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玄武一脉众人吃过早饭,徐力山嘱咐许婴道:“你身体初愈,就在峰上多加休养,我带着你几位师兄去天道峰研习。”
说罢,徐力山带着陈留王等三位师兄腾空而去,往天道峰去也。徐灵儿也早早去了朱雀峰,因时局混乱,门下弟子都在刻苦修养,徐灵儿也不能偷懒了。
诺大的玄武峰,只剩下许婴一人,他回到屋里,收拾了一番,又拿了一把练功时用的小剑,翻过围栏,直奔后来而去。
玄武后山乃是一片山阴,终日阳光稀少,林木繁茂。又正在夏末,各种植物疯狂生长,连一些曾踏出来的小道都看不到了。
许婴从山顶向北坡行了十余里路,但见林木更加葱郁,连方向也辨别不清了。他拨开草丛荆棘,仔细搜寻灵草,但一无所获。
识海中风无涯说道:“你这种寻法,寻上一年半载也得不到灵草。”
许婴丧气地一摔小剑,说道:“你有何良法?说出来就是!你还想不想出来了?”
风无涯道:“灵草生长于灵气浓郁处,你感知到哪里灵气多,就去哪里寻。”
许婴捡起小剑,放开身心,果然,距离他不远处有一团灵气汩汩而出。他连忙寻去,拨开厚厚的草丛,仔细一看,有一颗盯着红色珠子的草。这草约半尺高,通体绿油油的,像涂了一层油脂,只在顶端生了一颗红色珠子,红润润地惹人喜爱。
风无涯道:“这是赤珠草,珠子红了代表它已经成熟了,赶快采了来。”
许婴拿起小剑,朝赤珠草挖去,还没有碰到赤珠草,突然感觉一阵风吹来,一道影子“嗖”地从眼前闪过。
他还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小剑已经从手里飞落,他也被撞得倒在地上。
风无涯在识海中大叫起来:“哈哈,这赤珠草居然有个灵伴,你小子撞大运了!”
许婴问道:“那是什么东西,什么是灵伴。”
风无涯道:“这灵伴就是与赤珠草相生相伴的东西,多半是只灵鼠。它保护赤珠草,赤珠草以灵气回馈它。”
这时,许婴看向赤珠草时,果然在草下面有只小兽,长得像老鼠一般,两只犬牙外翻,等着黑溜溜的眼珠子,看上去个虽小,但有一股凶悍劲。
“怎么办?”许婴问道。
“这种小兽你也怕?你现在皮糙肉厚,咬一下死不了。”风无涯幸灾乐祸道。
“废话!”许婴一步踏出,捡起小剑,朝着灵鼠砍去。
灵鼠何其灵活,剑还未到,它不见了踪影。茫然找寻间,灵鼠又冲撞了过来,狠狠地撞在了许婴的腰上,又将他撞到。
风无涯道:“分出神识,找到它活动的位置。”
许婴依法分出一股股细微的神识,因实力有限,神识只覆盖了身子周围两三米的距离。
灵鼠瞧出许婴功力弱小,再也不怕,主动攻向许婴,冲着他的丹田要穴咬了过来。
许婴的神识马上锁定了灵鼠,照着它飞来的位置,一剑挥去。
只听“当啷”一声,许婴并未砍中灵鼠,小剑反而掉落在地上。
原来这灵鼠速度太快,许婴刚刚感知到它,正要去砍,它已经冲了过来,对准了许婴的膻中穴,狠狠一撞,被它封了穴道。
“许婴,你这小王八蛋,连一只臭老鼠也打不过!”风无涯在识海里大喊大叫。
许婴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在识海中对着风无涯骂道:“你这老杂毛,叫我打什么灵鼠。既然叫我打,你还不好好教教我。”
风无涯道:“我也想不到你如此蠢笨!”
灵鼠看着许婴倒在地上,“吱吱”叫了几声,回头叼起了赤珠草顶端的那颗红色珠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该死!”风无涯叫道,“赤珠草精华部分都在红珠上,被这小东西衔走了。”
许婴道:“你快想想办法,让小爷赶紧起来去追它。”
风无涯道:“趁这里灵气尚在,你运功吸入灵气三周天可解开。”
许婴赶紧引灵气入体,果然三个周天后膻中穴自行解开了。
许婴心法初浅,又没有法术、法宝防身,被灵鼠点中檀中穴实在是意料之中。
他站起来,放出一丝神识,感知到灵鼠朝正前方去了,马上拔腿就追。
跑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那团灵气不见了,他慢慢蹲下身子,向四周看去,没有发现灵鼠的踪迹。
正要起身,识海中传来风无涯的声音,“别动,看你左手前方!”
许婴屏住呼吸,向左前方望去,大约四五丈的距离,有一条半米多长的小绿蛇正趟在那里,绿蛇肚子鼓鼓的,像刚吃了什么东西。
小绿蛇与周围的绿色浑然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黑皮灵蛇,刚才那只灵鼠被它吃了。”风无涯道。
“你别胡说八道,这明明是条绿蛇,怎么会是黑皮。”许婴反驳道。
“你懂个屁,这条绿蛇才不过百年寿元,还未蜕皮,它每百年蜕一次皮,蜕掉三次皮后才变成黑色。要是它变成黑皮灵蛇,你几个师兄来了,也都变成它的食物。”
“趁现在,悄悄走过去,拿剑砍它的蛇头!”风无涯说道。
许婴有些犹豫,说道:“这货比那老鼠可厉害多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懦夫!胆小鬼!富贵险中求,现在小蛇刚吃了老鼠,正是虚弱的时候,快点下手!”风无涯催促道。
许婴蹑手蹑脚走过去,挥起小剑,朝蛇头削去。只听得“崩”地一声,小剑给弹了回来,黑皮灵蛇头上受痛,立时蹦了起来,转头朝许婴咬过来。
许婴一看大惊,挥剑又向小蛇砍去。黑皮灵蛇刚吃过灵鼠,身体笨重,速度慢了很多,许婴这一剑又砍中了它的身子,摔到一旁。
黑皮灵蛇脾气极坏,连续被人打中,对它来说是火上浇油。它腾地竖起了头,看是个小孩,拿把小剑立在那里。
黑皮灵蛇左摇右摆,嗖地一声又窜了过来,向许婴腿上咬去。许婴连续两次得手,心里逐渐冷静下来,他释放神识,手握小剑,对准小蛇刺去,正刺中小蛇圆滚滚的肚子。
只听“噗嗤”一声,剑尖插入了蛇腹。小蛇疼得退到一旁,在地上翻滚。
许婴正要走向前去,风无涯急声叫道:“快回来!”许婴立时站住,问:“怎么了?”
“它受伤并不重,你贸然过去,它会喷出毒液。”
许婴心道,这小蛇还有如此心机,真是看不出来。他转身捡起一块大石头,朝黑皮灵蛇扔去。小蛇果然迅速躲避一旁,喷出了一口黑水。
饶是离得有四五丈远,许婴仍然感觉这黑水腥臭不已,闻起来头昏沉沉,如果给它喷中了,恐怕小命就呜呼了。
许婴看它喷出黑水,猛地窜了过去,举剑砍了起来。
也是这条幼年黑皮灵蛇该死。如果不是捕食灵鼠,加上蜕皮在即,三个许婴也不是它的对手。
这一阵砍下去,蛇头被砍得稀烂,小蛇一命呜呼。
“别砍了!”风无涯吩咐道,“把灵鼠挖出来,再取出蛇胆。”
许婴依言取出了灵鼠,这灵鼠尚未断气,嘴里还衔着那颗赤珠草的红珠。他取下红珠,放在怀里,又将蛇胆挖出。黑皮灵蛇的蛇胆不同于其他蛇类的青黑色,而是赤红如火,里面透着股股灵气。
风无涯说道:“这颗蛇胆嫩是嫩了点,不过对你刚刚好,现在赶紧吞服了它。”
许婴一扬脖子,黑皮灵蛇蛇胆便进了肚子,刹那间,仿佛有一道火从喉咙进入胃中,五脏六腑好像很快就要沸腾起来。
没等风无涯说赶紧用洗灵心法,许婴已运转起了洗灵心法,灵气随之从胃中升腾而起,在肝、脾、肾的经脉中通行一遍,最后随着全身大经脉运转,上通识海,下至足渊。
大约过了小半天的光景,许婴睁开了眼,蛇胆中的灵气已吸收殆尽,凝入了皮肤和骨骼中。这时,许婴全身通红,冒出阵阵热气,恨不得马上找个水潭泡一泡。
这时,几块乌云飘过山谷,噼里啪啦下起了雨。许婴敞开胸怀,除去衣衫,痛快地淋起了雨。雨水一接触许婴的皮肤,竟飘起了了股股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