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静气,久经战阵的郎心面对迎面而来的男人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如山如岳般安然不动。
眼前的男人没有给他多少压力,也并没有多么凶狠的气势,郎心能够猜到,这只是虚招,对于一名战士来说,声势在集体战斗中能增幅战力,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完全没有必要,相反会浪费人更多的力气,一句话,得不偿失。
果然,扑过来的男人在距郎心仅二丈之遥的地方一个转身,向其右侧奔去。郎心转头看向那个男人奔去的方向,那里栓着一匹棕马,马背上还有一个革囊,斜斜的插着一支长枪。
原来是拿武器去了,郎心暗道不妙,刚才那个男人在牛车上躲着原来是因为干好事没带武器,所以一直在等着机会。
距离很近,也就是二三十丈的距离,那个男人几个闪身竟已将长枪持在了手中。
“哈哈,小子,我会让你知道英雄不是谁都能当的。”车上下来的男子终于停住了身形,手中有了武器后明显信心暴涨,整个人气势也随之一变。
郎心并没有因为敌人手中多了一支长枪而有什么情绪波动,对他来说,这个男人从刚才转身去取长枪的一刻便已注定了失败,他不该那么谨慎。
直到此时,郎心才打量起这个男人,不高,但是肩宽体壮,身上衣服不多,显然是刚才没顾得上穿,臂膀略粗于常人,想来那支长枪也不会轻到哪里去。
那男人也是仔仔细细瞧了几遍郎心,但是不知为何,虽然手中拿着趁手的兵器却依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试探问道:“兄弟那条道上的,听你口音也该是地道夏国人,为何与我等为难?”
郎心没有回答,说实话,他至今也没动过手,来了这里只是喊了句话,顶多只算是坏了别人干“好事”,“为难”根本就是说不上,不过既然别人问了,郎心也不介意让对方死得明白。
“我是平北大军前锋十五营百夫长郎心,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郎心的声音不大,却好像有魔力般让正打在一起的两群人停了下来。一群人惊讶明明是自己人却在阻碍自己杀敌国的臣民,另一群人却在惊讶敌国的战士竟然会阻止别人杀自己。
郎心的手探进自己右腿的毡靴中,取出了一把闪着耀眼银光的匕首,缓缓说道:“你不用告诉我你是谁,作为一名战士,理应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就算身死异国他乡也是你的荣耀。而你在做什么?”
对面的男人原本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郎心的话却好像踩到了他的尾巴,明显的情绪有了很大波动,“我佩服你的勇气,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太天真了,什么荣耀,什么尊严,在这个国家里,你以为你知道什么?”
郎心本来对这个男人不以为意,但从其刚才的一番话语中仿佛又听到了什么。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郎心问道。
“哼,”男人说道:“虽然你只是一名小小的百夫长,不过看在你一直被蒙在谷里的份上就告诉你吧,你所忠的夏国奸臣当道,贼子弄权,这场战争只是一个局。”
“屁,国事岂是你这个战场逃兵能言,你不配!”郎心冷笑:“若果真如你所言,你还会来这地方送死?笑话!”
男人气得脸通红,咬牙道:“信不信由你,我本不想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死个明白,忠心固然重要,愚忠就是该死了。既然你选好了自己的路,那就战吧。”
“我已等候多时了!”郎心双腿发力,向男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