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我正悠然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吃着新鲜出炉的枣泥糕。心却早已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果然,很快地,便听见‘啊’地一声,骤然划破清晨的宁静,极速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微微皱起眉头,用手稍稍捂住耳朵,道:“小李子,你听这声音,觉得事情会如何发展?”
一旁的小李子贼笑道:“依奴才所见,咱们的玉穗丫头必定是兴奋不已,难以自制。而十一爷嘛,自然是跟玉穗一样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赞许道:“不愧是本宫身边的人,分析地挺到位啊。走,咱们赶紧捉奸去!”
“捉…捉奸?”小李子一脸不解,“这事不是娘娘您自个儿安排的么?这会儿怎么成奸了?”
我故作神秘一笑:“不说捉奸,怎么让十一束手就擒啊?”
小李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起来还是万分不解。
我一脸若无其事的走进房间,在看见床上衣裳不整的二人时,我顿时瞪大了双眼:“你们这对奸夫****!”
“娘娘!——”玉穗立刻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哭喊着爬到我脚边,“娘娘啊!十一爷他…他…奴婢没脸活了啦!”
“穗儿,乖,别怕,本宫会替你做主的。”我先安抚了她一下,再一脸严肃地走到顾祯面前,“十一,你这也太猴急了吧?我都已经说了,要么不要碰玉穗一根汗毛,若是碰了,那你就得娶她!你说你现在怎么办吧?”
顾祯一脸上当受骗的表情:“皇嫂,不带你这样坑人的吧?奸夫****…我们这男未婚女未嫁的,这么说夸张了不是?”
我装作不知道,只道:“说吧,现在你要怎么办?玉穗可是本宫的妹子,你这光天化日的,敢欺负我妹子,又不想负责,你这是不给本宫面子对吧?”
顾祯重重地叹了口气:“臣弟哪儿敢不给皇嫂面子啊!”
我心下不由大喜,脸上依旧保持平静:“那你就定个日子吧!赶紧的!”
“这么快?”顾祯和玉穗同时惊呼出声。
我忍俊不禁:“瞧瞧,这还没成亲就已经是心有灵犀了!你俩天生就是一对儿!”
玉穗登时就红了脸,不敢再说话。
我对顾祯道:“会快吗?你这样对待人家姑娘,若是不早点订日子,今后人家姑娘要以何面目示人?早点订了,姑娘才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你懂不懂啊!”
顾祯无奈道:“好吧…一切都听皇嫂的。待臣弟回去就立刻找人算算日子。”
我满意一笑:“这还差不多!”
傍晚,顾霖忽然出现了。我想着,必定是为了瑾贵妃或者顾祯的事,但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便十分坦然地面对他。但一想到他怀疑我,侮辱我的人格,我就万分咽不下这口气!不说些难听的话刺激刺激他,着实对不住我自己。我知道,因为宋家,顾霖现在没办法杀了我。所以我才能无所畏惧地顶撞他。也只有厌恶极了我,在我离开以后,他才不会来找我。否则若是被他抓回来,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皇上,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哦…您不会是来看望本宫肚子里‘别人’的孩子吧?这样大的一顶绿帽子,想不到皇上也戴地这般舒爽呢!皇上真不愧是一国之君,这肚量,着实有容乃大啊!”我有意把‘别人’二字说得重了一些。
果然,顾霖的脸色微微一变。
我不由在心里轻笑。
他却忽然把一个揉成一团的纸甩到我面前,冷声问:“这是什么东西?”
我将那纸摊开,见到的是纸上栩栩如生的男女交合之态。我淡定地想,哦,原来是我画的春宫图。这张,还算普通了呢。
我抬眼看着他,道:“这怎么了么?皇上您都不知道,臣妾这皇后当得着实憋屈啊!几年下来,也没剩些家当。这不,只好自己工作赚钱了。”
顾霖的声音更冷了几分:“身为一国之母,尽做这些污秽之事!你是怎么懂得…”他顿了顿,以一种极为隐忍的声音道,“懂得这些千奇百怪之态!”
我十分淡然地说:“这还用问么?自然是平时切身体会过的嘛!皇上的技术着实一般,就会那一招。跟七王相比嘛,实在是…相距甚远啊!我本就是那种污秽之人,皇上难道是今天才知道?”
“宋浅菡!”顾霖握紧了拳头,一副恨不得把我掐死的模样。
我闭上双眼,无所畏惧地昂起头。
可他却没有动手,只留下一句:“从今往后,朕,再也不会对你抱有一丝希望!”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极力忍住想哭的冲动,兀自呢喃:“随便吧。”
如果不是因为宋家如今在朝廷的势力根深蒂固,就凭我肚子里的这个‘野种’,顾霖即便是杀我一千遍都不足以泄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