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啦。善恶有报，福荫子孙，冥府干的就是这事。”项瞳抱着粉臂往后一靠，半眯着眼道，“可惜，老福找的灵骑太普通了。”
秦珏依样靠着，咧嘴问道：“这灵骑真的这么神奇么？黄箱子里就是天上飞的白鹤？我真的有点无法相信唉，闷不死它，嘿嘿。”
项瞳给了他一肘，道：“你自己都笑了，自然代表它闷不死。灵骑就是这点不好，傻傻的，是鸭子偏偏可能认鸡为母。不过，它一旦认主，基本不会叛逃。就算有修为高深的强占了它去，也只能导致自爆。所以生抢灵骑这种损鬼不利己的事，很少有鬼会去做。
灵女灵童更是忠诚，生来有主，就算受了鬼主虐待也是不会心生反抗。有些情坚者还会因为鬼主消亡或投胎转世自毁。唯一安全的转让是你舍得用诸如鬼泪、善果等宝物来培养她们，并且还要付出大价钱给原鬼主。但是，又有多少鬼愿意为了一个灵女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呢？”
秦珏很想问，清风明月是不是服食了宝物，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又咽了回去。
项瞳何等灵慧，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洒然笑道：“清风明月，就是父亲特地培养岀来陪伴母亲的。本来也给我准备了一个可爱的灵童玩伴，但有一次，我不顾父亲反对把他带到万砀山，结果被恶鬼给撕裂了。从此，我就再没有要过灵童玩伴。
像白鹤和龙这样灵骑，也有过几头，也同样毁在了恶地。但因为灵骑意识不强，倒没失去灵童那么悲伤。
所以，玉弟，你要是真想陪我去万砀山代替父亲帮母亲寻药，一定要增强自己的实力。至少打不过，逃命的功夫可不能弱。”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会逃？”秦珏呲牙反驳道。项瞳的经历让他很不舒服，也更加心疼，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强，不能让他再伤心。左思右想，寻找着话题要驱离伤感，便问道：“瞳哥儿，我们这是去义司吗？”
“是。”面对秦珏的明知故问，项瞳老老实实答道，“冥府四司，忠司位于衡山东路与轮转王南道交汇之东南，孝司位于衡山西路与秦广王南道交汇之西南，节司位于恒山西路与秦广王北道交汇之西北，义司位于恒山东路与轮转王北道交汇之东北。而平等楼在黄山路和泰山路间，所以我们要经过两条百米大道才能到达义司。”
秦珏略显夸张地给他两个大拇指，赞道：“瞳哥儿，你记性真棒。我们到义司是去取灵骑的吧。按说，我也死这么久了，应该有阳信来了呀？”
项瞳诧异地望着他，说道：“玉弟，你搞错了吧？阳世与冥府时间不同。在这大半年，人间还没过一天呢，按照上面的尿性，没那么早通知你家里人的。”
家里人，秦珏心里打了个颤。他当然是故意这样说的，目的是引岀自己的不幸来减少项瞳胡思乱想。尽管早告诉自己要克制，但听到“家里人”三字，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痛，进而低沉下来。
“好了好了，玉弟，是我说错话了。”项瞳连给了秦珏几拐子肘，嘻嘻笑道，“伤心的事我们先把它放一边。我有了你做伴，而你在冥府也有彼岸黄泉当家。我们聊些开心的事嘛。玉弟，你知道为什么这条路又叫宝山路吗？”
“因为经常放些‘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戏？”秦珏自己都觉着这答案有点扯，但想想天庭和人间的尿性又觉得并不是不可能，便补了一句道，“不会真是因为这个吧？”
项瞳故作夸张地偏转身子，仰头张口道：“玉弟，你的聪颖当真与寇沛玲玲妹妹有得一比。我想以后你们见面一定很好玩。这是一个原因，给隐寓金钱至上的戏取个匹配的名字——宝山，相得益彰。还有一个原因，等我们过前面的泰山路口，你就明白了。”
“我拭目以待。”秦珏勾勾嘴角，不再言语。
火车异常平稳，由于是缓步前行也没有多大的噪音。而阴天浊幕，白鹤偶舞，大道边先前让他膈应的花房子也因项瞳阻隔，彻底成了电影背景。经过城墙里的通道所在区域时，不知是否是自以为是，车夫似乎特地瞅了一眼。他却硬绷着脖子不往那边看，他怕自己会想念花海尽头的彼岸黄泉。
如此行了有些时间，终于望见一条较之前宽得多的横路，应该就是泰山路了。泰山路中轴与东城路路边线的相交点，有三只鬼正傻傻地伸掌向天。旁边灵屋外，不少鬼在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玉弟，我们在这停一会。”项瞳说着，湊前戳戳车夫的背，招呼火车停下。
车夫一甩血绳，火车安稳停住。三条铁狗却缩足耸肩，呜咽不止，似乎有些不安。秦珏从没想到凶悍的它们也会这样，便问道：“怎么了，我们停在两路交叉中心，不安全还是怎的？它们好像在害怕，似乎有不好的预感呢。”
项瞳笑道：“这个问题，就是我等会要问你的问题。玉弟，现在你先听我的，伸出手掌，像那三个鬼一样。”
“是要接雨水么？”秦珏依言并着手掌，手心向上，疑道，“难不成，这头顶阴天还真会掉东西吗？”
项瞳就只是笑。再瞅那些看热闹的，显然都认岀了三少，顿时安静守序了很多。连路中的三鬼也转头望了过来，两鬼笑笑，一鬼就有些迷茫。
项瞳朝众鬼摆摆手，回头道：“玉弟，你看那鬼，穿着日式正装，一定是新鬼。陪着他的西服鬼是鬼差。”
“不像黑白无常啊？”秦珏摇头说道，一边暗想，也不像牛马，因为没有牛角长脸。
项瞳啐道：“笨，鬼差又不是只有黑白无常系列，还有牛头马面等啊。也怪他们整了容，斯文了太多，反而不好认。”
“啊，棒子在冥府开分店啦？”秦珏五味杂陈，正要继续酸。忽觉掌心一暖一沉，定睛望去手却一抖，差点没把东西扔在地上。
呜呼哀哉的，原来是一挂仿真的黄金胸罩，具体多少罩杯没那概念，份量倒是足有小半斤。
“哇，哇，”秦珏哇哇大叫，“冥府也用这东西？这不科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