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天理昭彰
封剑塔内,夕夜整顿了一下,虽然受了点伤,但对于一心想通过九层封剑塔考验的夕夜来说,算不得什么。
就在夕夜还欲寻找通往第二层的路之时,眼前荒芜沙漠瞬间变成另外一番模样。荒凉之色全然无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锦绣山河,风光迤逦。
灵之熙帮助红尘雪破除了封剑塔的结界,就欲找寻前往第二层封剑塔的路时,红尘雪道:“你是想继续往上去么?”
“嗯。”
“你是一个人还是还有其他同伴一起来的?为什么要来这封剑塔?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红尘雪接连问道。
“并不是。我和另一个叫夕夜的一起来这封剑塔并不是只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而是想通过封剑塔传送到北海之眼。”灵之熙道。
“北海之眼?那可是传说般的存在,虽然没去过,但也听说是一个极度危险之地,以前还有听说有人会前往,但到后来都有去无回后,就再也没人敢去了,所以渐渐的就没人知道去往北海之眼的路了,而封剑塔也就成为了唯一能够通往北海之眼的途径了。但...”
“怎么了?”灵之熙问道。
“封剑塔也不是易与之地,要想通过封剑塔,不说百年,就是这十年来都未曾有人通过九层封剑塔的挑战。这每上去一层,镇守封剑塔的守关武者的实力都是呈倍数增长。越往上,就越是厉害的角色,你要知道,能够镇守封剑塔的武者都是曾经想要挑战封剑塔最终失败留下来的一等一的绝世高手。我自认也是曾经一时之翘楚,试问天下还真没几个我能入我眼的,可最终还不是一样沦为封剑塔的守关武者,而且只是镇守第一层,你明白吧?”
“那这...”灵之熙顿时有点犯难了,急切道:“那夕夜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以你的实力,现在要想再往上去也是无益,不如我们到外面去等他吧?”
灵之熙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随即,灵之熙纤手一挥,将红尘雪收入体内,随后便出了封剑塔,静待夕夜。
论衡天岩上,天涯楼虎冠长枪怒提,直欲取儒门圣司玉鉴风之命,然最终因实力悬殊,憾败于圣司之手。
“堂堂儒门圣司,血洗天涯楼,这仇、这恨,我虎冠誓死要报!”虎冠怒道。
“圣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虎冠所言是否属实,还请你给个说法。”逸清尘道。
圣司气定神闲,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因为虎冠的偷袭而有乱了几根发丝,淡定道:“我儒门跟枪界一向交好,而我又身为儒门圣司,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
再者,要想血洗枪界岂是容易之事,难道你们天涯楼龙冠就是易与之辈?”
“是啊,敢问龙冠卧龙隐如今身在何处?现场可有他的…可有他的线索?”逸清尘道。
虎冠虽是悲愤交加,但也总算压住了心中那股愤恨之气,道:“我回去之时,不曾看到龙冠的尸体,只在地上发现龙冠所配之枪龙吟枪的枪缨。”
“龙吟枪的枪缨?那意思是龙冠应该有与凶手发生过激烈的争斗了?”逸清尘道。
“如果不曾争斗,枪缨怎么会离开龙吟枪,你这不是废话么?”虎冠已顾不得什么礼节,道:“玉鉴风,我就问你,敢不敢承认!”
“呵呵,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我玉鉴风做事从来无愧天地,没有做过的事,何来承认之说!”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观望转态,一向不曾言语的阴阳玄脉少司命扭动着婀娜的身姿,伴随着淡淡幽香,踩着小碎步,缓缓走向前来,笑容可拘地问道:“那敢问圣司,方才为何迟到,你不是一向非常守时的么,这大家可都是知道的。”
“这…我…”
“而且,在我来的路上,我可是有远远看见你往枪界天涯楼方向匆匆赶去,这个,你怎么解释?”少司命语速虽慢,但话语甫出,顿时无疑如巨石坠海,掀起万丈浪涛。
“哼!还敢狡辩,就连阴阳玄脉的少司命都亲眼看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虎冠怒发冲冠,长枪指天,就欲与圣司不死不休!
“慢着!”圣司喝住虎冠,然后看向少司命,问道:“你有看见我?”
少司命黛眉微翘,一颦一笑间不染尘世之垢,如遗世独立的人间谪仙子,令人百看不厌,随即说道:“怎么,你是怀疑我的眼力还是怀疑我阴阳玄脉的本事?”
“阴阳玄脉号称卜阴阳,晓前因,知后果,这点我不曾怀疑。”圣司道:“既然你们阴阳玄脉有那么神奇,何不为他们枪界卜一卦,看下是否真如虎冠所言,血洗天涯楼乃我所为?”
“没错,还烦请少司命为我天涯楼卜一卦,待得大仇得报,我枪界定当重谢!”
“你们枪界的重谢,我没兴趣。”少司命道:“圣司,难道你就不怕我卜了一卦后,真相对你不利么?”
圣司坦然应对,道:“公道自在人心,况且,天涯楼血案并非我一手造成的,何来担心害怕之说。”
“圣司说的好!既然你坚持说非你所为,那你不妨跟大家说说在快要开始论衡大会时,你为何还要往天涯楼方向去。”
圣司不急不缓,道:“本来我不想说的,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既然少司命你非要我说,也未为不可。
其实,我的确是早早准备妥当,就要往论衡天岩这赶。然而,当我刚一出门,就突然收到龙冠发来的天鸽密信,信中说有要事相商。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论衡大会开始在即,会有什么事比论衡大会更重要?
但毕竟枪界龙冠跟我是好友,这点大家都知道,而且见时间尚早,我便想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顺便可以和龙冠一起赴会。
然而,就在我行至半路时,突然,一个神秘蒙面剑者持剑杀出,剑势凌厉,行招歹毒,一时之间阻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与那神秘的蒙面剑者激战数刻,最终,将那神秘剑者击败,他溃败而逃。
我本欲追上去,但考虑到与那神秘剑者激战时间有点久,距离论衡大会开始也没多少时间了,于是,我便放弃去枪界,直接奔赴论衡大会所在地论衡天岩,等到了论衡大会上看到龙冠时,再赔失约之罪。可,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天涯楼竟然会发生此等惨案。”
圣司叹道:“这件事,若细究起来,我也有责任。若我能够及时赶过去,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虎冠觉得圣司的嘴脸是那么的丑陋不堪。
圣司不想再解释什么,道:“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如果你非要诬陷我是凶手,我也没办法,而且那毕竟也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我圣司行得正坐得端,天理昭彰,我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说的真好听,那我刚回去天涯楼,就看到你的影子,随后一直追至此处,你又作何解释?”虎冠义愤填膺道。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有人要栽赃于我,先在半路截杀我或者拖延我的时间,然后带人去灭了天涯楼,随后在完事了之后就找个人化作跟我极像的人故意让你看到,而且,你看到的只是个背影,就更容易让你误会成我了。”
“嗯,圣司说的有几分道理。”逸清尘想了想,点点头道。
这时,少司命又问道:“刚才圣司说遇到一个蒙面的神秘剑者,想我们灭境能够一抗圣司的剑者没几个,不知圣司是否有看清那个蒙面的神秘剑者的真容或者一点线索?”
“都说了是蒙着面的神秘剑者,我怎会知道,再者而言,我们灭境不乏不世出的高手,能够跟我一抗的剑者并不在少数。”玉鉴风道:“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有人会寻枪界之仇,而且还要嫁祸给我?”
“明明就是你做的,还说什么有人嫁祸给你!”虎冠道。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灭天涯楼,我的动机是什么?”圣司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要杀人,难道还会告诉我你为什么杀人?”
“煌煌灼日,天理昭昭。天不藏奸,世不容逆,一切皆有其本相。”突然,天空中响起阵阵梵音,大道宏音,万法如来,顿时清静了这方天地。
佛门禅主圣象大如道:“虎冠,枪界发生此等惨案,其中悲愤,我们皆是感同身受,不过,要找出真正的元凶,不可冲动,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切要从长计议。这样吧,我们这届的论衡大会除了讨论那半卷残章,再之就是你枪界血案,你看如何?”
“能得大家协助,帮我洗刷枪界之耻,报天涯楼之仇,我虎冠自然感恩戴德。”
“如此甚好。”禅主道:“那就请道统首席主持一下此次论衡大会如何?”
“额,这…”逸清尘迟疑了一下,并看了看圣司。
“诶,首席只管主持便是,往届都是大家信得过我,才叫我主持,但这次事情有点特殊,交由你或者禅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圣司看出了逸清尘的过滤。
禅主道:“圣司说的对,本来往届论衡大会都交由圣司主持,但这次有点特殊,圣司身为局中人,不方便。而我身为佛门中人,做个见证者就好了,首席,你看如何。”
对于论衡大会,阴阳玄脉向来没什么兴趣,更别提主持了。
“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再推辞就是我的不是了。虎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找出凶手!”
虎冠执枪抱拳谢道:“在此,先谢过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