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戏楼里的老少爷们都涌了出来,呼啦超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似是压根没认出,一身俊雅锦袍的男子,就是当朝最得圣宠的王爷,有几个胆肥眼瞎的,甚至毫不客气地硬将他挤了出去。
众人七嘴八舌就好像喝了几海碗鸡血,场面直比武松醉打蒋门神时还要兴奋激昂!
看着一帮男人猫逮耗子般,对她眼放金光,西门静只觉脑瓜子又嗡鸣起来,也趁乱偷瞟了一眼被拨到人群外的男子。
今天的他,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袍内露出了蓝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鬓若刀裁,眉眼如画,还是那般丰姿奇秀,气宇轩昂,横看竖看都不是这些市井富商,纨绔子弟可比半分!
西门静收回目光,慢慢倒退着想趁乱开溜,同时直咽唾沫,这群人,真是胆儿肥得令人敬佩,待会以“大不敬”之罪关牢房,可别怨姐是罪魁祸害!!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程咬金扛着板斧才敢半路出来截道,那满面油光的大金牙捧着白猫,居然也敢出来截道?!
西门静一头汗,大金牙龇着牙就对她一脸灿笑道“堇嬿姑娘,在下德合钱庄宋奎,嘿嘿,终是不负所望,给姑娘您抓着了,嘿嘿嘿……”
“这波斯猫的毛色,果然细腻柔滑,叫宋某好是费了一番功夫,姑娘要是喜欢哪,明儿个我再送几只比这更好的到雲妜楼给姑娘逗玩,如何?”
西门静抽了抽眼角,余光飘到某人脸上,果真就是煞气蒸腾,直想扑上去将这不开眼的胖“葫芦厮”暴捶一顿。
“名妓”身份被捅穿,他们在这里“追星”谄媚,可对西门静而言,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在大庭广众下展览,浑身上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感受到那股煞气似是又沸腾凶悍了几分,西门静只觉一股恶寒从脚底猛窜上来,心里的委屈一下就变成了愤怒。
指着大金牙,厉声否认道“宋掌柜您认错人了吧?谁说这只猫是我的?谁说我是雲妜楼里的姑娘了?我哪点长得像青楼妓子了?你看,它跟我亲吗?!”
说着抬手去逗那猫的脸,继续愤懑道“这年头真是怪了,有栽赃嫁祸陷害的,没听说给猫乱认主人的,你看它,认得我吗,认得我吗?”
还没混熟又遭受恐怖惊吓的猫,会理她才怪!
当即又要发威给西门静来一爪子。
幸得她缩手快,可还没放下手,就被不知道谁握住手腕,迅速带出人群,拖进了一辆超大号轿子里。
看清来人,反应过来,西门静凤眼一惊,顿时飙出泪哭道“干什么呀?还想下毒害我啊?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怨,你至于屡下毒手吗?欺负弱质女流,不怕遭报应受天谴吗?亏你还是个七尺男人,心眼怎么比针尖还小?!”
她边骂边搡,可男人始终面色平静,继续心安理得地抓着她的手,给她涂“毒”。
先前被猫挠伤的手背,顿时火辣辣地疼!
涂完毒,还不放过,她还没反应过来,男子就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粒黑漆漆的丸子,捏着她的下骸骨,就往她嘴里塞。
又腥又臭的苦,西门静张嘴想吐,男人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登时飞出了两柄吓死人的剑,薄唇勾出了一抹邪肆的笑“舍不得吃?嫌少?!”
说着还示威般地晃了晃瓶子,笑容伪和蔼道“别的没有,这种药,管饱!千万别跟我客气!”
管饱?
还客气?
丫的,长这么大,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西门静的火顿时蹭蹭蹭地飚破表,袖子都没撸就朝男人身上招呼。
心中恨恨,打不死你,也要破了你这张迷惑世人的皮!
都说遭妖精一回是点背,第二次出门又遭妖精,还是同一个,这还让人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