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阮知宁一直以为楚寻不遗余力地帮她是把她当朋友,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原来他对她真的还有其他心思。
和楚寻妈妈谈完话从楚家别墅出来,阮知宁的心情就有些复杂。
从他妈妈这里知道了他的心思,她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啊?还能把他当普通朋友那样对待吗?
她妈妈说,楚寻从来不会出席任何社交场合,就算出席也只会露个面转身就走,哪怕会稍微呆一会儿,也从未自己带过女伴出现,家里给他介绍过很多相亲对象,可他从来都是用各种借口推托,他的异性朋友很少,而且还都是有男朋友或是结过婚的,他不愿意花心思去维持人际关系,除了她。
况且,他还把自己买的新公寓借给她住,这可是任何人都不曾在他那里有过的待遇。
楚寻妈妈人非常和善,还让司机送她回去。
在车上的时候,阮知宁就一直在想楚寻的事,之前她是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可现在既然她知道了,就应该好好地想想该怎么和楚寻说了。
为楚寻的事烦恼着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是慕连洲打来的,这个时间,慈善晚宴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喂,是我。”想着,她接了电话,因为还有司机在,所以她也喊他的名字,没说多余的话。
“知宁,你在哪儿?”电话里的慕连洲问。
“呃……在车上。”她很诚实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那么早就离开宴会了,到现在还在车上?”那头的慕连洲闻言大概愣了几秒钟,然后才反应回来质问她,听得出来他的语气非常不高兴。
阮知宁对着空气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嘛……真的是一言难尽。”
“你现在住在哪里?”慕连洲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问起了她的住所地址。
阮知宁本来是不想把自己现在住在哪里告诉他的,可是不告诉他吧,她怕他又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来。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了他。
完了才把声音压得很低地问他:“慕连洲,你想做什么啊?”
“不做什么,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地方住,时间很晚了,快回家吧。”慕连洲沉着声音说完,都没等她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慕连洲?慕连洲?”阮知宁根本没想到他会挂自己电话,他以前可从来没这样过。
“阮小姐,有什么事吗?”司机见她在后座挤眉弄眼便好心询问。
她赶紧收起手机笑着摇头:“没什么。”
一路想着慕连洲和楚寻的问题,司机很快就将她送到了公寓楼下。
感谢了司机,看着他调转车头回去之后,阮知宁这才转身,可刚准备上楼就发现公寓楼下的大门口靠着个高挑的人影,再定睛一看,发现那不是慕连洲又是谁?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啊?”他没戴鸭舌帽,也没戴口罩和任何可以伪装的东西,身上穿的还是今天晚上参加晚宴的那身衣服,尽管是晚上,可是这里并不是什么偏远的郊区,而是市中心的豪华公寓,进进出出的人可是很多的,他站在那里那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难免等会儿又会引起什么麻烦。
阮知宁赶紧跑过去,用自己的包包试图挡住他的脸。
“这是谁的地方?”她一过来,他开口就问,声音阴沉得有些吓人。
“先不说这个,你站在这里是想干什么啊?”阮知宁急得不行,回头张望着生怕有人发现他在这里,见现在外头没有人时,又赶紧开了公寓的密码门拉着他进去,直到进了电梯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就问他,“这么晚了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啊?就这样来了,你不怕又有狗仔记者跟着你吗?”
“这是楚寻的地方吗?”他却仿佛根本听不到她的话,也对她的担忧和着急感到无所谓,只是一味地追问这一个问题。
他这满身仿佛打破了醋坛子的酸味儿,她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她叹着气点了点头:“没错,是楚寻把他的公寓借我住了。”
“为什么不回我那里去?”他一步逼近到她面前。
他的突然靠近吓了她一跳,一个后退就靠到了电梯角落,他也没放过这个好机会,长臂一伸,就将她禁锢在了自己手臂与电梯之间。
“你干嘛啊,吓我一跳。”她现在根本不担心他的吃醋和生气,她只担心他别又和自己在一块儿的事被传了出去,让他再次陷入流言蜚语和麻烦当中。
所以,她意识到头顶还有监控的时候,双手举起手中的包就挡在了他头顶。
“知宁……”她用包挡去了监控,也挡去了大部分灯光,包下形成了一片阴影,慕连洲稍微躬身,低头将脸凑到她面前,双目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
气氛陡然之间变得很暧昧,余其中还有几丝紧张,阮知宁不能动,只能无可奈何地对上他的视线,他深情地看着她的样子,让她的心里开跳又开始扑通扑通加起了速。
就连空气,仿佛也突然停止了流动,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清晰可闻。
“我爱你。”
一瞬间,她的心脏像要爆炸般,这三个字,他说出来不容易也不轻松,而她……也从未想过自己竟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这不是他第一次向她表白了,但之前几次都很含蓄,而这一次,他没有用来修饰的多余词藻,只是那简单又充满了足够重量的三个字而已,却让她的心更加为之受到震撼。
她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更不敢把手放下来,她只能看着他那张熟悉且陌生的脸在自己的瞳孔之中逐渐变大,再变大。
下一秒,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额头,眉眼之间,鼻尖,脸颊,好似一片轻柔的羽毛,轻易撩动她的心。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气血上涌,像一只充气过头的气球,下一秒就会炸开似的,脸颊耳朵攸地一下变得滚烫。
“慕、慕、慕……这……这里是……是电梯……”她僵得像个木头人,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口吃严重,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的傻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