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黑人其实大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正处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一见老大示意,便立刻把三人架起来,有的搜上身,有的摸大腿,还有的扒鞋子,不一会工夫,三人全身上下便再无隐私,毕澄虽然心里极为不爽,但只能耐着性子忍着。
除了几十美元随身零钱之外,果然再无任何东西,其实这还多亏毕澄出门的时候多长了个心眼,护照钱包根本就没敢带在身上。
貌似老大的黑人脸上明显露出失望的表情,对着三个人认真打量了一阵之后,便厚嘴唇一撇,甩出一句话来:“穷鬼,赶快给我滚蛋!”
毕澄的英语听力实在不怎么样,咂摸了足有五秒之后,才大致弄懂意思,于是赶紧对着耙子和黄峰使个眼色,然后轻轻拨开身前的黑哥们,不紧不慢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装模作样的走出去七八十米之后,毕澄才略松一口气,刚想夸奖耙子两句,便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喊,毕澄赶紧回头,便看到那个黑大汉正提着一堆假发和面皮向老大比划。
“NND,露馅了!”毕澄心里猛地咯噔一声,随后向耙子和黄峰喊道:“跑!”
几乎与此同时,一声“抓住他们”的大喊在身后响起,这句话毕澄立刻就听懂了,虽然心里一点都没有把握是否能够逃得脱!
毕澄没把握是有原因的,话说人家黑哥们可是个个天生田径健将,要是去看奥运会和田径世锦赛,从短跑到长跑,从一百米到马拉松,肯定乌压压的一片黑脸黑腿,像刘翔这样的稍白面孔简直比凤毛麟角还稀罕,可中国又有几个刘翔呢?起码毕澄知道自己不是!
更何况原本冷清无比的街道,此时已随着那声大喊开始露出无数脑袋,有的黑光锃亮,有的脏辫密布,还有的沟壑纵横出一幅幅诡异难懂的图案,加上或浅或深的黝黑肤色和无一例外的雪白牙齿,此时看来竟是无比的狰狞。
这伙黑哥们可不比远在非洲的老家人,被米国大棒********熏陶日久,早已忘了祖宗的朴实善良,反而更加好勇斗狠,再加上被白人歧视怕了,更添了几分抱团的粗野,于是生生将黑人为主的社区打造成无人敢入的自治区。
毕澄早已提醒黄峰和耙子随时戒备,趁着路边的黑哥们还没完全弄清咋回事,三人只是不管不顾的撒丫子狂奔!
又转过一个街角,距离圣约翰教堂已不足一公里,但就在此时,一声枪响夹杂着几句黑人俚语,恰似划破懵懂迷惑的剃刀,原本只是袖手观望的黑哥们突然像被打了鸡血一般,猛地向路上狂奔的三人扑来。
逃跑这件事,耙子最是在行,因此一直跑在最前面,只是冲得太快,一点都没提防斜刺里探出的一根钢管,当下被绊了个狗啃屎,好在耙子皮肥肉厚,如球一般顺势一个前滚翻,迅速重新站起,竟似屁事没有半点!
就在耙子暗自庆幸之时,又一根棒球棒已然从斜刺里猛然袭来,一招秋风扫落叶,横向朝耙子后脑勺抡来!说时迟那时快,紧跟耙子身后的毕澄本想把耙子推开,但球棒来势太急,两手齐出已然不及,毕澄只是下意识的将摆到身前的左臂尽力探出,堪堪用左拳挡住这致命一击。
发力的黑哥们打死也想不到,手臂粗的实心球棒竟然被生生崩成了两截,其实这还不算什么,更让他想不透的是让球棒断掉的只是一只拳头,妈妈呀,这可是肉长的啊!这是为什么呢?
毕澄根本没心思理会黑哥们的纳闷,左臂又是一记不管不顾的横扫,将一柄硕大的管钳撩向空中之后,便立刻拥起仍在傻乐的耙子继续向前跑去!
只是,战端一开,便再无停手之理,即便毕澄刚才那一拳足够惊世骇俗。毕澄身前此时早已不再空荡,手持各类家什的黑哥们不管高矮胖瘦纷纷涌了出来,或是从身前堵截,或是从两侧夹击,或是从后面穷追,眼看就要将三人包了饺子。
好在毕澄的左拳已然刀枪不入,别说是人肉沙包和粗胳膊细腿了,就是木棍钢刀也是丝毫奈何不得,再加上毕澄深知冲不出去的后果厉害,心中牛劲早已涌起,此时早已取代耙子冲在最前面,任凭身前所来何物,毕澄只是照方抓药,无所顾忌的的横档竖劈、猛捅乱抡,竟然也能杀出一条血路,只是速度减慢了许多。
这可苦了断后的黄峰,速度快时尚可借着前冲之势左躲右避,即便有个把冲得快的赶上来,黄峰只需侧身闪过,然后干净利索的一掌或一脚,便能让来人戛然而止于卧地不起。
可现在速度一慢,左右后三面便同时受到夹攻,任凭黄峰身手了得,可这些黑哥们要么膀大腰圆,要么迅捷似猴,并且对于他们来说,打架斗殴本来就是天天不缺的家常便饭,因此实战经验也是十分丰富,再转过一个街区之后,黄峰便渐渐开始难以支撑,不多时,后背和左腿便已被连续招呼了两下。
黄峰吃疼,心中怒气陡然升起,一直在隐忍不动的左手突然探向腰间,只是一抓、一扬、一收的简单动作过后,手持撬棍的黑哥们便猛然松脱手中的家伙,转而开始抱着大腿乱蹦乱跳起来。
趁着正乱的工夫,黄峰赶紧拥着气喘吁吁的耙子往前猛跑,此时的耙子手里不知何时夺了一把半米长的扳手,刚才一阵猛抡乱砸,竟然把两旁的黑哥们吓得不敢近身,只是空中不时飞来的砖头瓦块外加锅碗瓢盆实在难以防备,耙子的胖头已被砸中两次,此时已经头上起了大包。
即便这样,耙子却是不以为意,只是一个劲的抡着扳手猛冲,但终究身体太胖,一番拼命动作之后,已是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再跑几步,此时正剩下勉强拽动双腿的一点劲了!
“坚持住,还有四百米了!”黄峰刚刚又是一扬手,一枚钢钉将长得酷似泰森的黑光头干倒,便对耙子喊道。
但,四百米谈何容易?刚刚又拐了一个弯,毕澄便猛然看到一道一米五高的铁马路障已然横在了路中间,后面还站着十来个一字排开的黑人青年。
“妈的,这不是警用设备吗?这帮孙子从哪儿弄来的?”毕澄速度不减,嘴里却是开始抱怨起来。
“后面人太多了,没办法,只能冲过去了!”黄峰在后面喊道。
“去他娘的,拼了!”毕澄自知已无退路,只能一咬牙,迎着头皮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