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水苑的钟声响起。
“今日只怕没那么轻松。”离若心下猜度,望了一眼远处,眼神一片清明。
“小姐,钟声响了,该回了。”听雪提醒道。
“二姐,不知今日准备的是何才艺?”几人一直怏怏不乐,苏玉蕊打破沉闷,俏皮的问。
“一首古琴曲。”离若微微一笑,刹那嫣然。
“上次夜宴高山流水之音,直至今日不绝于耳,当真有伯牙在世之感。看来我等有耳福了呢。”苏玉蕊铜铃般的笑声,让众人一扫阴霾。
“就你嘴贫。”离若眉眼一睨,接着坏笑道“那我的才女妹妹准备了什么才艺呢?”
“二姐,惯会取笑我。我哪有像样的才艺,不过是些舞文弄墨的小巧之作。”苏玉蕊谦虚之意明显,不过这才女之名也不是白取的呢。
“听闻四妹画技了得,一手丹青不让须眉,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便可得偿所愿了。”四妹与她不过小一岁,学识渊博却胜于她,离若是越来越珍重二人之间的情谊。
“小姐抚琴,可谓伯牙在世,四小姐一手丹青,巾帼不让须眉。我们做丫鬟的都无比荣幸呢。”听心这大嘴巴,说的二人脸颊绯红,好似天边的一抹夕阳。
今日比试才艺,左相别出心裁,选了个露天的场地。
“这左相夫人,真真是个妙人儿。别出心裁,选了个露天的地儿。”苏玉蕊轻轻的赞赏道,离若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雪花飘落,寒风凛冽,依然挡不住这乞巧节的热情,相反,别有一番风味。二人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落座。只是刚落座的那一刻,离若身受的目光,炽热毒辣,感觉似凌迟。
离若抬眸,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眸中。一袭白衣,温润如沐春风,只是眉宇间些许隐忍,担忧之色尽显。
离若心中轻喊了声“大哥。”离若心中明了,大哥似是听到了一些不好听的流言。
“若儿,可好?”苏悠然虽未问出声,但心底的话语早已跃然脸上。
离若冲苏悠然会心一笑,“若儿很好,大哥,你不用担心。”离若心底默默的呐喊着,离若心底暖暖的,幸福的滋味在心头荡漾。
只是离若不知,在一个显眼得地方,某个人黑着脸,周围寒冷的气温,俊逸的脸庞似是写着“生人勿近”,此刻他正在生她的气。
云湛旁边围着数名官家女子,这云湛还真是来者不拒。“湛王殿下,听说你游历南朝,不知有何有趣的见闻?”一女子声音娇柔酥软,听得人酥麻入骨。
在一旁坐着的洛天依,眼神嫉妒喷火,今日刚修的豆蔻,过度用力,嵌入掌心。她怕是无瑕理会离若,一颗心全系在湛王身上。
“离若,我来晚了。”伴随着一声娇柔之声,一双手柔软俏皮抚着离若的肩,离若回首目光宠溺。
“玫儿,坐这边。”上官玫儿在离若身侧优雅落座,锦衣裙袂无不彰显着随性。
“二姐,这位就是上官小姐?”苏玉蕊询问着离若。
“四妹,这位是尚书府上官玫儿。年龄与我相仿,你且随意些,唤她玫姐儿吧。”,离若仔细引荐着,“玫儿,这就是我的四妹苏玉蕊,昨日陛下新封的才女。”离若话语之中透露着几分荣幸。
“二姐,不过是做了首诗,得了个才女之名,如今在玫姐姐跟前,如此夸奖妹妹,若有朝一日妹妹我黔驴技穷,岂不贻笑大方。”苏玉蕊看着上官玫儿,噘着嘴说道。
“蕊儿,你写的诗是真好,比你二姐写的可好多了呢。”上官玫儿是个自来熟,这不跟苏玉蕊立马熟稔起来,连带着挖苦起离若来。
离若苦笑,“这二人才认识,就拿她开起玩笑,那以后还了得?”
“玫姐姐,等会儿要表演什么才艺?”两人故人般嬉笑,苏玉蕊好奇的问。
“一支舞。”上官玫儿对于乞巧的才艺,看的随意。
“听我娘亲说,这乞巧节的才艺,精彩绝伦。单是才艺的种类之多,如此可见一斑了。”
三人聊着天,便听到公公扯着尖锐的嗓子,报道“陛下驾到,洛妃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昨日皇后的那一记目光,让离若心生疑窦。离若虽不喜皇后,但也说不上讨厌,但对于这洛妃娘娘,离若还是心有余悸。
众人听此,跪地行礼。礼毕,小太子正襟危坐,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似是看到了他的云王叔,又露出了小孩天性。皇上疑问好奇“皇弟,今日怎的有闲情逸致来此?”
“皇兄,湛儿的功劳”云瑾还是一副冷面,摆着一副若不是湛王拉着来,此等场面他是说什么也不来的。
正在悠闲品茗的云湛,一口茶未进,尽数喷出,哭笑不得。心里暗暗的鄙视道“王兄撒谎的功夫也是一流。他什么时候扯着他来凑热闹的?”
大家似乎觉得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要不他们的冷面王爷为什么会一改常态?
离若无意间瞥向洛妃,两人目光对视,那眼神之中分明装满了探究。离若心想“皇家天颜岂是她随意瞻仰的?”遂很快低下了头,这洛妃怕是来者不善。
宫中之时,无意听到宫女私下聊天。“洛妃娘娘不知犯得哪门子病?玉妃娘娘前脚刚病,她就心口疼。”一个不知哪个宫里的宫女说着。
“哪里是犯病?见玉妃娘娘得宠,心里不舒坦呗。这不陛下又派人传话,说晚上驾临碧落轩。”一个宫女心里不平的回着话。
想起这些,离若不禁嘱咐自己,“小心行事,不可给人抓住了把柄,陷姐姐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