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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粪坑

走出大门,婴哥儿已经开着车在门口等他俩了,婴哥儿开了一辆BJ404绿皮吉普车,车破也就算了,就连空调也没有,车里面竟然有暖气……看着马良惊诧的目光,婴哥儿酷酷的扶了一下方向盘,“看什么看,这叫格调,男人就该开这样的车,大漠孤烟,一骑绝尘,瞧瞧这车窗,看看这摇把,电动车窗哪有这样的乐趣。再看看这斑驳的外漆,沧桑中带着一丝忧郁,再配上我这稳重的气质,有没有点侠客的感觉?”马良无语的看着这个小屁孩碎碎念,本想坐前排领略一下这辆沧桑的车,无奈打开车门一看,副驾驶上放着一具RPG火箭筒,瞬间对这小屁孩又有了新的认识,总之就是一个神经病,跟西西一起坐在了后排,西西今天没有穿超短裙,可能是因为要执行任务吧,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热裤,修长的大腿紧贴着他的腿侧,马良瞬间对自己的座位很满意。

BJ404一路向西,人烟越来越稀少,西西本就是个叽叽喳喳的女孩,没想到这个而立之年都过了的小屁孩才是个话痨,可怜的马良一路就这么被两个话唠折磨着,终于在107国道的路边,遇见了早已等待的当地公安,一辆越野车上下来了四个警察,双方互相表明身份后,姓王的刑警队长介绍了案情,并移交了部分现场物证,大部分都是破碎的人体骨骼,以及少量的粘液,除了刑警队的王队,其余的三个都是很年轻的小伙子,他们疑惑的看着马良一行三人,可能是没有想到省厅派下来的人看着像个三口之家,还开了一辆感觉随时抛锚的破车吧,王队倒是显得很有城府,没有任何表情的表示可以直接带队去现场勘查。

越野车在前面带路,BJ404跟车一路来到一片戈壁边缘,远处还可以看到茶令湖以及一片片的新栽种的白杨,越野车在一个沙坑旁停了下来,待到众人都下了车,王队指了指沙坑,“这就是现场,现在看起来好了很多了,起初的现场才叫惨烈,我干了这么多年刑警,各种场面也是见过的,可是从没见过把骨头都打碎堆在一起的,你们可以闻一下,这股酸臭味今天已经淡了很多了,说是凶杀吧,一个植树队能有什么仇家呢?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至于做到这种程度,挫骨扬灰大概也就是这样了,沈科,你可以闻一下那几个小瓶子里的粘液,酸臭味就是那种粘液发出来的,可能是这几天风沙大吧,最早的现场可以看见一些S形的痕迹,车上有照片,你可以看一下。”

婴哥儿从到了现场就一言不发,摸着地下的尘土,待王队说完,便起身去车上拿了一小瓶粘液,打开瓶盖,皱着眉头闻了闻,看着王队想去车上取照片,挥手制止了,“王队,我想你们可以离开了,这个案子我们接手了,照片就不用看了,回头省厅会调取案宗,谢谢你们前期的工作,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我想在这周围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王队虽然疑惑,但也没太较真,指挥着另外几个警察上了越野车,驱车离去,走的时候给西西留了一个电话,说是需要支援的话,直接联系他。待到越野车消失在视野中,婴哥儿看着马良和西西,拿起一个骨片,“这不是打碎的,这是挤碎的,这也不是什么第一现场,这是个粪坑,至于是什么东西的粪坑,我现在不能肯定,这任务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了,今天要风餐露宿了,走吧,到这周围看看,也许能发现些什么。”

马良毫不关心那些碎骨是打碎的还是挤碎的,他更关心的是婴哥儿的那句粪坑,也就是说他们的对手吃人,自己究竟是进了一个什么样的单位啊,看着兴趣盎然的西西和求知欲望爆棚的小屁孩儿,无奈的感到自己混进了一群精神病人里,不说赶紧跑路吧,还到处找……

傍晚,BJ404停在了茶令湖湖边,婴哥儿从车后面取出了帐篷和睡袋,用压缩饼干和酱牛肉凑合了一顿晚饭后,三个人靠着车坐了下来,婴哥儿突然问道:“马良,你说你是病好之后觉醒了异能,我就在想啊,你是因为生病觉醒了异能还是因为异能的觉醒导致生病?”面对这么无厘头的问题,奔波了一天的马良实在是懒得回答他,婴哥儿见到没人理自己,又开始自顾自的说话,“你这运气蛮好的,起码你还上过大学,有家有爸妈,起码人生该有的东西一样不缺,你看我这样子,从记事起我就跟别人不一样,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别人把我当怪物看,要不是师傅收养我,早就在哪里饿死了,你们看我虽然像个孩子一样,其实我倒挺喜欢这样,能活着就蛮好了,哪里还能要求那么多,你放心吧,以后我活着也会让你好好活着的,别害怕,我很强的!二队的李自成倒是长得高,可是也没见他交到女朋友。”马良惊叹于婴哥儿的身世复杂之余,也对这个话唠有了新的感觉,这样的队长应该还蛮可靠吧,在婴哥儿不间断的叙述中,西西钻进睡袋早早睡去,他倒是听得很认真的听到了最后,听婴哥儿说,明天会往西找找,假如还是没有收获,就得叫处里给支援了,得派专门查探痕迹的专业人员来,不然戈壁这么大,很可能永远抓不住目标了。

第二天,天蒙蒙刚亮,马良一行三人就收拾好了帐篷睡袋,驱车向植树队原驻扎地的西方开去,吉普车以宽度五公里的范围,之字形搜索着,终于在早上十点,在第一现场以西三公里的地方发现了几条S形的行迹,“差不多了,应该不远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东西一直在这附近,不会走太远,咱们是从东面来的,北边和南边也去过,等会儿咱们徒步搜索,西西带着马良,你俩往西北方走,我往西南方走,曲线搜索,半个小时后,在往西两公里的地方碰头,假如有情况,用腕表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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