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就像个过场,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是象征性的对安辰表示感谢,更多的是那些大人物之间的勾心斗角,没人把安辰当成一回事,很正常的事情,没人会在乎一个没钱,没权,没背景的未成年,英雄?别搞笑了,英雄的行列里从来不缺死人。
没人把安辰当回事,安辰自己也没有。
“呆腻了?”烛毅端着两只高脚杯走过来,别说,这胖子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有点气质,毕竟也是个大公司的少爷。
“还好。”安辰笑笑,不知怎么回答。
“喝一杯?”烛毅递过一杯酒。
“我不喝,酒精这东西对大脑伤害挺大的。”安辰摇了摇头。
“行,我无所谓。”烛毅爽快的干了一杯酒,“我说啊,你在想前面跟我们的人是谁?”
“嗯,想到了,应该是黑狐没错了,但有点奇怪。”
“我觉得正常啊,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不来找咱麻烦才叫奇怪呢。”
“我跟那个首领打过交道,他不像那种人,至少,没那么冲动。”
“什么意思?”
“他要收拾我是迟早的事,但不该这么快,现在帝中市里查的这么紧,他们没道理冒这个险,至少应该避避风头。”
“不知道,你自己想吧,什么时候想回去给我讲一下。”
“现在吧。”
安辰闭着眼把头抵在车窗上,但并没有睡着,他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一直待在学校也是不行的,开放式的学校,外校人员想混进学校实在是太容易了,不能乞求学校的保护,自己的命还是要握在自己的手中。
“到了!”
思考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安辰还没想好对策,车子就已经开到学校了。
“我去停车,你自己先回吧。”烛毅回头道。
“好。”
暮色降临,安辰穿过一条林间小道,只有几盏相隔很远的路灯发出昏暗的的光芒,投出几道稀疏的影子,黑暗让人无法辨认出小路的颜色,这也许是欢鸣蟋蟀最喜欢的环境,也是安辰喜欢的。
突然安辰的头一下被罩住了,这种黑上加黑的感觉让安辰有那么一瞬慌乱,是谁?黑狐?这两个字一下子出现在安辰的脑袋里,为什么,没有危机感应,异能又消失了?没有一点征兆,就,消失了。
还没等安辰挣扎,肩上就挨了一棍子,很有力的一棍,砍得安辰差点晕过去,迷糊中听到有个女声说把他拖进树林里好好照顾一下。
还好,不是黑狐,命保住了,安辰舒了口气。
罩头的布袋被扯掉了,安辰被牢牢地捆在一棵杨树上,安辰睁开眼睛,头虽然还有点晕,但并不妨碍思考,眼前站着大概六七个人,面对他的是一个女人,这女人他认识,叫什么不知道,但确实跟自己有过节,万隆集团的大小姐。
“真是讽刺,上流社会的人竟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报复人。”暗沉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种出身卑贱还总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无所谓的样子。”安辰的态度似乎一下激怒了潘玮琦。
“如果一个搞房地产的黑心暴发户也算名门的话,我确实应该道歉。”
话刚说完一条甩棍直接照脸抽过来,是那女人下的手。
这么狠?安辰都有点不敢相信。
“你们打吧,出了人命算我的。”潘玮琦撂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cao,这女人真够狠的,安辰暗骂一句,现在黑狐还没找上门来自己得先被这帮家伙打死。
这些不知哪找来的打手也是蛮敬业的,下手一点也不含糊,安辰被打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整个人被自己的鲜血浸透了,大概是这帮人打累了吧,安辰隐约听到有人说:算了吧,虽然说出了事算她头上,但,毕竟是一条人命,死在这可和外面不一样。
“······这娘们的话还不能全听他的,凭她的家势,一副了不得的样子,其实在这帝中市里说话还真没几家听他们的。”
“对啊大哥,我们是来挣钱的,可不能把命搭进来,杀了这小子对咱可一点好处都没有,搞不好还会被那娘们摆上一道,他们潘家可一点信誉都不讲。”
“嗯,知道了,我们走。”领头的讲话了,和潘家打交道永远得留半个心眼,他也不想为了钱惹上一身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辰的意识已经模糊了,血似乎都快流干了,身体似乎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痛了,但也没一点力气去挣脱绳索。
安辰感觉有东西在扽自己的裤脚,又仿佛有几声哀嚎传进耳朵,好熟悉,像豆豆的声音,我可能真快死了,都产生幻觉了,安辰睁不开眼,但并不代表大脑不转了。
不对,有人把自己解下来了,失去绳索束缚的安辰直接瘫倒在地上,脸朝地,虽然想自己翻过来,但看起来根本不现实,接着自己直接被人抱起来了,好像是得救了。
【校医院】
安辰浑身是血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染红了一片,但好在血已经止住了,手上还在源源不断的再往身体输血,一旁坐着烛毅和钟离筱雪,还有一个正在给安辰处理伤口的医生,三人都是眉头紧锁,筱雪眼眶似乎还是红的,毕竟刚送进来的安辰面色苍白,浑身是伤,就连呼吸都很微弱了,和死人看上去没什么区别。
“医生,他怎么样?”烛毅先开口了。
“不太好,失血过多,身体多处骨折,颧骨破裂,为什么恢复力这么弱?不像是异人的样子。”医生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很是惊讶,毕竟安辰刚到帝中学院的时候就是他给治的伤,那时候安辰的恢复力要比现在强了十倍不止,但现在他的体质和普通人无异,他行医这么多年,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见,这个孩子总是能带给他意外,刷新他对人体的认知。
“医生,拜托了,一定要救救他,拜托了。”筱雪开口了,情绪表现的有点激动。
医生没有回答,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救活,自己还真不好说,如果安辰一直是这个样子的话,毫不客气的说,很可能会死。
筱雪走出了病房,紧接着门外传来了尖锐的吼声:“都去给我查,是谁弄的!”
“是,小姐。”低沉的声线,整齐划一的回答是那么的可靠。
医生叹了口气,悄悄地走出了病房,只留了烛毅一个人陪在安辰床前。
午夜的钟声敲响了,筱雪又走进了病房,烛毅还没睡,很自觉的起身腾出了椅子,轻轻关上病房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