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当即就连逃跑的勇气也失去了,罗盘的控制也随之出了问题,摇摇晃晃就要从上方坠落……
婴灵期的存在啊!这怎么抵挡?他又拿什么去抵抗?
这一刻,黑袍人被吓坏了,已经失去了面对人生的勇气……
萧遥也在后方追得意气风发,那偏偏身姿恰似谪落凡尘的仙王……
然而下一刻,风停了……
“靠!”萧遥大喊一声,便直直朝着地下坠落,无奈地看着罗盘摇摇晃晃,不断远去……
砰!
萧遥坠落,砸了一个大坑,掀起漫天灰尘。
一个泥猴自灰尘中走出,神色沮丧,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从天上掉下来了……
自他练习《踏空步》开始,像这般宛若星陨的坠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属于家常便饭。
而《踏空步》开篇是这样介绍的:
踏空三部曲,
风中踏落叶。
无叶踏清风,
无风舞长空!
他此时堪堪达到第二阶段:凌风而舞,方才微风骤停……便只得无奈从上空掉落了。
不过萧遥内心还是万分欣喜的,他已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凌空而行,不用再像儿时那般艳羡了。
领头的凝灵期修士已经逃跑,剩下的对萧遥来说也都只是些土鸡瓦狗之辈,很快就将他们放倒了,但难免还是有些漏网之鱼跑掉,毕竟萧遥分身乏术,无法一一针对。
萧遥神情有些凝重,朝着矮山的北边看去,好几条大鱼就是从那边逃窜的。
而那里,再往前走不远,便是北城门的所在之地……
“难不成他们的老巢在那边?”
抛下心中的疑惑,萧遥走到了那个副将身前,礼貌问道:“大叔,您没事儿吧?”
大汉性情憨直,看着萧遥一脸的敬佩:“小兄弟果然好身手,让我汗颜哪!”
“这些修士都只是昏过去而已,您还是快将他们抓起来吧。”还是有些不习惯他人的夸赞,萧遥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修士说道。
见到大汉招呼了手下过来,萧遥便告辞了,在原先等候的地方逗留了一段时间,以免敌人杀个回马枪。
而后他才回到了城主府的客房,清理过后便爬上了床。
夜是那般的安静,萧遥的梦是那般的香甜……
似是这一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第二天,萧遥刚一起床,白云天就火急火燎地往他这里赶了。
“贤侄,昨晚睡得可安好?”
“额,挺好的,白伯伯有什么事情吗?”萧遥疑惑问道。
白云天皱着眉头,道:“倒没什么事儿,不过昨晚攻城的部队行径可疑,一晚上都是以佯攻为主,似乎别有所图。”
这些天,白云天习惯性地有什么事儿都会和萧遥商量了。
萧遥笑了笑,便将昨晚上大牢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云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声东击西,还好有贤侄你在,不然让那群修士劫狱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萧遥微微颔首。
的确,若是让那群修士逃出,在城内为所欲为的话,那后果实在严重,因为首先遭殃的肯定是城中百姓。
当下白云天也好像下了决定,道:“看来今天要是再审问不出什么,是要给他们一个了断了,不然留着始终是个威胁。”
虽然不想看到流血事件发生,但萧遥还是明白,这样做,才是对白云城百姓最好的交待与庇护,终究那群修士不是南域的,难保他们不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
“要不这几天你便留在府中吧,凡事也好有个照应。”白云天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脸有些发热,因为一直都是萧遥在照应他。
但他的确是真心希望萧遥能够留下的,以便自己尽地主之谊,聊表谢意。
萧遥这次没有再拒绝,仔细想了想便答应了,如果再发生类似昨晚的劫狱事件,而自己又不在的话,那么很可能会出大问题。
“对了伯父,昨晚攻城的部队在那个城门?一共有多少人?”萧遥似乎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问道。
白云天回道:“昨晚他们佯攻南门,至多只有八千人,不过个个都是精锐!”
如今想起来,他还有些憋屈,昨晚倒是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但确是被人家戏弄得筋疲力竭,看那架势,若是对方的兵力再强一些的话,或许就有可能是真的攻城了。
好在他白云城的将士也不是吃干饭的,被戏弄了两三回之后,他便下令以静制动,不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那他们是往哪个方向撤退的?”萧遥再次问道。
白云天想了想,这才道:“在今天早上,他们才全部向着西城门十里外的树林退去,不过在我看来,那里应该不是他们的营寨。”
“伯父觉得他们的营寨会在哪儿?“萧遥心中有所猜测,欲向白云天求证。
“那片丛林无水源贯通,此时正值天干物燥,能带出那等精兵的将领,定不会犯下这等兵家大忌,在那里安营扎寨。依我看,他们的营寨应该是扎在北边的乱石岗中!”语气斩钉截铁,白云天可以完全肯定,因为这是他行兵打仗多年来的经验。
萧遥一听,证实了心中所想,便不再多问。
随着白云天去吃过早点,他又带着大白,再一次出城去了。
他要去敌人的营寨打探情况,力求知己知彼。
所谓乱石岗,地如其名,处处是嶙峋的怪石山,或高或低,高的足有十几丈,矮的也有半丈多,整片区域方圆几百丈。
在这个范围内没有一丝的生机,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因此荒夷至今,附近村庄的樵夫也不会到此谋求生计,称得上是人迹罕至。
不过若以兵家的眼光来看,此处地势极好,易守难攻,不失为一处安营扎寨的好去处。
萧遥此时还站在外围,不过灵识已能察觉到其中站岗的暗哨,当即也小心万分,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发现了,就要直面八千精兵,那时候便会严重影响自己的计划。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这附近的暗哨远不止石岗之内的那些,在这外头的丛林中也有不少。
但是只一会儿他就恍然了,外头的这部分应该是白云天安排的。
两边的岗哨萧遥都没有惊动,以他的速度,哪怕是从他们眼前掠过,或许也没有人能够发现。
不过他还是没有这般高调,只是小心翼翼地前进着,灵识也在探索,以免被对方的凝灵期修士发现,因为昨晚上那些漏网之鱼,也一样是往这个方向撤退的。
在灵识感知中,人不断地多了起来,萧遥现在完全肯定,这里便是那所谓先头部队的营寨。
而且,也有好几股灵气波动在远处出现,萧遥连忙紧闭三识,只留下灵识还有视觉观之。如此一来,萧遥有信心,哪怕是婴灵期的修士,也不一定能够发现他的存在,因为他已经亲身实践过。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萧遥的信心好像并无大用,因为他感觉得到,不断有白点呈包围状,在向着他靠拢。
很明显,他被发现了……
无奈,他只得离去,以他的速度,在乱石岗中没有人有那个能耐,足以追得上他。
……
“报告少帅,让他跑了!”帐外一黑袍人走进,朝着坐在帐内的年轻男子单膝跪下。
“跑了么?那人什么修为?”这声音很淡,几乎不含一丝感情。
黑袍人想了想,而后道:”应该是昨晚上那年轻人……“
“哦?”似乎对着回答极不满意。
“没错,我可以肯定是他,他身上一样没有丝毫的灵气波动……”黑袍男子战战兢兢。
“那他是怎样发现你们的?“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黑袍人思来想去也没有答案,因为灵识只是修士的专属……他就算想得出萧遥是个例外,但也绝不可能去相信。
“不过,他身后好像还跟着一只妖兽……”
“算了……我也希望能有点乐子。”语气中透露着一种无敌的寂寞。
也在这时,有风拂过,掀开了帐篷的一角,一道光亮直射帐中,男子的长相也得以看清。
那是一张极其俊美,堪称邪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