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江流神色凝重看着对面那不请自来的男子。
距离阳城成家之事已有数天,此刻江流的伤势已恢复七成有余,却突然被这不速之客打断。
此人一出现便率先出手,根本不给江流考虑的时间。
那男子,笑道,“你现在可以称我为太阴飞鹰,不过等会,你就得叫我主人了。”
一听到‘太阴飞鹰’四个字江流便知不妙。
太阴宗乃是与青龙山等相并列的大宗门,以凝炼太阴煞气著称,亦正亦邪。
江流神色一凝,冷道,“你是太阴宗弟子?为成家报仇来的?”
那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道,“成家之人不算什么,我不过听闻你以一己之力斩杀成家老祖打退成家家主,所以特来打死你而已。”
说罢取出一柄通体黝黑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黑剑。
只见他真元涌动,一股阴冷入骨的寒意弥漫开来,黑剑挥来嚯嚯生风,犹如一只黑色的凶兽向江流袭来。
“当……”江流双眼微眯,手中长剑狠狠地劈在了黑剑之上,势均力敌,顿时火光四射。
他见势招式一变,闪电般地紧逼上前,把握刹那以开山碎石之力劈下。
黑剑瞬间激发出一道森然的刀意自下而上,气势决然。
两道冷峻的剑气携带着强大的真元之力冲击在一起发出阵阵山石滚动的轰鸣声,附近沙尘飞扬。
江流一连后退三步,传来阵阵微弱的疼痛之感,眉头微皱,自知是伤势为能痊愈之故。
对方也未能占到优势,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你能硬接我五成之力,总算没让失望,打死的确可惜了,收为战奴正好。”
太阴飞鹰嘴角浮现出一丝森然的笑意,透露出强大的自信道。
江流冷道,“你很自信,莫非这便以为吃定我了?”
太阴飞鹰目光一闪,冷道,“同辈之人能够被我视为对手的不多,可你必然不是。接我五成之力已是勉强,莫非还能翻天不成?”
话音刚落,他便主动出击,手抡黑剑刺来,剑气乌黑透亮,弥漫着森冷之意。
江流神色不惊,再次剑做刀用狠狠地反劈回去。
长剑激发出强烈的刀势,在真元的灌注下逐渐凝实。
与剑相比,江流更喜欢用刀。剑可刺可挑可削,虽也是利器,却尽显柔弱之意。
刀可劈可砍可剁,充满霸气,与他的霸道刚猛的真元属性相吻合,施展起来更为顺手,实力更胜一筹。
“轰……”
两道强势的真元再次碰撞在一起,气浪翻滚,地上飞沙走石,四散的剑气把附近的林木的枝叶簌簌切碎。
两人截被震得倒飞出去,在落地的刹那有快速向对方冲去。
一时间场中真元纵横激荡,数之不尽的剑气恍若雷电般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的‘轰轰’声响彻山林不绝于耳。
战奴也是奴,地位低下失去人身自由,必要的时候地为主人奉献出生命。
而且一日为奴,终身都被打上一个‘奴隶’的烙印,江流岂能允许?为争未来自然是全力以赴。
两人都身形如同闪电,如同两道光影在交错移动。
突然江流身形一动,真元陡然提升长剑顿时化作一道剑影撕裂了太阴飞鹰的黑幕,斜斜地划在了他胸膛之上,鲜血长流。
“嘿嘿……”太阴飞鹰用手蘸起一丝鲜血放在嘴边添了一下,发出阴冷而无情的笑声。
“伤过我的人全部都死了,你也不会例外的。”
说罢真元轰然而动,将自己的最强状态展现了出来向江流杀去。
江流越打越心惊,他感觉对方实力比自己更胜一筹,若非自己真元充满爆发之意,他又无意伤己性命,只怕此刻自己已经败落下来,这令他非常不安。
败了性命无忧却意味着成为战奴,失去了未来。心境蒙尘修为再难寸进,也失去与同辈之人争雄的资格。
他原以为自己身修战神武典,真元霸道刚猛,气势恢宏雄壮,只要小成,天下同辈之人少有敌手。
现在看在,还是他太过自大了。
太阴飞鹰伤在江流剑下已经被激怒了,此刻更是杀心大动要把江流斩于剑下。
强烈无匹的真元轰然而出,硬生生地轰进江流体内,将他的伤势彻底引爆开来。
江流咽下涌上喉咙的鲜血,强忍剧痛,暗道糟糕。
“当……”
突然只听一声脆响,江流猛然提起一口真气闪电般地向后退去,只见他手中的长剑只剩半截,已然在方才的交锋中被黑剑斩断了。
这长剑原本是成家聚灵期长老的佩剑,质量自然不可能和对方筑基佩剑相比,若不是江流真元灌注,只怕与成家老祖对战之时就已经废了。
太阴飞鹰神色冷峻,眼中的浮现出阴冷的笑意紧随江流而来,杀意凛然。
江流来不及多想,丢掉断剑挥拳迎了上去。
只见太阴飞鹰扬手一挥,瞬间犹如身长六臂,数之不尽的剑影向自己挥来。
“天元拳。”
江流体内真元滚动,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轰击出去。
只见他力至拳心,真气在他右拳之上凝聚出一个巨大的拳影,势如破竹般击溃掌影,直轰向对方。
“砰砰砰……”
真元碰撞的闷响之声不绝,爆发的气浪一层一层犹如浪涛般向外滚动,两道身影迅速交错出击。
在无数次的反震之力下,江流的伤势再次恶化起来。
越打伤势越重,越打江流心中怒意越盛,杀意也逐渐升腾起来。
这时,树梢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那太阴飞鹰神色一变,舍弃江流迅速后退。
他目中寒光乱闪,口中冷然道,“叶妙竹,想不到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哥哥干嘛这么凶呀,奴家好怕哦。”
那女子掩嘴娇笑,声音悦耳动听。“人家对哥哥仰慕已久,可不是想被哥哥劫走,这样让人家在师姐妹面前颜面何存呀。”
说罢犹如仙女下凡般飘然落下。
“哼……”太阴飞鹰冷哼一声。
江流抬眼看去,那是一个年约十八,身穿浅绿衣裙的女子,生得是花容月貌,拥有倾国倾城之姿,一颦一笑间媚态天成。
“以前人家势单力薄,被哥哥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人家也有盟友,可不会在放过哥哥了。”
叶妙竹娇笑道,充满魅惑之意。
江流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听着两人的对话猜测到了点什么。
太阴飞鹰看着叶妙竹,浮现出一丝森然的冷笑,又看了看江流,冷声道,“今日姑且放你们一马,他们再见,必将尔等斩于剑下。”
说罢剑诀一掐,脚踩飞剑远去。
叶妙竹走向江流款款施礼,道,“奴家叶妙竹,见过公子?”
江流微微一愣,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
叶妙竹展颜一笑,浅笑道,“我听闻了阳城之事,又得知太阴飞鹰想要为难公子,一路尾随而来想来不会认错了。”
看着对方的容貌,江流不由一阵失神,瞬间心神一震醒悟过来,心知差点中了对方的魅惑之术,连忙扭转视线。
“他为何要为难于我?”
“公子有所不知。”
叶妙竹眼见江流一个恍惚便从媚术中醒悟过来,不由暗自称赞他意志坚定,笑道。
“成家大公子名叫成宇,乃是炼魂宗内门弟子,与飞鹰是多年的朋友。”
江流抱拳行礼道,“太阴飞鹰又是何人?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太阴宗内门最强的七人号称太阴七子,而飞鹰,位列第七。”
江流暗道难怪,太阴飞鹰的实力只比成家老祖弱上几分,却有气血充盈,比之成家老祖更难对付,自己全盛时期想要胜之也不是易事。
同时又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二阶初期可堪堪战胜寻常筑基中期修士。
就在江流愣神之际,叶妙竹浅笑道,“玄道友斩杀成家老祖却放走了成家家主,只怕将来后患无穷啊。”
“姑娘这是何意?”
“只要你我合作,帮奴家对付一个人,奴家必然为公子之事尽心尽力,将化解之法告知公子。”
江流心中泛起一丝冷笑,心道,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表面依旧平静,道,“姑娘对付的是何人,还请名言。”
叶妙竹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委屈道,“奴家的师姐心肠歹毒,无时无刻不想置奴家于死地,奴家也只是想自救呀。”
江流可不想随意插手别人师门之事,正要拒绝。
只听叶妙竹继续道,“师姐已经请动太阴飞鹰追杀奴家了,她不仁奴家也只有不义了。”
“奴家只请公子帮忙擒住师姐化解危难而已,之后定然将化解之法如实相告。”
“我需要先得知化解之法。”
叶妙竹摇头道,“玄公子说笑了,奴家唯一的筹码岂能轻易相告,不过玄公子若是答应,奴家倒可以提供公子其他帮助,诸如疗伤丹药和法宝等。”
江流暗自斟酌利弊,盘算对方的可信程度,发现此举利弊难料,可信程度也难以说清。
最后,他打算走一步看一步,重伤未愈大敌当前,若有盟友总比独自硬抗的好。
“成交。”
闻言叶妙竹脸上浮现浓重的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