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提起的医庐是一处十分简单的草屋,地方不是很大,看着应该是他平时采药休息的地方,但是现在这儿不大的地方已经聚了很多的人,屋中躺着的是一些和虎子一样已经不能动弹的人,而那些稍微有一点意识的人都自觉的在屋外休息。
医庐的北边上正有丝丝炊烟升起,一股药香伴随其中,一个灰衣女子正在灶台前忙碌着,虽然正是冬日但是依旧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丝丝薄汗已经浸上她的额头了,而盈盈一握的腰身不显单薄倒是更显得挺拔可靠。
“桑落!”顾平帮着青螺把那一只狗拎进医庐就冲着女子的背影喊了一下,桑落还在忙碌只是看了这边一下随口应了一声。
“你弟弟就在屋里!”顾平给青螺指了指那医庐里面。青螺便随着指示小跑着进去了。
“今天可以打一下牙祭了!”顾平把那只野狗挪到桑落的厨房边。
“能吃吗?”
“能吃,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疾病。”顾平坐到灶台前便给里面的添了一把火,那本来不大的火焰顿时就窜了起来:“听那个女孩说是被她给打死的。”
桑落听见顾平说女孩的时候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那个孩子是女孩?”
“嗯,她的身上应该还有很多野狗留下的伤口,我是没有办法给她处理,一会你帮帮她!”那熬着药的锅已经沸腾起来,掀起的热浪也已经把锅盖掀起了一点,顾平急忙起身拿开那锅盖。
“好!”桑落正在往每一个碗里分发药水,汤药浓重颜色让她想起了什么,于是又放下勺子,看着顾平的眼睛说:“你也不要太累了,这些人都得了瘟疫,你要是倒下了,他们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放心,我是大夫,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顾平看见桑落已经把药分好,于是就急忙帮着桑落把药端到医庐边上。
“顾大夫,为什么虎子依旧没有反应?”青螺从医庐里面跑了出来,看见顾平桑落正在发药,于是也急忙来帮忙。
“没事的,我已经给他看过了,他只是着了风寒外加瘟疫所以才会这样。”
“青螺姑娘,你放心,在这里瘟疫已经被顾平给控制住了,大伙现在的情况也是越来越好。”桑落放下自己手中的活,用围裙擦了擦自己的双手便拉着青螺往屋里走。
穿过医庐后面还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摆放着一个桌子和一张木板,而木板上面放着一床被子,看来这应该是被称为床了。
桑落把青螺安置在这里以后,很快又从外面拿进来一些药材和青螺很熟悉的哪个竹筒子:“姑娘,你身上的伤必须要处理,这里的人得了瘟疫,那些晦气会从你发红的伤口进入到你体内的。”
这些道理之前在路上的时顾平闲来无事就和青螺讲过,所以青螺也不反对,直接就松开自己的外衣,桑落看见青螺那已经被狗咬的破破烂烂的衣服,摇摇头说:“这衣服你也不要穿了,我一会拿一件我的衣服给你。”
青螺看见桑落的手法很利索,一点也不逊色于顾平,于是问:“姐姐,你也是大夫?”
桑落一边收拾那肌肤上的蚂蚁一边摇头:“我不是,只是从小看着顾平做事就自然是学会了一点皮毛。”
“姐姐和顾大夫关系很不一般。”青螺看见在这样的荒郊之地这样一个美丽的姑娘愿意陪着这样的少年,那关系自然让人浮想不断。
“我们是夫妻。”桑落的回答倒是一点也不扭捏,给青螺的后背涂上药以后,一些药渣留在上面,桑落又依依的帮她清理干净;“我们是春华镇上的人,我俩从小一起长大,自然而然我就成了他的新娘,他现在在这里帮助这些无辜的人,我也来尽一点绵薄之力。”
青螺在桑落轻描淡写的讲诉之中很自然地勾勒出一幅画面来:少年在灯下苦读医术,姑娘在灯下为她缝补衣衫,少年从山中采药归来,姑娘总是为他备好一桌饭菜……想着想着青螺感觉少年的脸子在变化,而一切也不像是想象而来似乎那些真的都发生过一般。
“姑娘!”桑落推了青螺的肩膀一下,那青螺才回过了神。
“好了!”桑落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说着:“你弟弟现在在我们手中,你可也要在这里帮着我们干活哦!”桑落扬起下颚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气息之中全是温和的味道。
“好!”
青螺换好衣服和桑落从屋子里面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而顾平也已经把野狗的皮毛和内脏给去除干净了,看见桑落和青螺便说:“一会给这些人弄一点肉汤,这些人才有体力与瘟疫抗衡。”
桑落点头去接过顾平手中的刀,顾平转身就回到屋中。
顾平从屋中抱出一些艾草叶出来,一边整理那些艾叶一边招呼青螺过来帮忙,两个人就在屋外燃烧起那些艾叶来驱赶空气之中的点点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