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刺眼的金。
忽然间,那金色缩成一个毒辣的日头,急速退到天上,高悬着。
垂首,发现自己正穿着白衣,被反手缚在木桩上,底下围着一堆柴火。周围聚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那儿朝她指指点点。
“呸!”她一口痰朝边上吐去,“你这个弑弟逼母、阴谋篡位的贼子!天天吃斋念佛就能心安吗?!你是不是每夜都能梦见他们向你索命?!”她忽然仰头大笑起来,“你们以为放把火就能杀得了我吗?告诉狗皇帝!让他等着吧!会有人回来替咱报仇的!哈哈哈!”
“快!快点火!”边上的大臣急得团团转,手指着行刑台直嚷嚷。书办在一边替他拭着汗。
“快烧快烧!”她垂下脑袋,笑着冲底下的点火的士兵说道。“早点烧了,我还赶着去投胎呢!”
火被迅速点燃,****熊熊燃烧着。
她瞧着那堆火,忽然抬头讥笑道,“我说大人,怎么不多加点油?那个狗皇帝,就养了你们一帮蠢材?!”方一说完,那女子又低下头,朝着脚边的火吹气,“烧吧!烧吧!再烧大点!烧大点!啊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逐渐消失。“凤凰朵拉开前路,牛鬼蛇神避两旁。扭转乾坤方解咒,诛除魍魉好还乡。”咒语的声音如同魔音不断扩大,充斥在耳边。无尽的黑暗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身子被卷了进去,直往下沉。
翌日,冰雅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香墨帮她简单梳洗过后,她便直接去找朱方坡,找到他的时候,朱方坡正准备吃早点,桌子上放着二十几道各式各样地早点,就连西直门外的大薄脆和金糕都给搬上了桌。
冰雅谴走了下人,只留下香墨伺候着。她把昨夜的梦告诉朱方坡。他边听边吃,吃得嘎吱嘎吱作响。
“看来你是来自下一世的。”朱方坡往嘴里塞了块金糕,朝她一笑,“不错嘛!投胎转世还能做人。”
“朱爷爷,您老就别开我玩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自己也说过,时间不多了。”冰雅垂头丧气地靠在桌上,以手支着下巴。
他仰头叹了口气,“是啊,时间不多了!你必须尽快让其它人都想起他们的使命。”他顿了顿,凝睇了她几眼,认真道,“而今,凭你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
“那我找……找八、九、十、十四阿哥他们帮忙?”她眨了下眼,复又沮丧起来,“可是,他们好象压根就不记得这事啊?!我这么去说,他们不会把我当成疯子吗?”
“嘿嘿,疯子好!”朱方坡大笑,就了口杏仁茶,拿起个白黄的波波一啃,“他们的记忆既然都是你锁的,当然就要你自己去解。”
冰雅指了指自己,诧异道,“我?可我……不记得是我锁的啊!”不自觉地扁起了嘴,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