理智:“折磨?”
白牧忆眼角渗出的泪,已然干涩,睫毛微微下垂透出幽幽的伤感却和她脸上的坚毅形成鲜明的对比:“你要为我母亲和你父亲的事情,折磨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