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开庭的日子里,婉宁抱作必胜的信心陪着律师一起四处奔走,准备打官司需要的材料及人证。为了找到那些跟她一样的受害人,她倾尽全力不辞辛劳满世界地去打听去寻找,结果是有的早已离开这个伤心地,有的已结婚生子不愿再惹事非,只有两个人在她们极力游说下,才答应出庭作证。
婉宁看着律师手中十拿九稳的应辩材料,和律师一起研究在法庭上怎样应对被告律师的发难,一切准备就绪。婉宁满怀一雪前耻送魔鬼下地狱的激动心情来到法庭,本以为稳赢的官司在开庭不到十分钟就让婉宁十分难堪,原来的目击证人王勇为倒戈,让婉宁没想到那天还一脸忏悔的王勇为怀着歉疚的心情亲口对她说:“我不能再畏首畏尾昧着良心做人了,我要当你的证人,把那天我看到的事实如实向法庭陈述,相信我,我一定说出真相,为你报仇雪恨的。让那个恶贯满盈的王八蛋得到应有的报应,让他再不能害人了!”没想到,当律师问他为什么回办公室?回办公室看到或听到什么?他就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胡说八道,“我当时因为忘了拿钥匙,所以我就回去取钥匙,一到办公室就听到有人喊救命,我当时就冲进了办公室,一开门我就看见她和我们的总经理正在办公室里打情骂俏,她见我突然闯进办公室,还冲我大骂,叫我滚出去。我就关好门,退出了办公室,我刚一出办公室就又听见她大喊救命,我还纳闷儿,这年月真是什么人都有,还有人喜欢被人虐待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遇到这种人,所以我摇摇头就走了,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婉宁愤怒地站起来鄙夷地指着王勇为骂道,“你撒谎!你为什么要撒谎?你这个卑鄙小人!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你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还要撒谎?为什么要骗我?法官!他肯定收了徐文光那禽兽给的封口费!故意乱说的!他是帮凶,他是帮凶呀……”
“肃静!肃静!”法官用锤子在桌面上敲了敲,示意婉宁安静,律师和小倩也让她坐下来,冷静一下,告诉她还有后面的两个重要的证人,不要发火,要冷静。让婉宁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费尽千幸万苦才找到的那两个受害者证人也和王勇为一样,信口开河胡说一气,婉宁被她们的说词彻底激怒了,此时的婉宁情绪完全失控,异常激动,无法平静下来。法官决定休庭半小时再开庭。复庭不到五分钟就让婉宁目瞪口呆,徐文光的律师微笑着不慌不忙地拿出了那盘已被高手改动过的带子,请求法官准许当庭放一下带子,因为这关系到他当事人清白的重要证物,法官批准了。这一放,全场所有的人,包括婉宁在内,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婉宁在第一个回合就输掉了整场官司,她整个人都傻了,颓废地坐在椅子里。她不知道她还经历了那些她不知道的事,从看到录象的那一霎那起,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后面所有的事她都不知道了。
婉宁的援助律师愤慨而轻蔑地瞄了呆傻的婉宁一眼,用十分鄙视的口气说:“你想要钱,找别的方法,别拿这种事来找我们这些援助律师,为你这种肮脏的事来辩护,真是丢人现眼,还想通过法律途径去敲诈别人,你真是不要脸无耻到了极点!”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
“喂!你是她的律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个没用的混蛋!”小倩对着那个律师的背影恼怒地骂道。她回过头来,看着伤心欲决痛不欲生失魂落魄的婉宁,她知道她现在心如槁木死灰。看着最好的朋友这呆滞麻木的表情,她心有如刀绞,泪如雨下,她没来由的悔恨起来,责怪自己没及时把她带出狼窝,她扶着木然的婉宁走出了法庭。
在这个世上,除了小倩和那几个反悔的证人知道她是受害人外。别人根本就不相信,像徐文光那么有钱有脸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下三烂的事?所有不明真相的人,都向婉宁投来鄙夷的目光,还有难听的话语。什么叫好坏不分黑白颠倒百口莫辩?什么叫人言可畏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在这里,小倩看着心如死灰的婉宁有了切身的体会。
闭庭后,徐文光带着他的律师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在电梯门口,他回过头来,看见她们出来了,就得意非凡地走上前去,阴阳怪气地冷笑着说:“想跟我玩,你还嫩了点,就凭你们这种无权无势无人脉的三无人员,也想告倒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不是喜欢玩那种游戏吗?多久有空我们再玩一次?太剌激了,我喜欢!哦,对了,你的那个律师也是我为你请的,他给你提供的服务还不错吧!”说完他狂笑着被人拥护着进了电梯。而婉宁对外界发生的事好像一点都不知道似的,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她的世界也随之彻底垮塌瓦解了。
小倩对着徐文光扬长而去的背影骂道,“不要脸的下流东西,多行不义必自毕,老天总有一天会收拾你的!最好翻车摔死你个王八蛋!”
刚出法院的大门,就被记者给堵住了,他们七嘴八舌的问过没完,小倩没有理他们,直接扶着婉宁推开众人走了,徐文光却在那儿胡说八道大放厥词。
小倩扶着婉宁回到出租房里,让她坐下,从法院出来她一直就这样痴呆着,没有半点知觉。小倩怕她想不开发生意外,就一直守着她寸步不离。
婉宁就这样傻傻地睁着眼一直看着地上,没哭没闹更没叫骂,一个晚上她就这样死盯着地板,眼睛都没眨一下,小倩就陪着她一夜没睡。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小倩看着外面的天空,天灰蒙蒙的,有些泛白,再看一下时间,天快亮了,一夜没合眼的她,实在是太困了,不停地打哈欠,她揉着眼睛,怕自己睡着了,会出事。她看了一眼婉宁,站起来到床头找了一本书翻开坐在婉宁旁边陪着她打发时间。没想到,她看着书还是忍不住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婉宁早已不知去向了。
一看婉宁不见了,她的心乱极了,一想到婉宁那句我不是为了要告他,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再想到她从输了官司后的反应,难道她一时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