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中,胤禩将“与郭继功结对食的宫女正是单儿”告诉舒淑。
舒淑先是一惊,忽然万分地懊恼起来,拉扯着胤禩的袖子,直说,“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妹妹。是我害了妹妹。”她激动得一颗颗豆大的眼泪都滚了下来。
“这事儿怎么能说是你害了她呢?”胤禩拍拍她的手背,宽慰道。
舒淑摇首,噙着泪,谦然道:“都怪当日,我不该……不该将单儿托付给月儿妹妹。”她将五阿哥、七阿哥订婚那日,单儿当众得罪太子妃之事;和自己被禁足后,将单儿托给冰雅之事,和盘托出。
胤禩扯过舒淑手里的那方帕子,替她拭了拭泪,安慰道:“这事儿也不能,怪你,你若是没有将单儿托付给月儿,可能被栽赃陷害的便是你。若他们有心要害月儿,即便月儿没有收留单儿,那罪名照样能安到月儿身上。”
事情已经明朗,舒淑与冰雅都是被郭继功和单儿陷害的。
彼时,郭继功正在自己屋里的炕上。这些年他好容易熬到自个儿一人一个独间,他探手摸进怀里,久久未抽出手来。须臾,禁不住掏出来瞧瞧,红布包裹着,里头鼓鼓囊囊的,像是裹着一个个小石子。
他把小红包裹往怀里一塞,翻身趴到地上,从墙边一个柜子底下拉出一个深色瓦罐,掀开盖子。一股臭气熏天的呛人味道立马在屋子里散开,像是浸在醋里的臭豆腐混着辣椒的味道,郭继功的脸上却笑得比鲜花还甜。他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把怀里红布里裹着的东西抖落出来,一个个银色小石子往里面投,活像是小孩子在玩丢石子,玩好了会有人给糖果吃。
石子丢好了,郭继功又把瓦罐放了回去,一切恢复原样。又欣喜地对着那柜子底下瞧了半饷,方才坐回炕上。他兴奋地召唤一直侯在门外的小太监,“小喜子过来,进来给师傅顺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