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您怎么突然有空叫我出来?”
尚邸门外,安颜汐拢了拢被风吹乱的丝巾,黛眉微蹙清明的眸子扫过眼前的人儿,不明所以的开腔。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难不成你不在家里住了我就不能找你出来陪我逛逛街喝喝茶吗?”夜静岚伸手戳了戳她光洁的脑门,语气温怒,“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诶,那肯定是可以的啊,别说是逛街喝茶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作女儿的我也义不容辞,干妈您说是吧?”嘟了嘟嘴,安颜汐小跑到夜静岚身边挽住她的手臂亲昵的撒娇。
她也是好久没见到干妈了,就连在姐姐的派对上她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她的话语惹得夜静岚笑咯咯的,红唇微扬纤细的指尖戳了戳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头,言语里满是宠溺,“就你嘴贫。”
“那我们进去吧。”
两人相视而笑,转身径直走进尚邸,然在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干妈,我姐她……最近怎么样?”
刚落座,安颜汐将手提包放在一旁的座椅上,猛然抬首直视着对面正垂头点单的夜静岚,略微担忧的开腔。
也不知道姐姐她怎么样了,上次来了也是不欢而散。
但不管怎么说,她的派对会变成那样也有她的错,就连那些记者也都捕风捉影的说姐姐肇事逃逸是为了诬陷于她。
虽然,事实和他们说的略微相似,但罪名却是她自己承担的,而且事后都是君瑾墨也摆平的。
为了那件事她和他还冷战了一阵子呢。
“你姐她能怎么样,最近似乎是去出差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闻言,夜静岚捏着点单的手微顿,略微浑浊的眸子深处划过一抹痛楚,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唇瓣,然故作若无其事的接腔。
那事儿,还是别让她知道的好。
“我去一下洗手间。”点好东西,她斜眸扫了扫手腕上的手表皱了皱眉,伸手拎起一旁的手提包,起身朝安颜汐说道。
“好,快去快回哦。”
微微颔首轻酌一口咖啡,昂首睨着干妈越走越远的身影勾了勾红唇,心下想着待会带干妈去哪里逛街,却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她为之火大。
洗手间,夜静岚站在流水台前轻捧点水打湿脸颊,然伸手从手提包里抽出纸巾擦拭脸颊,睨着镜子里自己包养得极好却还是露出淡淡鱼尾纹的容颜,眉头蹙得更紧。
垂目扫过手表,鲜艳的红唇缓缓勾起一抹苦笑。
她也是……被逼无奈。
片刻,整理好思绪拎手提包出了洗手间却没有往来时方向而去,而是一个转身朝着另一个安全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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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都不见夜静岚回来的安颜汐,渐渐有些坐不住,拎起包就要起身,倏地眼前出现一双擦得铮亮的皮鞋。
怔了怔,然头顶传来略微尖锐的嗓音伴着鼻息间呛鼻的香水味。
“你好,请问我可以坐这吗?”
“不好意思,这里已经有人坐了。”
皱了皱鼻子,她微微昂首唇角染上淡淡的浅笑,看着面前的男人轻声开腔。
“说谎可不是个美女应该做的事情,这里明明没有人坐,怎么可以说有人了呢。”
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并没有预想中的离开,反而径直走到对面刚刚干妈坐过位置坐下,尖锐的嗓音稍稍有些刺耳,不知怎么安颜汐总觉得他语调很轻佻。
“先生,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里已经有人坐了。”嘴角不由得抽搐,脸上挂着的笑逐渐变得寡淡。
“可是,这里并没有人啊。”
男人耸了耸肩连带着面上的肥肉也随之晃荡,极为引人注目,肥大的唇勾起一抹惊悚的弧度露出那一口略黄的牙道。
瞬时,安颜汐脸上的笑有些崩不住,轻呼一口气就要起身。
她并不是外貌协会,可面对这样的男人她实在有些不舒服。
只见,对面纯白的沙发上坐着一位体积……庞大的男人,那体型少说也得三四百吧,沙发凹陷下去略深,男人下颌少说也得三层肉下巴,双眼紧迷只看得见一条缝,鼻梁塌下就连唇瓣也肥大不已。
这些也就罢了,可偏偏那一口牙却是极黄。
她起身的动作刚刚做出,对面的男人咧开嘴露出黄牙意味深长道,“想必你就是安颜汐安小姐吧。”
“你是?”
听闻,动作一顿重新坐下,清明的双眸里满是疑惑扫着眼前的男人,直到确定她真不认识这男人缓缓纳闷询问。
“你好,我是吴氏集团的继承人,吴所谓。”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肥润短的手指抚过肥大满是坑坑洼洼的脸颊,片刻才缩回手伸到安颜汐的面前,顿了顿,“安小姐你的相亲对象。”
哈??!!
她没听错吧?!!相亲对象?!
音刚落,安颜汐整个人就懵了,吞咽一口唾沫再次确认,“你,你刚刚说什么?”
“你这人搞什么啊,难道你母亲没和你说吗,今天是你和我相亲吗?!”然,吴所谓却猛地暴怒,肥大的脸上挂满怒气,尖锐的嗓音对着安颜汐怒吼。
吴所谓态度的突然转变,安颜汐有些猝不及防,瞳孔微微紧缩唇角抽搐,卧槽,这男人这秘之毒气和这态度也太……太厉害了。
即便是这样,安颜汐还是尽量保持着笑脸讪讪道,“吴先生,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并没有要相亲。”
相亲?
呸,她还需要相亲吗,不是她自吹自捧,再说了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需要相亲!!!
一定是这个死胖子搞错了!
“哈?你的意思是我上赶着要和你相亲,呵,你也不搞清楚这可是你亲自约的我。”
闻言,吴所谓缩回手猛地站起身,大大的啤酒肚因为他的动作晃晃荡荡,安颜汐看得眼睛犯直,嘴里暗自称奇。
就这?还出来相亲,别逗,她压根没有约过他好不好?!
“吴先生,我想你真的搞错了。”渐渐的,安颜汐也有些冒火了,却顾及是在公共场合强压下心里怒气咬牙切齿。
然,她没料到对面男人更是个比她还“了得”的人。
“啪嗒——”的一声脆响,乳白色的橡木桌上一沓红艳艳的钞票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