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恨恨地看着不远处懒洋洋的依靠在木椅子上面的舒瑾,眼中有着怨恨和怒火在凝聚着,就像是一座随时都有可能喷发而出的活火山一般。
在很早之前,眼前的这个名叫舒瑾的女子根本就还不是他的对手,那一次自己甚至差一点点就可以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给彻彻底底的杀了,最后若非是舒瑾的父亲,也就是舒云的三叔舒城亲自出手干预,自己当日就能将舒瑾给毙于掌下,从此永绝后患。
可是打死舒云他也不会想到,那次的比武事件过后不久,舒瑾的实力却像是一夜之间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整个人的实力突飞猛进,直接就达到了和那个时候的自己旗鼓相当的地步。
而且,就在那一日里,舒瑾竟然又再一次地挑战了自己,那日,无数的人们都在看着这场比试,就连自己的父亲,舒家的二爷当时都在场外看着自己,所以舒云完全没有不上去的理由,同时,面对自己的手下败将,舒云也完全没有输给她的理由。
抱着这样的心态,舒云走上了擂台,而后便嘴唇翕动,用自己的唇形向着舒瑾说了一句话。
也正是因为那一句话,让的舒瑾在接下来和舒云的战斗之中没有丝毫的留手,将舒云给差点打成了没有意识的植物人。
舒云当时说的那一句话就是,“上一次没有了解你,这一次无论如何你也不要再想活着了……”
即便当时舒云只是动了动嘴唇,其内并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然而舒瑾何等的冰雪聪明,只不过是一瞬间,便明白了舒云的意思,当下她的心中就是一片冰寒,而后冰寒又化作了无穷无尽的杀意和愤怒。
之后的比武之中,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舒瑾竟然将那个舒家二爷最疼爱的一个孩子给暴打,没错,那个时候的确是舒云在被舒瑾逮着一顿胖揍。
舒瑾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手下留情,因为她觉得舒云不配,也同时明白自己没有理由放过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向着自己索命的恶鬼。
舒瑾前世可是管理着无数佣兵的一个大头目,对于危险,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可并不是回避,而是根除。
若是一味的回避,那即便这一次躲过了危险,下一次呢?敌人永远在暗处冲着你放冷箭,而你却总是站在明处当别人的活靶子,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日会避不开那些各种各样的袭击和暗杀,既然这样还不如将眼前这个危险的根源给直接消除了来的干净利落。
于是,在那一战之中,舒瑾几乎是要把舒云给打残了,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将舒云的一只胳膊给打断了,而后一拳将舒云给打在了地上,就在舒云想要挣扎着站起开的时候,舒瑾又是无情的一脚给他踢了过去,踢在了舒云的心口之上,只要再用一丝多余的力气,舒云的心脉就会立刻断裂,从此即便不死,也注定要成为只会呼吸的活死人。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舒云的父亲才终于坐不住了,亲自上台阻挡了舒瑾的一记踢击,将自己最为疼爱的一个儿子给救了回来。那个时候,舒云的父亲,也就是舒瑾的那个二伯,当时就愤怒了,甚至他还想直接就向着舒瑾动手,不惜以大欺小不顾自己长者身份地来对舒瑾出手。
只不过舒城将他给阻止了下来,并且这二人因为此时,当时又闹了不小的矛盾,舒家二伯本来就想要将舒城一家子给杀之而后快,这件事过后,他便更加坚定了想要除掉舒瑾和舒城这对父女的决心。
此刻舒云正扶着自己的瞎了一只眼睛的父亲,而后缓缓的向着此刻聚集了几乎所有舒家高层的演武大厅。
在他的搀扶之下,舒家二伯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虽然他面上无悲无喜,然而内心深处却是对自己那大哥给恨透了,分明以往那么多针对舒城一家的计策都是大哥舒青提出来的,可是事到临头,他却因为恼羞成怒,直接就下狠手将自己给打伤,将自己的一只眼睛给打碎了。
要知道,他舒平虽然是斗气修炼者,可是等阶毕竟不高,只不过是堪堪跨入了绿阶初期罢了,虽然身体上的一些小伤口对于他这样的修炼者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眼睛这个地方可不一样,除非是一个人的修为达到了蓝阶以上,甚至是紫阶以上,那个时候,自身的血统完全觉醒,血脉之力复苏到巅峰,那个时候,身上的任何伤势都能够很快恢复,即便是像断手断脚这样的伤势也都不例外。
像舒家二伯这样的伤势,对于他现在的这个等阶来说,可并不算是轻伤,甚至都已经可能会对他日后的斗气修炼之路产生不小的影响,所以舒云和他的父亲此刻如此憎恨舒家家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听到舒云叫自己闭嘴,舒瑾却并没有理会,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不仅如此,她反而笑得更大声了,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并且她在小的时候,还用力在脸庞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苍蝇的动作一般,显然是将舒云当作了不配与她说话的小人物、烦人的虫子、苍蝇。
舒云气的一张年轻俊朗的面庞涨得通红,他甚至都有些恼羞成怒了,他有些歇斯底里地红着眼看着舒瑾,而后声音阴狠恶毒地开口道,“舒瑾,纵然你如今有了不小的成就你也不要太过于狂妄和目中无人了,你可不要忘了,这里是舒家,而你也是舒家的一员,众多长老、太上长老,甚至是家主都在这里,你难道还想要翻天不成?别不自量力了。”
舒云猛的大喝一声,像是要将舒瑾给震醒一般,他打算从气势上将舒瑾给压到,让的舒瑾听到自己搬出了长老、家主等人,会感到有着一些的畏惧和畏手畏脚,不会太过的肆无忌惮。
然而,舒瑾注定要让得他失望了,只见此刻舒瑾终于停下了笑容,而后她缓缓的在木椅子上面坐直了身体,神情不再充满欢笑,而是转眼之间就如同寒冬腊月的飞雪一般,刺骨冰寒,眼神之中带着一种毫无情感色彩的冰冷,就像是在看着一只蝼蚁一般看着舒云父子。
被舒瑾这样的目光盯着,舒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止不住地开始颤抖,他的额头在一瞬间就沁出了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冷汗,背上也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层层的细密汗珠,舒瑾的那道目光之中不知道为何,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气机和威力。
舒云只感觉到像是被一头史前凶兽给盯住了一般,似乎他此刻只要胆敢做出任何忤逆眼前这个女子意思的事情,立刻就会被一股烈焰给焚烧成碎片,化成一滩脓血。
其实也无怪乎舒云面对舒瑾此刻的注视,会如此的手足无措,甚至是慌乱,因为舒瑾自从彻彻底底的激活了自己身上的那块圣凰玉佩后,自身体内的凤凰血脉也彻底的复苏了,此后,她身体的各项指标和机能都会尤其显著地增强。
譬如,舒瑾双目的视力会变得很好,耳朵的灵敏度也会显著增加,身体的强度会增大许多,这是真正的变得身强体壮、耳聪目明,因为,圣兽的血脉本身的起步点就要比人类高了太多太多,从一出生开始,每一个神兽种族的子嗣都会拥有着与生俱来的无双天赋,他们天生就拥有了普通人即便穷极一生,也许都有可能到不了的境界。
舒瑾此刻觉醒了凤凰一族的血脉,一旦生起气来,尤其是对于敌人,她的瞳孔之中都会自然而然的带有着一种远古异兽的威压和血脉压制。
对修为高的敌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多的影响,可是对于那些修为低于自己修为的斗气修炼者,则会有着很可怕的斗气压制,这种压制可不是想化解就化解的,这算得上是一种先天压制,一种源于种族高低和血脉强弱的压制。
舒云战战兢兢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原本搀扶着舒家二伯的双手野在一时间离开了他的身体。
舒家二伯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舒平顿时就怒了,他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怎么在这样的重要场合就变得如此的失态,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竟然只是被老三家的那个妖女看了一眼,自己就连站也都站不稳了,像是马上就要摔倒在地上一般,竟然连搀扶着自己的双手都放不稳了,害得自己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舒家二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己最疼爱的那个儿子舒云一眼,“云儿,你干什么呢?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这么多人看着,成何体统?还不赶快过来将我扶着”
舒云恨恨地看了远处的舒瑾一眼,他也弄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害怕舒瑾,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他竟然浑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然而,不管自己此刻内心的波动有多么的剧烈,不管自己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在这样的场合,自己也绝对不能让父亲丢脸才对。
这么想着,舒云赶紧又走到了舒家二伯的身边,再一次地将他给搀扶住,而后开口道,“对不起,父亲,孩儿昨日因为练功太长时间了,所以晚上也都没有休息好,今天有些失态了……”
舒云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自以为还算妥当的借口,而后扶着舒家二伯继续向着台上走去。
舒家二伯摆了摆手,显然是相信了舒云的话,而后便一语不发地任由舒云扶着他向着其中一个主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