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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游走在普蓝和朱红色之间

唐石没有回头看,其实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才会发现有些事情或者人已经错过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所以说人是犯贱的,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损失时,还没来得及弥补的时候,秦少扬竟然已经回来了。有点可笑,或许换作以前,还可以慢慢来争取,可是,床上那一张刺眼的化验单,已经将他打入了死亡的深渊。

思绪无限纠结,是不是要死的人就特别留念过去,然后不断地回忆。

还记得认识金颜的时候,她是那样的脆弱。心不由地向她靠近,虽然隐约地在金颜闪烁的语言里听着她和他的故事,可是他很明白,金颜从来没有忘记过心里的那个他。

那个时候,唐石喜欢下雨天,最好是在自己喜欢的温度下开始下雨……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阳台,随便一本书,一根烟,一杯茶。。

望着天上落下的雨,听着萧落的雨声,体会着比平常多一点的寒冷。其实这天一点都不冷,冷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冷的时候却还在想着那个可能会比他自己更冷的人,一个自己能付出所有的人。。他心里却在为别人付出着所有……。所有…。体会到了人格分裂的痛苦…。真的很痛很痛。他很明白虽然金颜和自己在一起,可是每次相处的时候他都感觉得到她心里的痛苦,他们中间始终隔着一个人。

没人能明白唐石这一切为的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也许明白了就不会痛苦,但是如果真的明白了,那也不叫感情了。和世俗一样的功利和虚伪,伫立在彩虹之巅,美丽而又虚无,但是他不为了可能的虚无而放弃眼前的美丽,用一生的虚无去成就一瞬间的美丽对他而言又是那般的值得。

雨停的时候,唐石多希望心痛能跟这场雨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心痛真的有这么快,那就不是自己的心了---一个无解的悖论。

累、冷、寒。。但是有什么办法,都是自己的选择,为自己选的,一个没有对错、没有值不值得的选择、不后悔的选择。可是他没有坚持住。现在想来,可惜又可怜,为什么自己会糊涂地做出对不起金颜的事。

那个时候看见路边的玫瑰如血色一样的红,红得象心里最后的一片晚霞。

唐石喜欢普蓝色,因为它是最冷的颜色,一种能让心跳安静得停止的力量。他也喜欢朱红色,因为它是最暖的颜色,一种能让停止的心跳又一次恢复的力量。

其实所有的人都游走在红色和蓝色之间,瞬间的停止,刹那的启动,大概就是人生该有的吧。。不管是红色还是蓝色都是自己给的。

唐石总是要把自己放在一个透明的瓶子里,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却慢慢地窒息在自己给的瓶子里。他觉得和小虫子一样,以为透明的前面就是光明的道路,股足勇气的结果却是头破雪流。

但是曾经对于眼前的美好,他不想就这样看得见摸不着。于是。。用力得去撞瓶子,也许永远都撞不破,也许生命也会在那里终结,也许根本就不值得,但是如野兽般的洪水来的时候,脑子是没用的,白痴的时候总是这样无端得来临。真的有点累了,再累下去大概就能死在里面了。

于是心中另一个他开始反抗,找别的女人,哪怕只是发泄一下自己的欲望,至少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感受得到自己的主宰力量。然后就是这个冲动的决定,造成了他现在不可能挽回的局面。

想到这里,唐石的心里就一阵阵抽痛。痛到不敢再回忆。他从窗户向下看,目光一直停留到金颜打车离开他的视线。

其实,唐石可能并不知道,曾经,曾经有那么段时间,金颜确实打算这辈子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跟着他流浪。忘记一个人可能真的做不到,但是时间和距离完全可以让一个人接受另一个人。即使金颜曾经试图自杀,不全是因为他,但至少是他和秦少扬的共同作用,让金颜感到绝望。只是命运弄人,还是把金颜带回了秦少扬的身边。

可悲的是,也许临近死亡,唐石还不能彻底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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