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楼门，周非接过程牧兮手里的行李箱，放在自己的大行李箱上，又帮程牧兮拉了拉衣领，早上天气有点微凉，程牧兮穿了件宽大的灰色外套，秦江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去放烟火那天她穿的，那时候的她还不过就是他猎艳的一个目标，可现在这个小丫头已经在他心里根植。
两个人往外走，没走两步，程牧兮就定住了，她看到那辆被她叫做“帕萨特”的辉腾就停在不远处，而驾驶位上坐着的人，正是秦江，与此同时她发现四周停了七八量黑色的奔驰。
程牧兮立刻红了眼眶，下意识的要走过去，那人就坐在那，那么近。可刚挪了一步就被周非拉住了，她也清醒过来。周非看着从黑奔驰里下来的人迅速将他们围住，再看看从车里缓缓走出的李少光和秦江，把程牧兮拉到了自己身后。
“过来！”秦江的声音很低，却又透着极其清晰的愤怒。他自然看到了刚刚程牧兮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要跑过来，那是习惯，是人潜意识的条件反射，最直接，最没有遮掩的爱，这种反应跳进秦江的视线里，化去一半的怒气。
“牧牧，过来！”秦江又说了一遍，程牧兮还是没动，躲在周非身后露出一双大眼睛望着他，眼神里没有惊恐，没有哀怨，只有浓浓的悲伤，秦江的心狠狠疼了一下。快步走过去想要把人拉进怀里再也不放开，却被周非挡住了。
周非伸手挡在程牧兮前面，看着一脸杀气的秦江，“秦总，牧兮已经和你分手了！”
“让开！”秦江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眼睛半眯着瞪了一眼周非，嘴角微微颤抖。
周非站在那不动，反手拉住程牧兮的手拖到远离秦江的一侧身后，警惕的看着眼前愤怒的人。
程牧兮似乎用了好大勇气才轻轻说了句，“秦江，我们分手了！我，我要走了。”
“去哪？”
程牧兮睁大眼睛，控制着不让水汽越聚越多，“去，美国。”
“干什么？”秦江的每句话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李少光在一旁看着他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清楚就要爆发了。
程牧兮不答，干什么？去美国到底干什么？她也不清楚，她只是想离开，去一个没有人伤害她的地方，躲起来。
“和他一起？”
程牧兮还是不答，面无表情的，红着眼圈看着他。秦江觉得她这个样子让他心疼，这样可怜巴巴的，压了压胸口那团闷气，语气缓下来，“牧牧，跟我回去好吗？回去，我慢慢给你解释。”
“不用了，我们就要走了，不需要了。”不需要听那些可以把她的所有信念都撕碎的话，不要想那些让她窒息的画面。
“一定要走？”
程牧兮点点头，一滴眼泪落下，滴进秦江心里。
秦江深吸一口气，“那如果我不放你走呢？”
“你会放我走的，”程牧兮回答的很干脆，像是事先就看到结局一样，“你没有留下我的理由。”
秦江慢慢闭上眼睛，视线里，他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紧闭的双唇微微颤抖，程牧兮有一刻想要走过去，抱住他，她见不得他这样，可是她见到又的太多了，只要她一动摇那些画面就会像幻灯片一样，一张一张在眼前闪现，提醒着她——程牧兮，你是多余的。
秦江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她，“牧牧，跟我回去，我不会放你走的，我有一万个理由不放开你。”
程牧兮不语，周非回头看了眼她，拉起她要绕过秦江，秦江看着周非拉着程牧兮的手，嘴里含了句，“放开她！”
他伸手就去拉程牧兮，手碰到她衣服的那一瞬，周非拉住了他。
秦江一声冷笑，送上门就别怪我。反手一拳就打在周非脸上，俊秀的脸上顿时生出一块青，嘴角裂开。程牧兮惊叫了一声扑过去，却被周非拉住，秦江见她紧张周非火更大了，回手又是一拳，周非一个格挡化去，却不料被一个侧踢直接撂倒在地上。
周非一个温雅的翩翩公子哪像秦江从小招猫逗狗的最喜欢的就是打架，二十岁就打到了跆拳道黑带，后来有晋到九段。生死堆里都爬过的人，对付个书生还不是绰绰有余，所以小光带着人就像看戏一样靠着车不动。
“秦江！”在秦江还要补一个下劈的时候程牧兮扑在了周非身上，仰着头瞪着他，“住手！”
“走开！”秦江大吼，程牧兮不动，秦江拎起她甩到一旁，小光快步上前接住，手一搭按在她肩头控着她动弹不得。
周非见秦江把程牧兮甩出去，从地上冲起来，趁着秦江看向程牧兮的空挡，一拳打了他个措不及防，秦江舔了舔嘴角上的血，笑着说了句“很好！”
他笑的程牧兮心里一惊，拼命的想从小光手里挣出去，场面瞬间演变成，秦江和周非，程牧兮和小光之间两组殴斗，区别就是一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胜负早已见分晓，一方心有余而力不敢足被个小丫头踢了好几脚却总能控制着她挣不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