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看到自己,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的父亲,李倾宸皱了皱如诗如画的眉,“李侍郎这是为何?”
“下官虽出身书香世家,却是一武官,向来直来直往,还请李相担待。”倔强的跪在地上,嘹亮的声音震得整个屋子为之颤了颤。
李倾宸暗暗用内力,将李良拖起来,清泉般的声音风清中云淡,“你儿子的事情本相也听说了,只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在朝堂,你我虽是上下级关系,可论辈分,你也是兄长。”
“李相愿意出手救犬子?”李良抬头看向李倾宸,眼中星光闪闪,竟泛着些许泪光。
而李倾宸下一句话,差点儿让李良背过气去,“据你和管家说的消息,令公子是在数月前中了血毒的话,就是神仙下凡,也没得救了。”
“这么说犬子没救?”李良晃了晃,眼前有些发黑。
又听李倾宸大喘气的来了一句,“就是不知令公子中毒至今的数月,有没有超过半年。”
“今日正好半年!”大气精神来,李良掰手指头算了算,看着李倾宸的目光中尽是疑惑。
手中羽扇轻摇,李倾宸的声音淡淡,“能挺得过半年,大半不是血毒,当然也不排除意外的可能,具体情况,还是要本相看过才知道。”
大起大落间,李良的内心虽顶着巨大压力,可是听说自家儿子可能有救,瞬间来了精神,“这么说李相愿意过府一看?!”
“咳咳,前些日子本相身体抱恙,委屈了李侍郎这么久,于情于理,本相都应该去看看。”虚弱的咳嗽几声,李倾宸淡淡开口,“只是如果本相着实无能为力的话,还请李侍郎别怪罪本相。”
“这是自然,犬子能不能过了这一关,是命,怨不得旁人。”李良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在朝廷上,他不属于任何一派,却人人都说他是好人,官声不错。
广陵李家虽对老爹有些许刻薄,但在朝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的好。
披上厚厚的洁白狐裘,李倾宸正跟李良闲聊着走到修园大门前,正准备上马车去李府,就看到墨熙绝喘气粗气柱在门口的大柱子上,一袭华贵的暗紫色裘皮披风,里面是一袭同色的紫衣,尽管样子有些狼狈,依旧风华不减,无视李良的行礼问安,看到李倾宸就问,“仙儿呢!”
“后院呢。”
看着墨熙绝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样子,李倾宸就觉得非常解恨,让你这只妖孽装神秘,这就是下场,这么好的机会,李倾宸自然忘不了落井下石,“陛下你不是跑过来的吧。”
“不用你管!”
墨熙绝抬眸,桃瓣似的眼眸中依旧光华潋滟,慵懒的靠在门口的大柱子上,半眯着眼睛,一拍晕晕欲睡的模样,“像你这种熟人,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情趣!”
“是吗?”
如诗如画的黛眉轻扬,手里那把华贵的金柄羽扇轻摇,“方才本相掐指一算,陛下你今晚要睡地铺,还是回宫多备几床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