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句实话！”楚晔瑶恼了：“告诉我，刚才为什么说我是残花败柳？还被很多人……说！”
“殿下怎会与这四个字相干？殿下定是听错了，我是在说刚才那个女人啊！”樊霖一口咬定死不认账：“殿下息怒，我真没有这样说过你！我怎敢这样说你啊！”
他清楚知道，一旦承认，自己满门上下三十几口人，就都将踏上黄泉路。
穆昆眼中的寒霜几能将人冰冻，抬脚对着樊霖大力一踹，喝道：“为了哄别的女子开心，就敢拿殿下信口开河么？谁给你的胆子？找死！”
樊霖被踹得浑身发麻歪倒在地，但马上跪好，对着楚晔瑶叩头，连连说道：“是是是，是我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我，我不过是看最近殿下都不怎么搭理我，就心生哀怨，随口污蔑殿下，只图一时快活——殿下！原谅我这一次吧殿下！我对殿下的心意天地可鉴，完全是因为对殿下思而不得才会一时糊涂啊！殿下明鉴！”
楚晔瑶看向穆昆，眼神中有各种复杂情绪。她能感觉到刚才穆昆那句话其实是在教樊霖转圜，却又不知他为何这么做，而她心底的直觉又告诉自己，穆昆并非是真的在帮樊霖解围。
却似乎是为了自己。
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得可怕。
穆昆没有回应她的目光，依旧盯着樊霖：“滚回自己的府邸去，没有召令不得外出，等着殿下给你惩处！”
“是是是！我这就回去，殿下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樊霖抬头看向楚晔瑶，泫然欲泣：“殿下，请看在你我相识以来从未有过任何不快的份上，请看在我府中百十口人的份上，高抬贵手，万万静心，恳求殿下万勿解除与我的婚约……”
“还不闭嘴！”穆昆怒喝一声，吓得樊霖不敢再说。
楚晔瑶良久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穆昆。在她的盯视之下，穆昆不得不与她目光相接，喉头滚了一滚。
楚晔瑶冷冷吩咐：“你，外面候着。”
穆昆一惊，想说些什么来反驳，楚晔瑶却立即再说了一次：“本宫命你外面候着。”
公主的命令无法违抗，而那些残忍的真相却又不能让她知晓。穆昆颔首表示听从，却在低头时瞥了樊霖一眼，这一眼的含义很多，樊霖却一下就懂了。
凤台之变后，所有知晓真相还能活下来的人，都有着共同的心理默契。
穆昆还剑入鞘向屋外走去，楚晔瑶冰冷的目光转向樊霖。那带着疑惑震惊恐惧的寒冷目光，令穆昆心间震恸。
穆昆守在门外，听着楚晔瑶再次喝问樊霖真相，樊霖一口咬死是在信口胡说，之后居然哭诉对公主的情意，最后直接昏了过去。
听到樊霖“咚”地一声倒在地上，穆昆暗暗舒气，沉闷地闭了闭眼。
“穆昆！”
听到楚晔瑶的叫声，穆昆几步跨入走到她身侧：“在。”
“提他走，带回府里。”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