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血之后,原本晶莹剔透的棉花慢慢发出微弱的红光。
太爷爷曾经处心积虑地想要借助魂天斩和魔灵达成通天之念,只可惜不得其法功败垂成。
既然有了前车之鉴,根本不需要再去天马行空了。就算是有碧玉清泉净化他的魔性也不可以兵行险招。
看着殷红的微光,他知道棉花正在慢慢恢复心智。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转眼间他自己也近花甲,他感觉压力山大。
曹家到现在都没有合适的人来继承他的衣钵,最后的命运必须由他亲手完成,永绝后患。
真正促使他提前进行的就是那一跃而起一声长嚎。
微光还在继续,他解除所有的灵符将他放在一块红玉上。
听到铃声他赶紧走出密室,曹远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远儿,有什么事吗?”
“这两天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有一种被捆绑被封闭的感觉。”
“是不是你身体有什么异样?有没有看过医生?”
“做完全套检查也没事,所以我才来请教你!”
曹叔在屋子走了几步,鬼上身根本没有任何可能。难道有什么东西在克制远儿?
“有这种感觉多久了?”
“就是最近,不过你给了我安灵锁之后好了一些。叔叔,我不会是邪魔附身吧!”
“有了安灵锁会好一些?”曹叔走了几步猛地一惊,“莫非是锁灵环出现呢?”
“锁灵环是什么?为什么会对我造成伤害?”他蹭地站了起来。
“锁灵环按理来说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就像我们祖传的锁灵功一样具有封闭作用,你只是实实在在的血肉之躯,理不应该啊!”
“那锁灵环是什么样子的?”
“我也没有见过这件宝贝,只是秘籍上有记载。远儿,你凡事小心点,这锁你一定要时刻戴在身上。未来会如何,或许真的就像那句广告词,什么滋味,充满想像!”
曹远摸了摸胸口的锁点了点头。
“上次我跟你说找凝练金丹的事情就不用了,现在找到了也没用了。原本我想借着碧玉清泉和凝练金丹一起渡他解脱,看来没机会了。还有5年就期满,我不能拿我们曹氏一族来做赌注,上次的彻败绝对不能重蹈!不管他是不是重生,还是附身,我都要助他早日醒来,早日完成!”
看着曹远的车慢慢地走远,附身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似乎这也是唯一说的通的指望的上的。
只是究竟会不会跟他想的一样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一次只能跟着棉花的脚步走,他只能全力帮他全力推动。
车已经到了市区,快到中心广场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宝儿,约饭。
江边乌鱼馆,两个人安静地吃饭。饭间谁也没说话,几通电话,进进出出,草草地吃完饭。
一种憋屈在心里慢慢迂回。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很少说话,她总感觉这个男人就像一条变色龙,在这张温暖阳光的面容之后还有很多张看不见的,感觉不到的东西。
突然她想起了他空间相册的一张照片,在一盘逆日向日葵后面一张一半阳光一半阴暗的脸。
或许就像那盘向日葵一般特别,特别到躲避太阳。
一半明媚,一半忧伤。一半温暖,一半寒冷。一半明亮,一半阴暗。
冰火两重天,对,冰火两重天却又自如收放线。或许就像太公钓鱼,串上稀少可怜的鱼饵收放自如守株待兔。
或许这样更能显示他的矜持,不屑,尊贵,或者以退为进,以静制动。
几次下来,她的脑子虽然懵懵变残,心智却依然不减。强悍的洞察和清晰的判断却抵不住年龄,抵不住眼光,抵不住必须放下的想念。
或许放手才能得到,或许了解才能发言,或许开始不是结局,既然已经启动自己所有的装置,那么相亲这条路她只要一个结果!
七大姑八大姨和维维一起在对着她笑,这些莫名推着她一直往前走。
或许只要有了这个结果,就像给自己穿上了钢铁铠甲,戴上了防毒面具,自己也可以安然度日,挥别过往。
车快到公司楼下了,话还是很少。这巨大的空间,充满了想像充满了疏离。总有那么一些不能也不会靠近,那是什么?她不知道。
或许真的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原本期待的或者应该有的场景和化面竟然是这般不温不火不咸不淡!
失落?她问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这样反反复复的收放自如,她沦陷了。沦陷在这个小小的鱼饵上,沦陷在众人的眼光里,沦陷在一个交待中。
而那线始终收放自如,或长或短,或高或低,而自己跟随着线进行有氧无氧练习。
车开走了,只是微微一笑,只是招一招手。仿佛在说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