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枣树上面的枣子并没有再如同之前那颗黄黄的酸枣那样轻易就可以掉落下来,如菱用脚踹,用石头扔,那些枣子依旧很有原则的挂在树上,如菱也被折腾够了,也没有力气再折腾了,于是就靠在树边准备休息一下,可是自己还没有坐下但是看见那弯弯曲曲的树干,如菱顿时有了主意。
她把自己戴在身边的那个包裹放在树下面,然后自己双手抱住树干,自己双脚也竭力攀上树干因为树干弯曲,如菱很快就可以在上边找到了借力的点,她的脚用上力道,那么她的手就可以往更高的地方攀去,就这样一点点的她就爬到了树的高处。
找好一个舒服一点的位置,如菱身体靠在树干上休息,在这样一个荒原的地方,其实只要稍微登上一点高度就可以看得很远,举目望去的原野虽然是一派枯色,可是显得这里倒是有另一派海口天空的感觉,如菱突然觉得只要天翁做美,那么自己就是在这上面住上一晚都是没有关系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还是不敢和天赌这一把,还是找一个可以避风雨的地方最好,再看看天边的晚霞,自己是真的耽误不起了,所以如菱就是再不愿意,她还是要起身摘掉枣子,然后迅速离开这里。
如菱小心翼翼的站立起来,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自己尽力可以抓握的树枝,那些枣子没有多少,也不是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所以之前如菱是看好了才不着急,才坐下来休息的,现在起身也很快就摘掉了自己可以摘掉的那几个。至于那些稍微远一点的,如菱还是决定不要了,毕竟这个枣子只是用来解渴又不能用来填饱肚子,要是留几个在树上,那么以后要是再有像自己这样的赶路人,这个树依旧可以救活一条性命。
如菱把那几颗枣子揣在腰间,然后抓住树的主干准备下来。
“轰隆轰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面传来,先开始还不是听得很清楚,以为只是一些像自己一样的赶路人,如菱心里还打着自己的算盘,想想这自己要怎么向来人求救,方便借他们的马匹多赶一截路,这样自己也不用再这荒地过夜了。
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也越听越清楚,那哪里是什么过往的行人,那来的是一个马队。
如菱心里的这个估计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因为站在高处的她很快就看见是一群穿着战服的人骑着马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些人的衣服和服饰是自己从过来没有见过的,面部上也留着黑黑、长长、浓浓的胡须,这里说浓是因为那胡子的气味,这倒不是那些胡子的味道就是站在这么远的如菱都闻道了,是因为那些胡子已经在他们的下颚处凝结成一块块的,如菱不用想都知道那味道的酸爽。
如菱想要躲,可是这里一马平川,没有阻挡物自己怎么可能跑的过马匹,如菱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就在树上,心里希望下面的那些人因为这几片树叶的遮挡而没有看见自己,或者是因为赶路着急没有留意到自己。
可是事情还是如菱想的简单了一些,这颗树上摇摇晃晃的叶子连青枣都遮不住怎么可能遮住她那么大的一个活人,而且那些人早在进入这里的时候可能要比如菱发现他们还要早看见如菱,因为虽然如菱站的高看得远,可是自己的目标也很明显。
那些人到了树下也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几个带头的人故意让马头去碰触那枣树干,马头一碰那树就摇晃的厉害,上面的如菱自然是吓的不轻,一双手紧紧的抓住树枝,口里拼命的大喊着,想要用自己的河东狮吼来喝退那些马和人。
树下马上的人看见那狼狈的如菱顿时玩心大起,几个带头的开始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此时的如菱才知道这些人不但是服饰没见过,就是语言也根本听不懂。但是如菱虽然一直是呆在家里面,可是自家的父亲是商人,见识的世面多,虽然自己不懂政治但是从父亲和一些商户的的交往中知道,现在的大周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一个强大的让各部落都信服的国家,现在大周朝的四周有很多蛮夷部落的人常常来袭击大周的边境,所以这些人都不是汉人,也不是神仙,这些一定是周国附近的蛮夷部落。心里暗自骂道:自己这些日子到底是走了多远啊?
因为对对方的了解不多,交流也不顺畅,如菱本能的开始害怕起来,她第一次离开自己的父母,本来就是一场说走就走的路程,自己准备自然是不充分,这准备包括精神和物质上面的。
下面的马撞击树的力道越来越重,如菱也越来越快要抓不住了,那树下的人见马撞击这么久如菱还是在上面,顿时心情不好起来,口里依依呀呀的说着什么,虽然如菱听不懂但是她从那人的表情中可是看出那个人在骂人,那个的心情一定很不耐烦了。
果不其然,那人直接一拍马的背部,自己整个人就直接腾空而起,本说那马被这个人这样一拍一定会尽力奔跑,可是那马应该是和它的主人相处很久了很有默契,对于它主人的这种表达方式,它很习惯,居然连脚步都没有动一下,那主人已经把如菱从树上抓了下来,用他大而有力的手紧紧的钳住如菱。如菱在她的怀里顿时就闻见了一股腥味,那是久吃动物的血肉和久穿动物皮毛所特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