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奇经常跟随穆勒去维斯塔城订货,而在穆勒没空的时候也会让修奇去代办。从肯特镇到维斯塔城对于修奇来说是一次不错的小小旅行,路上有明媚的阳光,鲜花绿草以及时不时从路边窜出的小动物,这一切对于一个12岁的女孩来说都是如此美妙。这个年纪的孩子难免贪玩好动,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当修奇进入维斯塔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和小镇肯特不同,维斯塔城一如她印象中的那样热闹非凡,川流不息的马车,高头大马的骑士、熙熙攘攘的人群,但今天的维斯塔城里却也多了很多不和谐的身影。大批的黑袍神官在街道上奔走,所有人都对他们敬而远之。修奇对此并不关心,她也不打算去和这些让人闻之色变的黑袍们扯上关系。她攥紧了手中的清单,脚步丝毫没有停歇,向本次旅程的目的地——维斯塔城最大的杂货店前进。
修奇走进店内,刚想拿出清单,突然发现店内的伙计自己竟然一个都不认识。心中有些疑惑的她转身就想离开,却被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堵在了门口。
“小弟弟,你来买什么?”大姐姐温柔地问道。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有些慌张的修奇想要绕过眼前的大姐姐离开杂货店。
“小弟弟,不要着急走嘛,看看姐姐能帮你做些什么。”大姐姐并没有让修奇得逞。
“我不买了,让我离开。”修奇的话里隐隐地带上了哭腔。
可是她很快就发现有店里突然出现几个店员将自己团团围住。
当夜幕降临维斯塔城时,城中的人全都人心惶惶。今天对他们来说也许是最黑暗的一天,总督身亡、圣女遇刺、黑袍神官到处抓捕凶手,不知厄运会何时突然降临的人们感到绝望和悲伤,仿佛看不到明天的出路。太阳落山后,洛奇匆忙赶回黑石公馆,向伊斯塔汇报这一天的抓捕成果,而之前的女性灰袍也在馆内。
见到****艾的洛奇并不感到意外,他有些兴奋地向伊斯塔报告:“大人,我们所掌握的潜伏在维斯塔城内的异端暗线已经全部逮捕,正在秘密审问,相信很快就会有新的情报。”
“那些人都是与布朗关系密切的人,就算有什么新的情报对我们来说也不重要了。现在我们的首要目的是要制造布朗背叛的假象,并尽量破坏异端们在维斯塔城的耳目,让他们弄不清楚情况。这点非常关键,希望你不要本末倒置。”
“属下谨记。”
“大主教那边有什么行动么?”
“罗德斯大主教现在仅是让骑士团加强了城市的警备工作,防止****的发生。他还四处安抚民众,组织祷告以稳定民众情绪。看来大主教是真的不打算追究我们了。”
“****艾,你那边有什么收获么?”听完洛奇的报告后,伊斯塔转而向女性灰袍发问。
“我让人假扮成市政人员去询问了几个杂货店的工人,他们都说今天一早店主就将他们全部辞退并让他们另谋生路。理由似乎是店主有很急的事需要马上离开,就连店铺也已经转让。还有另外一些人我们找不到,恐怕现在已经不再城内,是否通缉他们?”****艾面无表情,语气也一如既往地毫无起伏。
“没有必要,通缉店主就可以了。”
“是。”
“可那些一同消失的人很可能就是店主的同伙。”洛奇突然插嘴道。
“未必。也许留下来的那些人才是他们的眼线。这招虽不高明,却可以轻易地扰乱我们的视线,我们不必在这上面花费更多的精力。还有别的收获么?”伊斯塔最后又向****艾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艾难得出现了为难的表情。
“只是什么?”
“我们今天下午发现有一个奇怪的孩子。”****艾详细地说明了手下们抓住修奇的经过。“我的人现在还在盘问他,也许真的只是个来买东西的孩子。”
飘着香气的红茶,制作精美的点心,桌上的美食让修奇食指大动。裁判所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血腥恐怖,至少修奇觉得不是。那个温柔的大姐姐还在热情的招待这修奇,并不断地问这问那。
“你父母呢?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来买东西?”
……
“你买这么多东西用得完么?”
……
“原来你家是开杂货铺的啊。”
……
“这么小就替你爸爸订货,真了不起。”
红茶的香气和点心的甜美不断瓦解着修奇的心理防线,很快,她就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诉了那个“和蔼可亲”的大姐姐。从始至终,伊斯塔都在楼上的一角注视着楼下的两人。****艾将手下拿到的纸条呈给了伊斯塔,清单上面所记载的确实都是些杂物,只是相比一般家庭,类别和数量都要多很多。
“你们怎么看?”伊斯塔向两名部下询问道。
“可疑。”****艾的言语依旧简洁。
“属下认为没有什么可疑的,让小孩子来订货很正常。相比城里的杂货铺,乡下的杂货铺规模很小,往往一家人就能经营,如果父母无法抽出时间订货,也会让孩子代劳。况且附近的镇子距离维斯塔也比较近,路上也时常有骑士团巡逻,安全问题也不必担心。这种情况在维斯塔地区算是普遍的现象。而且订货单的内容也很普通,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洛奇接着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可那个孩子看上去很害怕,这恰巧说明了他的心虚。”****艾依旧觉得可疑。
“正常的成年人被裁判所请来喝茶都会觉得心惊胆战了吧,何况一个10岁不到的男孩,他恐怕早就被吓坏了。我们就是这样一群只会给人留下血腥印象的人啊。”伊斯塔最后有些自嘲地说道。
“放了他?”****艾请示道。
“恩,一个孩子而已……不,以防万一还是先把她关进城里的监狱,等到全部的事情全部结束以后再放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