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耕架不住弟弟反复劝说,又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最后终于同意了王收的建议,兄弟二人一人出资四十五元把一德送到了体工学院业余拳击训练班。
王耕嘱咐儿子:“我和你小叔各拿出一个月的工资让你学拳击,我要是发现你不好好学,我打断你腿!”
一德并不清楚大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学这个,只知道花了钱了,必须好好学。
自此一德每到周六周日就到体工学院去训练,后来又说师哥让他晚上也去练,每天放学吃了饭就匆匆地去。
两个月下来家里并没发现一德有什么变化,王耕就对王收说:兄弟,你出的好主意,九十块钱白瞎了。
王收说:我试试他练得怎么样了。
一天王收就在大哥家等一德训练完回来后,对侄子说:“来,咱爷儿俩练练,我看你学得怎样了。“
一德说:“我可不敢。”
“怕什么?”王收问。
一德说:“我在老家就听俺爸爸说大叔小叔都会拳击,有名,你揍死我怎么办?”
王耕瞪起眼说:“跟你小叔学学,不听话我现在就揍死你。”
一德没办法,跟着一家人来到屋外面。
王收的拳击是跟着二哥王丰学的,很多的路数是自己看电视拳击比赛和以前打架摸索出来的;既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也没有在谱的招数。爷儿俩戴上拳击套,王收试探着出了几拳,没有打到一德,又使出几个狠招,又都被侄子防住了。王收非常高兴,对侄子说:“你怎么不出拳啊?”
一德说:“我不敢,打着你怎么办?”
王收说:“打着我好啊,快,怎么练的就怎么来,让你爸爸看看!”
于是一德就对着小叔把学到的东西施展出来。很快王收就连挨几拳败下阵来。王收兴高采烈,说:“行行行,没白学。明天就找你班里爱打仗的同学练练,我保证他们不是你的个。”
王耕也高兴地说:“我看着他这个架巴有电视上那个意思。”
王收说:“绝对的。明天把你同学叫到家里来,和他们练练,我给你坐镇。”
王耕说:“听你小叔的!”
一德没想到自己能打过小叔,问:“小叔您是让着我吧?您不是很厉害吗?”
王收说:“不是让你。我告诉你,你学校里没有几个同学受过专门训练,都是乱打。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同学更不行。听我的没错。”又问:“你班里谁最厉害?”
一德说:“赵鹏。”
王收说:“明天就叫赵鹏来。”
第二天上学,一德就对赵鹏和几个爱打仗的同学说:俺家里有拳击套子,是俺小叔的,你们要是愿意就到俺家练着玩。
于是晚上几个同学就来到一德家。王收先让一德的几个同学互相练,让一德看着。等几个同学玩了一遍,王收心里有数了,说:“一德和同学试试。”
同学们并不知道王一德也会这个,都感到很吃惊。
王收问:“你们这些同学谁最厉害?”
同学们纷纷说:“赵鹏最厉害!”
王收说:“好,赵鹏你和一德练练。”
叫赵鹏的同学一看就是个调皮孩子,他对一德的小叔让自己和班里最窝囊的王一德练感到很没面子,说:“叔叔我和您练练行不行?您教我几招,和王一德练没意思。
王收说:“你先和一德练,赢了他我就教你。”
一德看了同学们的水平以后,心里早有数了,戴上拳击套子在那里等着。赵鹏无奈也戴上套子走到一德面前,一德赶紧抱起双拳护住脸部。
赵鹏垂着双手浑身松松垮垮地站在一德面前,眼睛都懒得睁开,勉强看了一德一眼不屑地说:“来来来。”
一德双手没有动作。王收在一旁喊:“一德!干什么呢!”
一德还是没动。
一个同学在一旁嘲讽说:“王一德这是使的绝招——呆若木鸡!”一帮同学跟着哈哈大笑。
赵鹏说:“既然你使绝招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抬手打出一拳,一德身子稍一后仰躲过。赵鹏本以为一拳就能把一德打个乌眼青,没想到被一德躲开了,感到很没面子,紧接着又是几拳打过去,一德或躲或挡没被打着但也仍未还击。王耕在一旁看着来气,弯腰从地下捡起块砖头就要冲着儿子扔过去。一德看见爸爸这个举动,赶紧试探性地打出一个直拳,没想到这一试探就正中赵鹏面门,打得赵鹏身子往后一仰;一德滑步向前跟着一个摆拳,又把赵鹏打了个趔趄。赵鹏赶紧抱起双拳防护……
两人开打以后,赵鹏根本就不是一德的对手,差得很远,别说还手之力,就是招架之功也不具备。赵鹏几次被放倒在地之后,举手投降。同学们万万没想到王一德这么厉害,围在一德周围问这问那,佩服至极。
王收说:“王一德就是我教的,你们以后谁要是欺负他就小心点儿。”
同学们纷纷说:“一德这么厉害谁敢欺负他啊?绝对是大侠郭靖!”
这以后天天晚上都有同学来找一德玩,多数就是戴上拳击套子训练,拜一德为师傅。再后来还有干干净净的女同学来找王收玩。
一天王收到大哥家玩,问大哥:“一德现在怎么样啊?”
王耕看一眼儿子说:“******这个熊孩子弄得家里成天一屋子人,特别是那个赵鹏,天天长在这里。”
一德看一眼爸爸,又从爸爸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说:“你要是烦他我就不让他来了,我要是不听话我就揍他。”
——一德真的变了。
王收惊奇地看着一德的这个举动,高兴得了不得,说:“真是没想到啊,哈哈哈,一德敢从你爸爸的烟盒里拿烟抽,胆子不小啊。”
王耕叹气说:“唉,不是老实的像块木头,就是现在这个劲头,矫枉过正,弄不正好。”
一德说:“这就够正好的了,你还想要多正好?”
王收问:“一德下一步有什么计划啊?打算怎么着?”
一德说:“我要像俺爷爷那样,当兵。俺大叔没当成,我要超过俺大叔。到时候开着飞机坦克从咱家门口过,让一家人家都看看。”
王耕一撇嘴说:“别你娘的吹牛逼了,比你大叔吹得还厉害。”
一德信息满满,说:“不信你们就看着。”
一德并未食言,几年后,他如愿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