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被谁蹉跎,日子令人消瘦,红尘烟火几许愁,我携一壶浊酒,千里江湖漂泊,月下等候,你将故事付水流.
阳光穿过天河,以千万年不变的容颜,以千万年不衰的爱,绵绵落在凯西蒙赛场。
有位少年身背古朴宝剑,手握一枚兽头铜雕的四方形战盾。他穿一套贴身的黄色连体衣服,外系一件同样颜色的披风,下身又多穿了条平角短裤,都是那种质地柔软、单薄的料子,能清晰勾勒出那一身块状肌肉分割成的轮廓,让少年像一位合金战士般直立擂台上。
他的皮肤呈小麦色,乌黑的长发辫成许多小辫子披向脑后,踏着四方步,身子端直,头稍微扬起,两道清秀的一字眉下藏着一双黑亮的眼睛,透出敏锐的光,打量着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
一位左手持三角形战盾,右肩抗巨剑的少年。他穿着一套与黑发少年同样风格的衣服,只是颜色成了海蓝色,还有所不同的便是他下身穿一条三角裤,红色的。
他个子高大,身材也非常健硕,一呼一吸间,浑身都在动,貌似起伏的小山。他的皮肤天然白皙,给人的感觉是怎么晒恐怕也不会变黑的人,头发棕黄色,耳朵两侧及脑后都修剪得非常短浅,就是前额的刘海很长,斜斜的覆盖住额头并快要遮住了左半边脸,却又柔软得被风轻轻吹起。你会突然发现,他还有一双湛蓝的眼睛呵,有着宝石的光彩。
两人表面上看起来还蛮和善,各自保持着安静美男子的风度,当他们的披风像一团鸡毛围着脖子飘起时,立即拉低了二位的形象,更像是两只炸毛的公鸡,随时准备掐架。这时,黑发男子用手中的盾牌拍打胸口,高声喊道:“黎国席阳扬,前来向阁下请教。”
“阿兰特国麦哲傲尘,愿与阁下一战。”黄发少年亦是大声应道。话罢,他沉腰弓步,气神内敛,双脚朝地上猛地一蹬,身体拔地而起。人至半空,粗壮的手臂一挥,肩上抗着的那把巨剑以泰山压顶之势往席阳扬劈去。
“雾艹!这是剑还是墓碑?”席阳扬看着那乌漆漆的东西带着劲风向自己头顶压来,心里嘀咕一句。原来,那巨剑长有八尺,宽一尺,剑尖处为平口,无锋,通体墨绿色,活脱脱像一块沉年墓碑。他自凭艺高胆大,也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便踏出马步,横肘用盾牌挡在头顶以抵制破空而来的巨剑。
麦哲傲尘见对方如此应战,也真是醉了。他知道这一剑的力量,就算前方是一团混沌星空也会将其劈开,更别说一个人与一面盾牌就能抵挡得了的。面对这天大的便宜,他觉得胜负有可能就在这一招之下分出,心底不由的泛起小得意,双目荡漾出兴奋之光,而手中的剑更狠更快更准的砍下。“呛呞。嗞。”巨剑砍在盾上面哧溜的碰撞出一团火花,冒出几缕烟,并能嗅到金铁高温散发出的那种刺鼻味道。“咦。”麦哲傲眉头一拧,现实并没有按他想像的那样发展——对方的盾与人将在自己的剑下断成两半。
他收回剑看了看,完好无损,只是一小块地方的颜色明显改变,应该是碰击所产生的高温造成的。那么这一剑中暗藏的力量到哪儿去了呢?果真是被他的肉体吸收并低消了么?根据动量守恒定律,自己这一剑的力量足以将人类的肉体击成渣。难道,他己经将肉体锻炼成传说中钢筋铜骨不坏之体?亦或是他产生了与自己相匹敌的力量?放眼整个世界的武者,没有比骑士的力量更强了吧!麦哲傲尘盯着席阳扬,正百思不解间,突然感觉到脚下传来轻微的震动,以为敌人将要发起反击,可仔细一看,发现对方非但未向自己攻击,其整个人己经东倒西歪像醉酒了一样。他心里暗笑其孱弱,经不起自己随便的一击,念头刚起,又发现脚下的地面明显颤抖起来,像波浪一样推开,刚硬的岩石上也裂开数道缝隙,自己想移动半步,却找不到那里可以落脚,感觉踩下去都是虚浮。“这是什么情况?!”对这突发的状况,他内心充满惊疑。
席阳扬此时也不好受,因为他就处于这次震动的中心,经过一阵摇晃,免不了有一些头晕脑胀。说来也怪他大意,非得硬接对方一击,那知在巨剑刚压到盾牌上时,他己经知道自己的身体和盾都无法承受传来的力量。好在他的武学里讲究以柔克刚和御字决,凭着深厚的内力和‘左小助之御’心法将对方浩瀚的力量转移于大地,再程星状四散开来,这样只引起了大地的震动,却保护自身没有收到伤害。
“好险,好险。”经过一翻折腾后,地面也恢复平静,稳定下来的席阳扬还对刚刚的行为暗自咂舌。第一回合的战斗就彻底打消了他对麦哲傲尘最初的看法——从‘修普雷曼’初赛开始,他就不断听到关于对方的种种传言,西大陆四大杰出青年之一,骑魔双星之一,西大陆十佳美少年之一,本届最有资格获得冠军的人选等等。虽说称谓只是些虚名,对前面的几个他完全可以不在乎。可是,最后那一句话实在冲击着席阳扬那颗年轻热血的心。
他想,世界之大,人才如莽原之草木,济济深深,比赛未到最后一刻,天知道谁会是胜者,那些人又凭什么早早断定他必定获得冠军。更何况他参加这赛事就带着重振东方武学之信心,一心要让东方武学绽放于世界之颠。所以,他心里对其一直抱有不屑之态。现在,他才觉得这次决赛将会成为自己参赛以来最困难、最危险的比赛。
为此,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并决定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收腹吸气,默运玄功,一道道金色的气丝随着席阳扬身体的脉络飞速流转,背后那把宝剑在剑匣里不停的颤动,仿佛随时呼之欲出。瞬间,天地失色,气流在他身后形成一个偌大的漩涡,随着一声大吼‘击’,灰色的天地间,升起一柄金光万丈的宝剑,带着磅礴的气势,如夜空中一道匹练向麦哲傲尘激射而去。
“嘿嘿,早听说东方有剑修者,夺天地之造化,吸山川之灵气,炼成剑神之境者,能一剑劈山裂地,断江河之流,今儿个倒要见识一下是否言过其实。”麦哲傲尘见飞剑凛然而来,激起了几分豪情,打算用手中的盾牌挡下对方这一击。不过,他记得飞剑那玩意儿可是能在空中随便改变攻击方向的武器,这让那颗心犹豫不决——硬抗吧,有可能中了对方的诡计;不硬抗吧,会被对方看不起,还有可能被大家嘲笑。思考的时间不长,可是飞剑袭来的速度更快,快到无法作出第二种选择。他只好紧了紧手中的盾牌,稳稳的挡在身前,并在内心祈祷——礼貌善良正直高尚的东方人,你可不要突然改变进攻的方向呵,不要爆我的菊花,不要捅我的后背。
一道狂风刮起,打乱他的心绪,无形的劲道从身上一寸一寸的碾过,将他的肌肉拉长扯宽,体内的骨骼也正承受欲爆欲碎的压力。好一个东方剑修,不愧能站在决赛台上的选手。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忙汇聚全身功力往盾牌上压去。当剑与盾撞击在一起时,先是碰出一抹流火,接着便是‘轰隆隆’的爆炸声,然后是遍地尘烟,久久未散。再次看见麦哲傲尘的时候,一人一盾依然站在擂台,看上去没有受到伤害,只是他脚下地面的裂缝又加宽了几分。
剑己回鞘,席阳扬故作平静的站立一边,内心却暗暗诧异,自己的剑与对方的盾相碰的那一刻,竟然被其强大的反弹之力震得失去平衡,差点收不回来。要是一位剑修却收不回自己的御剑,恐怕武学史上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了吧。才两回合的较量,自己非但没有占到丝毫便宜,还接着出现小小挫折,他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对手重新认识,脑子里闪现出关于他的资料:乔治?麦哲傲尘,阿兰瑟国人,是一位圣殿骑士,拥有坚韧的防御之力及强悍的攻击力,打得赢怪兽,斗得过奥特曼,实乃西方武学界一颗耀眼的新星。
‘他真是圣殿骑士么?’他对麦哲傲尘的真正实力表示怀疑。如果按剑修的境界来换算的话,一位剑灵境界的修者完全可以跟一个圣殿骑士打成平手。以他现在剑灵大圆满境界并快要突破到剑心之域的实力,在迎战一个圣殿骑士的时候应该没有任何压力,可事实上两次交手己让他感觉到对方的实力丝毫不弱于自己。那么,唯一能解释这种情况便是,对方亦达到圣殿骑士最高阶,并有可能突破到更高一层的神印骑士之境。经过脑子里一翻计较后,带给他的虽然是满满的压力,却也激起了那颗永不言败的心,载着希望的心。‘看来,是时候战个痛快啦。’他举首扬眉,吸呐天地之气息,并指朝天向高空飞去,全身华光爆涨,背后的剑缓缓而出,绕着他的头顶转了一圈,然后直指麦哲傲尘所在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一声令下,便可摧枯拉朽将其毁灭。
“剑光湛湛,剑气凛凛”
“一剑东来,鸿蒙顿开”
“七尺青锋,兵器之宗”
“君若来挡,性命遭殃”
这正是他所使用的帝级技能之‘句芒十剑’第一式‘一剑东来’剑诀里的几句,只见细小的剑身裹着滚滚气流,拉着长长尾焰,长了眼睛似的朝对方杀去。
麦哲傲尘虽然恼极了对方的话语,却也识得这一招的厉害,在心里算计,觉得与其被这行踪无定的飞剑缠绕,到不如以硬碰硬,凭着这把剑的优势,将其折为两段,也好来个一了百了。于是,他当机立断,挥剑迎上那飞来的剑,口中猛喝: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裁决奥义,圣殿秘技”
“万钧之力,破石开天”
“横扫千里,寸草不生”
这一招出自圣殿骑士技能‘劈剑式’第一式‘裁决奥义’。
席阳扬见对方剑势刚猛,也不敢轻触其锋,未等招式用老,改用第二式剑诀‘天降七煞’攻其后门。
麦哲傲尘见飞剑袭近,挥起手中重剑欲将其拍掉,却见其一闪而没,便知不妙,随即感到后脖子处一阵清风吹来,心里大惊,忙使了个‘地心引力’将身形急坠到地面,几缕发丝亦伴着他荡悠悠的飘下来。原来对方的剑恰好从他的头皮上飞过,顺便就削掉了几缕发丝,真是惊险万分。不过,也让他发现对方似乎有意的避开与自己正打击,看来没有那个武者会傻到跟一个骑士去拼力量。心中底气大增,再加之刚才的断发之辱,他决定要用这一剑赢回来。他握剑的手臂每一寸肌肤都在蠕动,浑身流转着血色的气脉,目光锁定对方,蹬腿、跳跃、挥剑、大喝:“我要放大招啦,末日审判!东方的剑修者,颤抖吧,臣服吧。”
“休得猖狂,且吃吾一招‘穿斗星变’”席阳扬身随剑起,飞舞九天。
“雕虫小技尔,让你尝尝‘破甲之刺’的厉害,你就等着哭鼻子吧,哈哈哈。”
“盲目自大的家伙,小心我高逼格一招‘九阳千射’”
“必杀技之‘虚空破碎’,定要将你剖膛开肚,嘎嘎嘎。”
“自讨苦吃,逼我出绝招啊,‘剑魂觉醒’,西方的骑士,认输吧,别在挣扎。”
。。擂台上,人未倒下,战斗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