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痛了吗?我来抱你。”
“不,不痛了。”萧冷月连忙摇头,却只走出了两步,就凌空而起。
“手肘上没有碰到水吧?发炎的话,可就麻烦了。”
“我很小心的。”萧冷月微微弯臂,让他看她肘上的伤口。
“放心吧,我懂你的潜台词。”
一看他笑得这么可恶,萧冷月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当下凝眉垂睫,坚决不接他的话头。
“好了,我会好好地小心待你!”展慕华笑着把她压到了身子底下,特别地强调了“小心”两个字,脸上的笑意,让萧冷月觉得无比可恶。
她不敢大声喝,只能轻轻摇头。
当然,对于这样程度的反对,展慕华绝对是视而不见的。
她的眼底,仿佛有着淡淡的轻烟,微微的迷朦处,却透着软软的柔情。
像是春日的细雨,丝丝缕缕,无不下在他的心上。
“小妖精!”他含混地说了三个字,手指已经挑开了她睡衣上的带子。
幸好,这些睡衣都是自己挑的,每一件都很方便穿脱……
展慕华得意地想着,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颈部幼嫩的肌肤。
萧冷月轻轻叹息了一声,刚刚举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她不再试图阻止他做些什么,那些感觉,并不像她想像中的那么糟糕。
而且,他们早已经顺理成章……
睡衣被轻轻挑开,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却有几处因为滚下楼梯的时候,撞到的青乌印记。
“痛吗?”他柔声问。
萧冷月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事后才来装模作样的抚恤,当时怎么对盛玉环就这样听之任之了呢?
如果不是萧箫睁着眼睛说瞎话,恐怕连那面子上的冷淡,展慕华也不会做的。
唉,萧箫。
萧冷月真是矛盾啊,一边为萧箫识时务的“污陷”拍手称快,一边又觉得小孩子说谎,是最要不得的行为,要坚决抵制。
“皮肉之伤,能痛到什么程度!”她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有点不愿意看他的脸色,干脆垂下睫毛。
“你在怪我。”展慕华叹了口气,“这三年,展氏虽然站得稳了一点,可还是不足以和刘家、盛家为敌。”
“嗯。”
男人对于江山的追求,永远不会觉得满足。
“不过,她今天敢推萧箫……”他眯了眯眼睛,语气有点不善。
萧冷月撇撇嘴,就会在他的面前使横!
真要有气性,不如一巴掌朝着盛玉环抡过去……
但是,这样有点像泼妇。
打女人的男人,嗯……
她也看不起!
“我不会再理她了,这不是你的愿望吗?”他忽然又转换了口气,变得笑意吟吟。
“我的愿望?我只要萧箫好好的,管她什么盛玉环杨玉环呢!”萧冷月没好气地说着,睁开眼睛,就撞上了他的眸子。
分明还沉淀着一层寒意!
是对盛玉环吗?
萧冷月有点不敢相信。
“下次也不要光站着让她欺负,在你和她之间,我总是偏帮着你的。”展慕华淡淡地说。
“哦?”萧冷月可不敢相信。
“你总不能让我捋着袖子跟她干一架吧!”展慕华瞪了她一眼,“三年前,倒有点泼妇的架势,过了三年,性子倒变得沉闷了。”
萧冷月哭笑不得,刚要说话,却“啊”地轻叫了一声。
他的手掌,在她的皮肤上往来留连,仅仅是这样的轻触,就留下了一段情不自禁的战栗。
“你的身子……”展慕华轻笑,热气喷在她颈侧的皮肤,酥麻得几乎要让她呻-吟出声。
好容易挣出了一个回复:“怎么……”
展慕华笑而语,用唇把她的颈子蹂躏了一个遍,才幽幽叹息:“倒是比三年前更敏感了!”
萧冷月羞恼交加,正要反唇相讥,他却早已经把头勾到了她的胸前。
似乎……
是真的变敏感了呢……
他的手,像章鱼一样缠着她,一点一点地在黑夜里,用一种几乎让萧冷月磨牙的速度,挑-逗着。
每到一处,就仿佛是撒下了一串火种,点燃了那一块皮肤的火焰。
火势仿佛越来越旺,从这一块,燃烧到了那一块。缎子般的皮肤上,渐渐地染上了微红的颜色,舒张晕染着美丽的色泽,更让展慕华觉得怦然心动。
虽然养尊处忧,但展慕华的手掌心,却还是有着薄薄的细茧子。擦在皮肤上,更觉得细细碎碎的酥麻感觉,舒服之余,却积累得十分难耐。
紧接着,是柔软的唇瓣,也跟着沿着他只手的线路,重复地游弋着……
“唔……”萧冷月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只是觉得,再这样的折磨下去,她恐怕会因为体内的温度太高,而臻于灭亡。
可是,要他停手……
又觉得万万舍不得!
月光,清朗得让人的心,也跟着一齐柔软了起来。
月里看男人,也一样比白天更魅惑了几分。
意识已经渐渐地湮没,萧冷月觉得自己就是平静草原上的那株小草,被那天尽头吹来的一阵狂风,吹得意识时而淹没,时而浮出水面。
每每觉得已经到了极致,他却又恶作剧似地又放松了节奏。
让她的热力,在心里叠得越来越多,几乎到了爆炸的边缘……
“冷月,叫我的名字……”
“展……慕华……”萧冷月叫出了一个姓,心头只觉得微微清凉。
他是展慕华,这样的颠鸾倒凤,只是男性的本能而已。
此情不关风与月……
“叫我华。”他霸道地说。
手指轻轻地打着圈圈,却偏偏不肯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不过一个名称而已,能代表什么……
萧冷月的唇角,渐渐勾了一勾,露出一个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华……”这一声,叫得柔和温婉,让展慕华的脑袋里,忽然“嗡”的一声,竟然一时忘了所有的动作。
天长地久有时尽,这一刻的情谊,却与天地同在。
“冷月!”他的唇,灼热地贴上了他的,柔软而芬芳。
“嗯……”萧冷月漫声轻吟,像一首**的歌子,把他的心也一起融化了。
她的手勾住了他的背,脸如血红,手指几乎勒进了他的背肌,他却不觉得有一丝疼痛。
只望她抠得越紧越好,身体里的热浪,才不会让整个身心都开裂。
萧冷月拼命想撑着离他更紧贴一些,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已经被汗水滑腻。
从身体内部点燃的火焰,把她全身的力气,燃烧殆尽。
如同是一个被融化的糖人,除了紧紧地扣着他的背,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只觉得自己化身为鱼,在汪洋大海里,在激荡的海水中冲浪。来来回回,终究只能随波逐流。
四肢酸酸软软,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乱爬。
他的每一次律动,都化成难忍的麻痒,在身体的各个部位乱蹿……
忍不住,就啜泣了起来。
“求我!”展慕华低喘着,声音里偏还带着笑意。
萧冷月摇头:“求你?”
展慕华咧唇一笑,竟是说不出的得意:“如你所愿!”
她那是反问句,不是陈述句!
还没有能够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已经是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
急切间的撞击,让她所有的呼吸都乱成了一团。只能浓重地喘息着,叫他的名字:“华,华!”
叫了一遍又一遍,或急或缓,或长或短,是难耐的渴望,化成的一声声相思。
如同天上的纶音,展慕华觉得自己的名字,从来没有被叫得这样的好听。
黄豆大的汗滴,一颗颗地落在她的额上,和她自己的汇成一处,沿着发鬓落在枕上,如同一颗硕大的泪滴。
枕上,便成了处处梅花。
虽然无色,却说不出的媚骨天成。
展慕华低吼一声,萧冷月却连想要尖叫的力气,都已经不再有……
胸口起起伏伏,半天也没有喘匀呼吸。
“热情的小东西,果然要好好调教!”展慕华说着的风凉话,让萧冷月愀然变色。
“我喜欢你的热情呀……”他细细地用手指,描摹着她精致的五官,仿佛那是一幅国手画就的上好油画,要细细地沿着一丝丝纹路品评。
萧冷月难堪地别过了脸。
“害羞了?”展慕华却偏偏还不肯放过她,笑得有点得意。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自己更……热情。”萧冷月哼了一声,说话却断断续续的,让展慕华的笑容更加深浓。
“那当然,我的热情,也要你的热情来应和啊!这才叫琴瑟和谐……”
这成语,难道是这样用的吗?
萧冷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决定不和他口舌之争,只是拿目光往旁边侧了一侧。
展慕华没有再耍赖,一个翻身,就把她紧紧地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压痛你了?”他低声问。
“没有……”萧冷月皱着眉摇头。
浑身的骨头像要散架似的,但这可不仅仅是因为摔跤的缘故。
“一起洗洗去?”他笑着支起了身子。
“你……先去。”萧冷月羞涩。
展慕华取笑:“你的身子,恐怕我比你看得还多。”
“那……是不同的。”萧冷月恨恨地别过头。
她侧了身,拉开抽屉,拿出药瓶。
“这是什么?”展慕华一把夺了过去,脸色就渐渐地沉了下来,“避孕药?”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他射过来的,一定是一把小小的尖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