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也赶紧跟了出去。
朱砂以为他们真就这么走了,这念头还没转完,就觉头顶簌簌直响,然后尘扬干草飞,刚刚还好好的茶寮已经摇摇欲坠,马上就要倒塌了。
她忙呛着灰奔了出去。
“现在还舒不舒服?”慕容西决在她身侧问。
朱砂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其实我可以让你更舒服。”慕容西决从后将她单臂一抄,一把抱起她,大步朝一匹健马走去。
林梵彻底呆住。
还在收拾未离开的玉妃一干人全都呆若木鸡。
被突然抱入怀的朱砂本想破口大骂,但男子身上淡淡的迷迭香让她稍闪了下神。
随即,她看到了他弧度好看的下巴,削薄却柔和的嘴唇,还有眉眼。
原来,他笑的时候,是眉角飞斜,眼眸弯弯,连这山间的风都跟着温柔起来。
这一瞬间,似乎所有清冷漠然都与他无关。好似,他本就是一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若能摒弃以前种种,被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双有力的手臂抱着,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抗,甚至拒绝。
朱砂有时候觉得自己可能根本就不是女人,因为她嘴里仍能吐出相当煞风景的话。
“世子爷,是不是你的伤未能根除,利用算计之后,又想用美男计引诱我帮你诊治?”
“你能这么想最好。”慕容西决低下头,极黑的瞳仁像一泊深邃的水,要将人淹没,“还有我的黄玉,在未还我之前,被我利用算计都是理所当然。”
朱砂的咬牙怒骂还未出口,他已将她丢上马背。然后,他翻身上去,一拍马腹,骏马已长嘶着扬蹄而起,呼啸的风志顿时将她所有的不满给压回胸腔。
经此一幕,就算静王府想要掩饰静王世子断袖之事,但他们众目睽睽之下行此亲溺之事,不伦的言论立即像长了翅膀一样,半天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南渡。
并且正以几何速度迅速向整个大燕扩散,引得京城各方势力赶紧连夜商议对策。
京都之夜,又是一片沉重繁忙……
聚贤楼。
多日奔波劳累,再加伤势未愈,朱砂一番洗漱后立时就找了个地儿舒服地昏睡过去。
可是不多一会儿,她明明感觉眼皮沉重得睁不开,但下意识里觉得不能再安逸下去,
她勉强睁开眼,落目尽是满室清辉,原来天还未亮。
窗外一轮明月寂静,室内月辉流淌,正是一个好眠之夜。
她从软榻上坐起来,但见一灯如豆,对面床榻上帐幔层层叠叠,慕容西决拥被而眠,枕旁还放着一本古旧的线装书。老远就能看到“天玄神针五式”的封页。
她抿了抿唇,这东西,她总要弄到手的。
她掀被轻手轻脚走了出去,林梵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这么晚了不睡觉,干什么去?”
“找你。”
林梵无语,她就知道他会出来?
朱砂倚着栏杆,“阿瑞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在蔡娘娘那里?”
林梵犹豫了一下,点头,“那日在枫叶山庄,我确实找到了朱景瑞。我本想直接把他带出来,但是,我发现他中了一种奇怪的毒,整个人昏迷不醒事小,似乎一离开那地下室就全身痉挛,极有可能是蔡坤对他下了什么暗手。我怕他会死,就一个人出来了,想让世子出面找蔡坤要人,但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