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安凉安顾走在路上。
“不早了,我送你回家把”安顾扯着安凉,好听的嗓音,从喉间溢出。
明天见!
回到家见安治常还没睡,“我明天去那个学校?”
“文科三班,第一中学”两个人简单的对话结束,甚至算不上是对话,安凉看了一眼醉酒的他,沉默不语的回到卧室。
夏日的夜晚没有得白日里的炎热,倒是多了一丝清凉,惬意又舒适。
翌日一早安凉收拾东西,准备报道,刚迈出家门口,就见安顾站在楼下。
“我去报道了”没等爸爸张口,安凉就跑了出去,这便是没了礼数吧,安凉苦笑。
“你怎么在这”
“来送你上学,小学妹”
安顾一笑,仿佛是整个春天,安凉不仅多看了一会,安顾本来就身高腿长只能在安凉身边慢慢地走,一边走一边给她说这一路上的这些店铺那家便宜,简直都倒背如流,不知道是有意留心,还是顺口一说。
”快到学校了,今天是新生报到,和我没什么关系,一会儿进学校就看你自己了,我在对面等你“
”行,谢了!“
”你一会进去,可别直接就进班,看看大字报上面的分班情况,一个个都是父母拿钱进来的,让别人知道总是不好的,你什么都不想傻咧咧的“。
安凉心里隐隐颤动,安顾一直都这么细心,让安凉不知道拿什么去报答,心里的这份感激,又怎么说得清,毕竟谁也没有义务,对你安凉做什么,并且还做得这么好。
刚到校门口安凉就开始害怕了,这人怎么这么多,跟下饺子似的,黑压压的一大片,安凉心里流泪。
好不容易挤到校门口就被挤了出去,安凉气急,怎么着,老娘不硬闯不行是吗?安凉重振旗鼓,看见前面有个空隙,按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缝隙里钻过去在一回头,他们还在那里堵着,冲锋陷阵的架势。校警在那组织秩序,排着队,可算都好好的进门了。
安凉走向大字报装模作样找起名字,忽然听到背后一个男生说”你叫安凉吧,别找了,和我在一个班“安凉回头,大脑飞速的查找有关此人信息,寻找成功···
”我们在哪见过?“安凉一脸呆萌的眨眨眼。
男生开始感叹,”现在年轻人的记忆都怎么······“
”我就是忘了,但是很眼熟“
”小姑娘,被哥哥···“男孩把手放在裤子里,流里流气的说了一句,用不屑的眼神盯着安凉。
”记起来了?“
安凉顿了一下”在网吧是吧?流氓“
”说什么呢,我可不是流氓啊,我是靠实力与才华进咱们班的“。
男孩站在那,安凉再次打量面前这个男还,安凉是真的没认出来,现在他身着白色短袖,牛仔裤,很是阳光,和那日网吧里的人完全搭不上边,但事实上就是他,男孩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叫我记寻吧,小寻也可以“
”好“
”走吧去班里看看,明天一早找不到班就糗大了···“记寻推着安凉,良人从一楼爬向三楼,看见班里已经有几个人了,一个女生回头。
“哥,进来啊“
安凉找了座位,没想到他们兄妹二人竟然坐在她旁边,后来安凉才知道,女孩叫记然和记寻是亲兄妹,和安凉聊得投机,就把记寻扔下不管了。
一位自称是老师的男人走进来,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蓄著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我叫沈韩,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我们是师生,也是朋友”。
沈韩言简意赅的说完便叫学生准备放学,嘱咐明日记得拿书。
出楼门记然重复着一样的语句“老师好帅,好年轻,才25,就是班主任了”。
安凉受不了她那张花痴的脸,最终被记寻的魔爪给拍回现实。
“回到现实吧,第一学期,有权更换老师”说完记寻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我先走了,明天见,拜拜!”安凉说了句再见就往外走,一抬头就看见乐小天。
“你怎么在这,不是新生报到么?”
“学生主席,来帮忙的”
“我要走了,你要一起吗?”乐小天羞涩的笑了笑
“行啊,安顾就在对面,去说说话”安凉走在前面,两个人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果然在安凉眼里安顾就是一个耀眼的存在,不管走在哪里,总能看见。
看见安凉和小天过来,安顾走出商店“小天也在啊”
“刚好碰见”小天挠挠头
“你要是店里有事就先走一步,有时间带她去看看”
“可以啊”
安凉两眼放光激动了
“走吧别愣着了,回家去还是吃饭去?“
“回家”。
安凉神色立马黯淡下来,眼神也涣不怎么聚焦,不知脑袋里在想什么,安顾刚想叫她,安凉就悠悠的问了一句。“今天,是几号了?”
“27号,发生什么了?”
“妈妈今天回来”安凉把脸偏过去,不再说话。
“走吧,送你回家”安顾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安凉到了家门口,就听见叫骂声,以及东西破碎的声音,安凉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淡定的推开门,什么也没说就走回卧室,拖鞋叫了一声看看形势,立马跟随安凉回房间······
一个人的自愈的能力越强,才越有可能接近幸福,安凉,你要懂得这道理。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他们朝着离婚,父母性子都直,更容不下他们的爱情里掺着沙子。
“安治常,离了婚以后对自己好点,不然怎么能对得起那小老婆”席奕凉插着腰,似笑非笑的说道,看着安治常的目光里有些关心又掺杂着讽刺的意味。
“你关心人能不能换个方式,就这样,你那小白脸能受得了吗?”
“离了婚,孩子若判给你,我给拿生活费,但是我必须去看她,毕竟是我怀胎十月生的她,你只用了几十分钟,按理我也应该去看”。
安凉一边听着,一边落泪,明明都要离婚了,还口口声声为孩子好。放屁!对孩子好就别离婚努力建造一个完整的家,爱情本身就该是包容,那层窗户纸捅漏,又伤人又伤己。
安凉拿起手机,没拨号,对着这手机大喊。
“他们都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说对我好?都是敷衍,爱情里的罪行双方都有,为什么非要揭开这层秘密,谁也不好过,我很他们,既然给我不了我完整的家,为什么结婚?”安凉把手机扔到楼下放声大哭,混乱的内心,随着清风越来越荡。
安顾站在路灯的暗处看着她,却也无可奈何,她总要自己成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