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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幽窟魔鸣——队长与队长

“下次再来啊,秦世卓!”

“再过两天,我就会和其他人在这里会和的,这你不用急,而且,你真的没必要这么热情。”

雾石向那个男子道别。秦师真究竟如何有恩于他,雾石并不关心,雾石只知道眼下这个人婆婆妈妈的说要帮自己,让雾石感到十分厌烦。

雾石离开了矿洞,和在门口等候着的叶睨凌碰面。

“怎么样?”

雾石摇摇头:“没有什么收获,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很正常,对话中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对。这么说吧,我们发现绳梯被砍断的那段时间似乎没什么人在意过,所以我问的人要么没记清楚在那个时候自己在干什么,要么就是听上去很可能就是那个砍断绳子的。我又不是星漫卫队的,更没有被赋予搜查的权利,所以检查物品基本只能靠看……真想让卫魑给我一些特权啊。”

“你知道该怎么调查那个什么谪仙迷宗了吗?”

“嗯,这次只说错一个字,有进步。其实我的父亲曾经做过很多调查,写成了报告书,可是,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卫魑并不阻止我调查,但是不愿意给我提供任何帮助。结果,我必须从零开始,而现在,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再也没从其他人口中听到有关谪仙密宗的事情,所以,毫无办法。”

“怎么会呢?他不是你父亲的好朋友么?”

“是啊,但是他不是我的好朋友,”雾石转了转脖子,“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叶睨凌突然发现雾石的上衣有撕扯的痕迹:“和谁在里面打架了?”

“看他们在比摔跤,于是我就想试试看。”

“结果呢,赢了吗?”

雾石耸耸肩:“只赢了一场。你想啊,他们中最矮的都比我高一点,这绝对是大劣势啊。他们还说什么,你竟然有二十岁,看上去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什么的,啊啊啊,受不了。”

“说得也是啊,我比你小三岁结果和你一样高,再过三年和你一样大之后我恐怕要比你高半个头了。”

雾石捂着肚子大笑:“什么啊,你过三年我就不过三年了吗?而且,你早就过了长个子的时候了,现在可是我的回合,你没机会了!”

雾石心想:不过好像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呢,看来我要想办法弄点长个子的食物了。

“你说,袁飞飞她能够在两天后恢复么?”

“放心吧,她毕竟也是一个铭约锻造师,恢复起来可是很快的,但是那个装作锻造师的机巧师的话恐怕要休息一两个月吧。”

“好可怜啊。”

“或许,不是的,”雾石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太阳穴旁边转了两圈,“看得出来,她虽然失落但是至少自己知道她努力过了,而且知道自己弱在哪里,这就是一种强大,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叶睨凌的脸瞬间红了:“别……别拐弯抹角地夸我行吗?”

“好好好好,下次我就骂好了。”

“那不太好,还是夸吧。”

雾石温柔地看着叶睨凌的手臂,想起了藏在这袖管之下的那些伤痕:“后天,如果你受伤的话,那我真的会骂你的哦,如果伤得很重的话,我会直接把你扔出去的。”

“额,咳呵呵,尽量吧。”

雾石和叶睨凌正往前走着,突然看见袁飞飞和袁任翔正在矿区转悠。袁飞飞一瞥眼看到了他们俩,于是朝着他们挥挥手。雾石和叶睨凌对视了一下,走上前和他们三个打招呼。

叶睨凌觉得袁飞飞似乎已经恢复了:“小飞飞,看上去你好很多了呢。”

“是啊,感觉好很多了,谢谢你啦,叶姐姐。秦世卓,我记得委托的开始时间就是今天啊,差不多可以了。”

雾石纠正道:“我们是明天。”

“少来了,我早就知道了,你和于思贤申请延后出发时间了。我已经没事了,快点出发吧。”

雾石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你们家族的情报网真是能通天了,该不会你连我的报酬都知道是多少了吧。”

“如果明天出发的话,报酬会被削掉三分之一。”

雾石回答道:“放心吧,你们那一份我不会少分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会因为扣掉三分之一就少给的,我们虽然不算有钱,但也不算缺钱。你们大可以再好好休整一天,不要紧的。”

袁飞飞一握拳:“人不逼一下自己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到多么伟大的事情。”

“啊,我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你现在不是能想这种事的时候,我们需要在准备阶段尽可能地除去不安定因素,以免产生难以挽回的结果。而且,你的哥哥也很担心你。”

“别管他了,我们三个就够了。”

袁任翔一掐腰,很不开心:“喂,我就在这里啊。”

“适可而止吧,袁飞飞。”雾石提高嗓音,“你觉得自己受伤没什么,但是你的家人会因为你而伤心的,不要因为你一时的冲动,让更多的人受伤了。”

“是啊,飞飞,”叶睨凌接着雾石的话说,“你知不知道,你的哥哥为了找人帮忙,在街上转了多久,最后他还给秦世卓跪下了。”

雾石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叶睨凌:“编故事也不用这样的,弄得我好像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似的。”

袁任翔歪着头看着雾石:“你哪里通情达理了,别跟我说那件事就这么算了。”

雾石看到他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他在说那件事,尴尬地回答:“都说了,那是没办法的,而且现在我的处境确实不太乐观。”

“我知道,当然知道……”袁飞飞的脸由晴转阴,“但是,我有尽早参加那个任务的理由。真的,求你了,既然是你的话,那肯定可以,因为,人们都说,秦家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可恶,对方也打了一张家族牌啊。

雾石将视线移向叶睨凌,叶睨凌向雾石一摊手表示由你决定,于是雾石只好把视线移向袁任翔,袁任翔叹了口气,转脸看着袁飞飞:“如果不答应你的话,不知道你又会跑到哪里去的。”

袁飞飞的脸多云转晴,她调皮地歪着头做了一个“V”字手势:“嗯,我爱你哦,哥哥。”

“嗯啊,唉……”袁任翔一脸无奈地看着雾石。

雾石心想:你的立场也太不坚定了吧,算了,既然你也这么说的话……

“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么作为交换,你们两个人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做到,你们放心,我不会故意刁难你们的,这没意见吧。”

“好的,队长!”袁飞飞“啪”一声并拢双腿,抬头挺胸,将右手放在左胸口。

“今晚饭后就在这里集合。你们回去后,吃完午饭,在院子里走走,不要太长,然后休息,尤其是你袁飞飞,务必休息到吃晚饭,我会问你哥哥的,如果没有休息够,我绝对不会带你进矿洞,到时候你怎么求我也没用,因为我已经有言在先了。袁飞飞,你的伤还没有痊愈,所以我给你定一个标准,如果我在任务中发现你无法正常跑动的话,那么就认定你无法进行战斗并且我会让你的哥哥护送你回到营地,你没有意见吧。”

“疲劳也算吗?”

“算,所以你务必要休息够。”

“唉,好吧,我知道了。”

“还有,我如果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没有看到你的话,我就会放弃任务,和他们两个一起找你,找到之后就让你和你哥哥回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袁飞飞弱弱地问了一句:“先问一下,你的香是什么样的?”

“我认为有一炷香的时间了那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啊?”

“总之,别离开我的视线太久就行了。”

“……好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叶睨凌对雾石说:“我以为你只是对我一个人这样呢,都不知道该说你温柔好还是说你严厉好。”

雾石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温柔还是应该严厉,我只是不希望你们有谁再死了,要知道,在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只要我稍微快一点,或许可以帮到他,可结果……唯一见证他最后的战斗的,只有他生前使用的剑,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一声‘谢谢’或是‘对不起’什么的,这样的感觉,我不想再拥有更多的了。”

“即便是你刚刚认识的人?”

“因为我已经没有机会救我的家人了……”

雾石将自己带入“秦世卓”这个角色之中,感觉自己的心似乎真正有一些触动了。他将自己的手盖在自己的额头上,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是你的话,你也会这么说的吧。”

傍晚,雾石和叶睨凌赶往约定地点,看见像是一只中了邪的喜鹊一样在原地乱蹦的袁飞飞,以及旁边一脸无辜的袁任翔。

“看起来,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呢。”

“哦!哦!哦!是的,我已经准备好了,队长,要不要和我比一比,谁会在这次任务中表现得更加活跃呢?是你,还是我?啊哈哈,和秦世卓比活跃程度,想想就刺激。”

雾石瞧了瞧一直蹦来蹦去的袁飞飞,又环视了一下周围那些看热闹的路人:“看来你已经赢了。走吧,让我们给决队长一个惊喜。”

雾石从于思贤的口中了解过这个名字只有一个字的家伙,听说这个人并不是很好说话,不爱吃喝玩乐,和于慎独一样是个酷爱铸剑的家伙,以他铸造的那一把非常薄的暗红色大剑名扬星漫城。薄到什么程度?你把手正常放松举到你的眼前看看,你的中指和你的无名指之间的空隙就差不多是这把大剑的厚度。由于这把大剑非常薄,它的锋利度可以说能与同级别的锻造师制作出的长剑一样锋利。尽管如此,这把大剑依然拥有一般大剑所具备的破坏力。这是很多惯用大剑的人梦寐以求的武器,效仿者不计其数,但是没有成功的。曾经有人问于慎独能否打造这样的一把剑,于慎独以“我对大剑的热爱远远不及决”为由推辞了,因此这种类型的大剑成为了星漫城里的一道孤傲的风景。

据说,这把大剑被称为“灾厄之翼”,因其在积蓄瞬斩时会逐渐向后方展开幻影,每积蓄一次就产生一个,积蓄得多之后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暗红色翅膀一样而得名。

雾石他们四人在新二区的入口处找到了正准备向伸出进发的队伍,这一次的队伍规模很大,在最后签订的契约上是三十三个人,但是好像之后又添了一些,增加至将近五十人。

雾石走到决的面前:“第七号契约的队长,秦世卓,前来报道。”

“哦?”决听得到声音回头看着雾石,又瞧了瞧雾石身后跟着的三个人,最后从随身携带的名册袋子里找出了雾石的队伍的信息,“队长秦世卓,使用的是双短刀,队员叶睨凌,使用的是强化十字弓。这新添的两个,袁任翔,圆刃斧枪,袁飞飞,真银剑盾……袁飞飞……哦,就是你啊,你还欠我一个花瓶呢。”决看到袁飞飞的名字的时候瞅了瞅躲在袁任翔背后的袁飞飞,忍不住开了一个玩笑。

决,一个身高看上去有两米以上,完全碾压雾石的男子,脑袋四四方方,宽额头,浓眉大眼,高鼻梁,大嘴巴,如果倒着看他的脑袋,感觉就像是某个原始部落的祭祀用的坛子似的。绝对高质量的肱二头肌,胸肌,腹肌,臀大肌,上半身穿一件棕色背心,左臂有一个镔铁护腕,右手上戴着一只黑色手套。一条黑色的宽大肩带由右肩穿向左腰用于固定背在背上的灾厄之翼,一条鎏金虎头腰带固定黑色皮质中裤,脚穿一双镶钉皮靴。

刚才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严厉,但是他似乎对雾石没有什么好感。

“用双短刀的秦世卓队长……听说你杀掉了段龙,哼,厉害,这次你也好好干吧,我是不会因为你死了个爹就放低对你的要求的。”

雾石作了一个揖:“我会尽力的。”

“尽力?你倒是认真点哪,至少也要背着你们家引以为傲的长剑,不是吗?请原谅,我这么说,可不是因为看不起你没敢签铭约。”

雾石心想:看来即便是八面玲珑的秦师真也会和别人结梁子,还是说那个段龙曾经是他的朋友,关键是这两者都有可能,这就有点麻烦了,我还是别招惹他比较好。

就在他们进行着这不愉快的对话时,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尖锐的叫声,有人从队前面跑到队后面向决报告:“报告,前队遇敌。”

“告诉他们,顶着攻击向前推进,记得前面应该有一片较为开阔的空间,在那里展开队伍发起反击。”

“是。”

决又一招手叫来走在离他不远处的一个瘦子:“去后面,告诉他俩,准备灯光。”

“知道了。”

来自前方的尖锐的嚎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杂,前阵的喊杀声也越来越响,但是雾石身处队尾一行人又有一半多的人仍然挤在狭小的通道内,所以前方倒地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身处过道之中的人们举起了各自的照明物照亮前路,没有人说话。

似乎前进的速度变得快了一些,一行人很快就在这片开阔的空穴之中展开了队形,地面上杂乱的脚印、血印以及倒在地上的尸体似乎正在描述刚才雾石所未见到的惨烈的杀戮,队尾的用夜光石以及强化符咒制作的两盏远光灯照向空穴的顶部,看清了每一根石钟乳。先前受伤的人已经让人运送向营地,剩下的人们屏住呼吸,观察着灯光所能够达到的每一个角落。

叶睨凌悄悄地对雾石说:“右上方的那个洞似乎有东西爬出来了。”

雾石仔细观察了一下,似乎里面有一群,可以隐约看到他们在洞顶端爬行时偶尔可见的爪子和翅膀。

队尾的负责灯光的人也察觉到了,两束灯光照向那个洞,看清了它们的样子。

叶睨凌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奇怪啊。”

雾石问道:“怎么了?”

“这么强的光似乎并没有影响它们。”

“在这没有光的地底生活的它们用不着眼睛。”

“那它们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

“靠听觉,嗅……抱歉,靠耳朵听,靠鼻子闻,额……还有,红……用心感受。”雾石感觉这样解释她应该能够听懂了。

“是这样啊……”叶睨凌看了看周围,“他们两个呢?”

“肯定已经挤到前面去了,而且现在并不需要我,有一个决就够了。看来对方也不甘示弱,左边也来了,真有意思。”

雾石将双手按在刀柄上等待着来自决的命令,叶睨凌也拉开了弓弦,搭上了一支锥形箭。

那些类似于蝙蝠的巨大怪物越聚越多,粗略估计大概有近三十只,有的从上面跃下,扑在地面上,对着人们龇牙咧嘴,有的伏在岩壁上,半躬着身子准备随时冲下来,还有的,悬在钟乳石上,用双翼遮蔽着自己的身躯,看上去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是那种杀气早已毫无遮拦地弥散在这个空间内。

决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抽出背后的灾厄之翼,大喝一声:

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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