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小李道:“队长听我说!建武向来对这种案子很在意,也喜欢思考。于是我就在前几天下班跟他说了这个案子。他也很感兴趣。昨天我就带他去现场看了一下。我想他看出什么了,但他不愿意跟我说,还是让他跟你说吧!”
刘队长看着眼前的张建武,穿得还是那套没正形的绿色外套,还戴着一个难看的帽子,心想:张建武!别以为你穿上和服就是金田一,你最多只是破案小次郎!
刘队长道:“建武我实话跟你说,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案子,不是看几本小说就能搞定的!”
警员小李道:“队长!我们先听听吧!说不定能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刘队长道:“我们都研究这么多天了,他能弄出什么来?建武不过是个小孩子。”
刘队长变笑脸道:“建武我没别的意思啊!你能说说谁是嫌疑人吗?顺便帮我们抓住他!”
张建武苦笑了一下:“我不能!”
刘队长道:“那不就是了!”
警员小李道:“不会吧!建武!你别坑我啊!”
张建武道:“没有证据怎么能乱抓人呢?况且我又不是警察!”
刘队长道:“建武,请注意你的言辞,什么叫你没有证据?搞得就好像你已经知道谁是犯人了!”
张建武道:“差不多吧!我已经知道犯人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刘队长的眉毛抖了一下说道:“哦!那说说看吧!”
张建武咽了口口水:“要我从头说吗?可能会有些长!”
刘队长道:“不碍事!你赶点说!”
张建武道:“哼哼!我先从密室说起吧!”
刘队长道:“等等,难道你破解了密室?”
张建武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刘队长道:“这不可能!”
“我有我的依据,我有我的判断!请听我说完吧!”张建武拉了拉膝盖旁的裤子皱,开始说了。
张建武缓缓念道:“小李已经把关于这个案子的大部分内容都和我说了,包括现场情况以及各位的讨论。先说说那三个有钥匙的人,因为只有他们三个人有钥匙,所以他们是最有嫌疑的人!这个活动室,也就是三楼的活动室平时也没有多少人使用。主要是周末的晚上而已!而且平时也只是那个买锁的人使用。那天,活动结束后九点左右便解散了。门一锁,就回家了。直到那个时候为止,被害人还没出现在那个活动室里。”
刘队长道:“难道他没和你说吗?死者是凌晨遇害的,而且那不是第一现场!”
张建武道:“本来我还想做一些其他推论的。看来,还是算了吧!省略推论后就可以得出一点,那三个人不太可能作案,以及应该没有人盗取他们钥匙作案。因为我相信我们苍海市的人民警察!”
听到这句,刘队长笑了:“建武啊!接着说!”
张建武道:“我们再回顾时间吧!她是凌晨遇害,那她是和谁呆在一起那么晚呢?凶手是什么人才会这样?我再说一句,那天他的丈夫回老家去了!”
刘队长问道:“也就是说,她有情人在这个小区里?”
张建武道:“我只能说那个人,可能是凶手。继续想,那个被害人的衣服脏了,却只是脏了一点,并没有很多灰尘。可是那个活动室的楼梯却是异常得脏。这说明什么?说明凶手在把被害人搬到三楼时最多停了一两次。别忘了,那虽说是三楼,但高度却大概是五楼的高度了。想要这样的话,一位女士恐怕是不行的。”
刘队长问道:“你是说凶手是个很壮的男人,那密室呢?”
张建武走上前去,拿走了刘队长的咖啡杯,又拿了张便利贴,他把便利贴弄成小纸球,又把杯子向上一盖,说道:“队长,如果我说我能在不用手脚和工具移动咖啡杯的情况下拿走纸团!你信吗?”
刘队长摇了摇头:“不用手脚和工具移动杯子就能拿走纸团!我不信!”
张建武道:“那好,请您检查一下我上衣的口袋,待会纸团就会在口袋里出现。”
刘队长摸了摸张建武的口袋,确实什么都没有!
张建武道:“那好,别眨眼,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张建武弯下腰吹了一口气,然后直起腰一拉口袋,口袋赫然出现了一个纸团。
刘队长傻眼了:“这不可能!”他赶忙去拿起那个杯子。杯子拿开后,发现纸团还在。
刘队长拿出纸团笑道:“哈哈哈!还在!雕虫小技!”
张建武道:“我没骗你!”张建武一下子抢走了刘队长手里的纸团。“我赢了!”
刘队长楞神道:“为什么?”
张建武道:“我说我不触碰杯子拿到纸团,我做到了。”
刘队长道:“你这是骗人啊!而且和密室不一样,密室可是??????”
张建武道:“这只是个小把戏,但是骗倒了您。开密室的方法也一样,有些无赖。其实队里的精英们这么多天都想不出来,我又怎能轻而易举地想出来?昨天,我在活动室里脑子都快想炸了,都没想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想重新检查一下密室。这下,终于被我发现了秘密。”
刘队长问道:“什么秘密?”
张建武道:“一个在没有钥匙,且不经过窗子进入密室的秘密!”
警员小李道:“我求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张建武道:“其实很简单啊!只要把门拆下来就可以了。”
“什么?”看刘队长的神情,他要是有眼镜的话,估计现在已经碎了一地。“你没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您知道为什么那天要买新锁,以及为什么要三个人每人一把吗?”张建武问道。“前一天晚上,那人喝酒,结果喝多了,弄掉了那把钥匙。可是因为那把锁圆柱形的钥匙配起来比买个新锁还贵。于是他便让人用锤子把锁砸开!”
刘队长充满了疑问:“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
张建武道:“你不懂吗?在他砸完锁后,那个门还是正常的。可见这个门的质量。可是当我昨天去看时。竟然发现右边的合页比左边松很多,这是怎么回事呢?”
刘队长道:“原来竟然是这样,可恶的凶手!那么,还有呢?”
张建武道:“接下来就是纯猜想了,没什么证据。队长想听?”
刘队长道:“说说吧!众人拾柴火焰高!”
张建武道:“那我想问队长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良心?”
刘队长疑道:“这是什么问题?”
张建武道:“只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刘队长道:“我当然有良心!”
张建武道:“那我就继续了。我推测凶手是个男子,而且很壮。被害者是在丈夫回老家时才出来的,如果按我推测的那样,那么凶手也应该在那个小区里。而且是一个人居住,最起码是那晚一个人居住。当然这都是在没有帮手的前提下说的。那个小区里虽然有很多人,但是能那样办的绝对是少数吧!”
刘队长道:“轻易把尸体搬上五楼,基本可以断定是成年男子!”
张建武道:“是!现代人以瘦为美,即使是成年男子,能办到这样的也是少数。而且当天晚上,那个人是一个人在家。这样一算,这个小区里的大部分人就都被排除了。”
刘队长道:“有道理!”
张建武道:“还有一点也是盲区,你们虽然查了被害者的家属。但也仅限于他们和被害者的关系而已。而他们自己和其他人的关系并没有去查。”
刘队长道:“这不好查吧!”
张建武道:“我们昨天去了她儿子的公司去查了查她儿子和他人的关系。因为我知道,几天下来,可能与被害者有关系的人都应该被查透了。她的儿子在公司是个小领导,一天到晚骚扰女下属,其中有个被他骚扰得最厉害的女下属,她的父亲就住在那个小区里。”
刘队长道:“如果只是骚扰的话,没有必要去杀人吧?”
张建武道:“这个问题我待会再回答你。然后,我们又去了被害人的家,在她丈夫的同意下,把她家翻了个底朝天。猜猜我们找到了什么?”
刘队长问道:“什么?”
张建武道:“很多很多的钱!”
刘队长道:“谁家里不放点钱呢?”
张建武道:“但是死者是没工作的,她丈夫的工资卡虽然是她管着。但是我们后来又查了。那卡从来就没有支出那么多钱。她的儿子那边也是一样。我们仔细地询问了她的丈夫和儿子,两人都不知道这钱的来处,这是怎么回事呢?”
刘队长问道:“你是说有人给了她那么多钱?”
张建武道:“有可能。这笔钱来路不正。如果来路不正的话就是勒索了。至于勒索的那个人是不是凶手也不好说。”
警员小李道:“这倒是,不一定啊!”
张建武道:“巧合的是,我查了那个被骚扰的那个女下属父亲的卡,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刘队长问道:“发现了什么?”
张建武道:“她的父亲最近支出了一大笔钱。而且我问了了解她父亲的人。其父从小就喜欢健身,以前还干过一段时间的健身教练。你看,一切都符合了。”
刘队长道:“为了女儿不被骚扰,为什么没针对死者的儿子?”
张建武道:“能让一个人疯狂的原因不是这么简单的。”
刘队长问道:“那是为什么?”
张建武道:“接下来就是纯猜想了。他们家是二十几年前从外省搬来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家的过去。我看了他们家的照片。那个女儿和父母根本没有一处相像,这能说明什么?那些钱又能证明什么?”
刘队长道:“以孩子为把柄勒索?”
张建武道:“我想是这样,那个女孩工作认真,待人亲和,还有一个准未婚夫。而那个女人和她的那个儿子却不让他们一家子安定。我想那个男人对自己被勒索应该没有那么愤怒吧?如果那个女人那天晚上和他是商量加倍价钱以及想要在他女儿那儿双重敲诈的话呢?或者,她又说了什么我要对你的女儿之类的话吧!”
刘队长问道:“他为什么要把她搬到活动室呢?”
张建武道:“啊!这些就是我听小区里说闲话的人说的了。那个女人一天到晚都要拥有活动室的使用权。以前也借她几次,可她居然毫不爱惜活动室。就差没在里面大小便了。我想,那个人当时可能是这样想的吧!你想要,我就让你这个贱女人在里面睡个够!”
刘队长问道:“凶手是谁?”
张建武道:“我昨天已经见过他了,他向我们坦白了一切,但又说了,他现在还不能走!”
刘队长问道:“为什么?”
张建武道:“他的妻子多少年前就去世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看到女儿幸福。”
刘队长道:“女儿幸福!”
张建武道:“是的!大概是她女儿结婚或者是有孩子的时候吧!”
刘队长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张建武道:“我估计快了,队长!还记得我之前问你的问题吗?至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或者证明那个男人是凶手!那,我现在我再问一遍,队长,请问你有良心吗?你愿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一个“痛苦”的父亲逮来严加审讯以结案吗?”
刘队长本来面有不悦的脸色消失了,他慢慢低下了头,摸了摸他根本不存在的胡须。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慢慢地站了起来。“老实说,我有一个还不到1岁的女儿,她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很爱她。如果这事发生在我的身上的话,我绝对会拿枪崩了对我女儿不利的人!好吧!这就是你来的目的,我有良心。并且我也相信一个爱女儿的父亲,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说完刘队长开心地笑了。
张建武笑道:“队长,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查案子的时候顺便查出了被害者儿子贪污挪用公款的事。还有这些钱!”张建武从背后拎出一个大包。“这些就是被害者敲诈别人的钱,我一分不少的拿来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呢?”
刘队长意会似地笑了笑:“这个案子就先挂上吧!把敲诈的钱还给那位父亲吧,结婚可是很需要钱的!对了,你过来,我们一起去见见那个贪污公款的家伙吧!”
两年后的一天,有一个中年男子微笑着走进了市公安局。当他说他是来自首的时候,接待的警员还以为他是老年痴呆的呢。后来,汇报给刘队长的时候,刘队长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道:“让他来我的办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