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凯泽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神态自若的男人，不觉有些好笑——盲目自信从来都是商人最大的弱点。
“萧总，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了。”那人干笑了两声，萧凯泽半晌都没有开口，他不得不开始这段谈话，“看来您是对我们的诚意有所怀疑啊。”
那人打量着萧凯泽选择的位置。
“我是不喜欢兜圈子的人，”萧凯泽没有附和他的虚情假意，而是直奔主题，“人，还给我，我离开英国。”
“哎，别急嘛，我还是想听听您是怎么打算合作的？”那人继续装傻，打着哈哈，半天不肯王越的事情，“说不定咱们还能成为伙伴呢。”
“我从来不跟小人做生意，”萧凯泽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看见他的脸色由白变红，然后笑了笑，“不知道您是不是这样的小人？”
“这一点咱们倒是一样的。”
“合作的事情都好说，不过……我得先看见我的人是安全的吧？不然……怎么像您绑着人质，逼着我萧某在某些方面做出让步呢？这样，不就成了真的小人了。”萧凯泽手中摆弄着一个打火机，始终没有用正眼直视过眼前的人。
“那是自然……”那人的额头已经出了汗，看来他并应付不来萧凯泽，只好跟手下的人耳语了几句，“王先生就在外面。”
接着，王越就被小喽啰带了进来，他看见萧凯泽，便径直往那边走去，刚刚走出两步却被另一边的人叫住了：“王先生，来，坐在这里我们好好聊聊。”
那边的老板抽出了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招呼着他，看来他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王越。萧凯泽对着他点了点头，王越只好硬着头皮再走到这个不久前还威胁他生命的人身边。
“现在我们就可以聊聊生意的事情了，”萧凯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先说说你们运作的模式吧。”
“这可不能乱说，都是商业机密……透露出去对谁都不好。”老板对站在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便走到萧凯泽身旁。
“得罪了。”手下对着他鞠了一躬。
萧凯泽很明事理地举起了手，任凭对方对自己进行搜身。
“报告老板，除了手机，并没有其他电子产品。”手下拿着萧凯泽的手机，递给了自己的老板。
“看来萧总是洒脱人啊，那我也就放心了，”老板按下了关机键，把他的手机放在了自己的手边，“这个暂且由我来保管，您有没有意见啊？”
“怎敢有意见？”萧凯泽也给王越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站了起来对着那人来了同样一套检查，然后把对方的手机一样交给了萧凯泽，“你、我，大家都一样。”
“好，好，”老板清了清嗓子，然后沉思了一下，神色终于严肃起来，“你们真的能弄到幼儿园的孩子？”
“若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还不是易如反掌？”萧凯泽回答道。
王越愣了一下，这么多天，他们关于孩子二字都未曾提起过，居然萧凯泽一来就步入正题了？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放啊！
“这个我们当然也知道，只是现在查的严了，我们很多国家的中间人都……唉，要么趁早逃了，要么就被抓进去了。”老板叹了一口气，因为确认了没有任何录音设备，所以才口无遮拦起来，“现在生意不好做啊，客户需求都得不到满足……”
“冒昧地问一句，您的客户都是些什么人呢？”萧凯泽目前只知道是有些恋童癖要购买小孩，但具体都是什么人还不清楚，“也是遍布各国的吗？那您的生意可真是很大了。”
“您是不是觉得我们肯定是优先选择价格？”老板神秘一笑，“但是有钱人可不一定能保我们平安啊，当然，没钱也是万万不行的，不瞒您说，那些愿意出钱的大客户们，我们都会通过运作关系把他们捧到有权的位置上……这样，互惠互利，岂不乐哉？”
“那您还真是有商业头脑啊。”萧凯泽垂下了眼眸，似乎在思考什么，“现在你们急需货源对吗？”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那些个人吧，口味还刁钻的很，身体有缺陷的看不上，长得一般的看不上，好不容易选个完美的吧，没两天又给弄死了……”老板一边说着自己的烦恼，脸上却笑得像花一样，“所以从一开始就没用的小孩，都被安排着去乞讨了……当然，乞讨也不是最主要的目的，那个一天能挣几个钱？”
“但是那么多孩子，那么多地点……”萧凯泽也笑了笑，“加起来就不少了吧？”
“可是客户需求还是没办法满足啊，是不是？我挣那么多钱，结果留不住客户，最后人财两失，肯定不划算啊，”老板皱起他的八字眉，“所以就得让那些小孩观察路人啊，偷偷骗上一两个健康的同龄小孩来……”
“这倒是个好办法，”萧凯泽说道，“这样的生意应该不止在英国有吧？”
“不是说了吗，好多国家都在严查，规模是大不如前，那些个客户吧，我前面就说，太挑剔了，有的喜欢小男孩，有的喜欢白皮肤的，有的喜欢蓝眼睛，有的呢就偏喜欢亚洲小孩。”
“原来还这么讲究啊，看来这方面您比我懂得多的多。”萧凯泽已经开始喝茶，表示他的内心无比地平静。
“我今天来跟您谈，就是亚洲小孩的需求量明显上升，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老板的双眼开始放光，似乎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生财之道，“不过那些人也真是，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尤其是那些有虐待倾向的，我每次都嘱咐现在货源不稳定，结果还是隔一段时间就给我看他新作的标本……”
“标本？”王越觉得脊背有点发凉，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什么标本？该不会是小孩尸体吧？那也太……”
“那倒不是，我前面不是说了吗，有些客户对眼睛颜色有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