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暖暖艳阳的傍晚,现在既然变得万里无云,河塘四周狂风大作,里面一阵阵鬼哭喊冤的声音,听的人心里发慌,河塘瞬间变了个样子,好像森罗地狱,在水里浮现一群怨魂,很多都是没头的、有的拿着把头捧在手里。
它们正在法坛这边爬,眼看就要到法坛了,我连忙拿着令牌在边上一个个的拍下去;来得太快了,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冤魂,我的手都拍得酸痛……
突然,我的脚被一个鬼抓住往河拉,我一边用脚攀着地面一边抓着河边的藤蔓向凌尘求救;凌尘道人此时已经存思完毕,听到我的求救后,立刻往前一趴,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在我的整个小腿快被河水淹没的瞬间,随时向河里扔了一叠符纸,只感觉脚下一松,凌尘直接就把我拉了上来。
把我抱在一边后,拿了把法坛的蜡烛往河塘边上一插,拿着一团红绳往边上装有鸡血的碗里浸湿接着在蜡烛下面用红绳绕了几圈,再把河塘边围了起来,那些怨魂就这样被挡住了,不过那些冤鬼还是一如既往的鬼叫着,眼神显得越加的狠毒和怨恨。
天空灰蒙蒙的,眼看那些冤鬼就要冲破红绳了,凌尘道长立刻掐着手印,用脚尖画着什么东西,然后脚下一踩,他在身后出现了五个阴差,身上穿黑篷。
带头的那个阴差说:”你这道士,找我们哥几个干嘛,不知道我们很忙吗?”
凌尘恭敬的说到:“几位阴差大人,这河塘里有群怨魂潜伏在这里作祟,现在被发现了,还烦请几位阴差大人动作神通把这些怨魂收了去。”
阴差咧呵到:“这个地方不归我们管的,你找别人吧,这种事我们哥几个管不着,说着就想走…”
凌尘随刻挡着他们说:“如果你们肯帮我这个忙,回去后我每人烧五筐珠宝给你们,然后又悄悄对那领头的说,我私下会烧十筐给你。”
领头阴差笑着说:“还是你懂事,我就帮你这一下吧!”然后对身后的几个阴差说:“兄弟们,咱们动手吧。”
只见他们手一抬起,从他们的黑蓬里伸出一条条锁魂链向河塘里搅动,河塘的水被搅的水花四溅,其实那是阴差的锁魂链,“嗯!既然里面还有此等厉鬼,兄弟们加大法力,”那个阴差话音刚落,河里的锁魂链变得的煞气浓重,一个个鬼怪被锁魂链从水里收到了黑蓬里,最后只剩刘初文的魂魄……
领头阴差走时说了句:“记得你的承诺啊。”
那些怨魂被收走后,凌尘便拿出一个小黄袋子,装着余初文的阴魂回去超度轮回;已经是晚上时间了,我正往家赶……
刚推开大门走进了院子,听到家里发生了争吵,我诱惑的走了进去,便看到今天和我一起玩游戏的那个装死人的同学。
他的眼神涣散,只会呆呆的傻笑,他妈妈见到我就走过来“哇哇”的掐我脖子说:“你这个小妖物,今天就是你把我儿子弄成这样的,你赔我儿子……”
我爸过来把她一把拉开,询问我怎么回事,问我是不是用道术把别人弄成那样之类的话。
当我把事情全部交代完后,那个妇人再次骂骂咧咧的凑了上来,用手指指着我的额头骂,尖锐的指甲尖把我的头都杵破了,我随口“啊啊啊啊呜呜……”的叫着。
我爸把我拉到一边,上前去和那个老女人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们也是没办法的,我认识一个道士,他或许有办法的,我带你去找他吧。”
那老女人还要事后赔钱之类的,嘴里骂骂咧咧。
,那个同学躺在他父亲的背上,我带着他们来到凌尘的家里,敲了一会也没人开门,这个老女人又发作了伸手想掐我,我爸拦住她。
我这才想起,今天本是刘初文的回魂夜,我们在刘初文家里找到了凌尘道人,可屋内却乱作一团,凌尘道人在一边喘着粗气,好像刚才因为什么东西累得不轻,棺材里的尸体在厅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俩眼睁开,让人觉得他好像又活了的感觉,不过身上却湿漉漉的正在滴着血水,旁边刚进来的人都被吓得惊慌失措。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鬼遭遇后,我对这种环境已经习惯了,我直接跟他说明了原因。
听完后,他也没责怪我,只是好声好气的吩咐我以后别乱玩了……
然后把那个同学从他爸爸身上放在院子中间,拿了一张画着八卦的黄纸垫在下面,将那个神志不清的同学放上去。
随着从一个袋子里放出一个阴魂,然后拿着黄符把魂魄打入他体内才恢复了过来,最后吩咐所有人一起将刘初文的尸体抬回棺里,重新安排了一下……
最后才向大家说明情况……
原来早上玩招魂的时候我把那个同学的一魂给弄到了招魂幡里,我们去河塘里招的魂和那个同学的魂装在一起了,凌尘他又不知里面多了一魂,就把刘初文的阴魂打进招魂幡,再把阴魂附入尸体造成二魂相争。
刘初文的阴魂被打了出去才让另一个魂占去尸身造成这个现象,阴魂和生魂不同,所以生魂占取尸身能造成暂时性的起尸现象……
那个妇人见自己的孩子已经恢复了,所以也就带回家调养了,最后妈妈还拿了一篮子存了几个月的鸡蛋让他们拿回家。
当一切事情都忙完后……
凌尘对我家人说:“我看这孩子天资聪颖又是天生的道骨,不如让他跟我学道吧,对他也有好处,这些天他也学到了一些,就让他继续学下去,以后的作为肯定远超于我。”
凌尘又对我说:“承道,你愿意跟我一起学道吗?我可以教你更多的道术,让你比我还厉害。?
经过这几天的磨练后,我巴不得找一个道士学法术,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我连忙说:“我愿意,我愿意;”然后又催促我爸妈答应他,旁边的人也劝我爸妈说:“既然承道都已经愿意了,余顺,你们就答应凌尘师傅吧!……”
可尽管凌尘和旁边的乡亲们把好话说尽,我爸也只是婉言拒绝,对我的要求更是斥耳不闻。
不是因为别的,因为他们和姜立阳有过承诺,更何况姜立阳还救过我们全家人一命。
然后我爸拿了一些钱给凌尘,当作帮我驱鬼的酬劳,可凌尘也决绝了,然后告诉我爸妈,‘如果等孩子读完书,想学的话就去找他’……
第二天,我会招魂的事不胫而走,人们更夸张的把我传得说,只要我只要念一句咒,那个人的魂魄就会立刻被收走,完全把我说成了妖物转世。
一时间,同学都开始疏远我了,只有胖子和二愣子他们还是一样没心没肺跟我嘻嘻哈哈的,不过这样也够了,转头看向后面的那排座位,许淩雪的位置已经空了,听说她爷爷帮她转到其它学校;在她走的那一天在我书桌里放了一封信和一瓶金疮药,我没有告诉其他人,只是默默的收了起来,金疮药挺好用的,因为我这命格倒霉透顶,走在平坦的大马路上都会把身子骨碰伤,有了那瓶金疮药让我方便了许多,至于那封信,我把它放在了房间的箱子里一直没打开过……不过那段时间凌尘道人也相继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光阴似箭,很快就年底了,家家户户都很挂灯结彩喜气洋洋的,但大家对我的恐惧还是一如既往的存在,每个孩子的家属都叮嘱自己的孩子离我远点,去别人家串门儿,人家老远看见就把大门紧闭,免得一不小心被我把魂给收去了。
过完今年我就八岁了,准备上二年级,两个叔叔都已经有出息了,在城里面买了平房,爷爷奶奶进城享福了,二叔回来接爷爷的时候还给我买了一件皮衣,在那个年代能穿一件皮衣是奢侈的,所以今年的新衣服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皮衣,走在大街上难免会引起同龄人的关注,因为他们都想穿一下皮衣过过瘾,但他们的家人都不愿意让他和我玩,所以没那福分。
只有二愣子和胖子可以随便和我换衣服穿,胖子他们家今年来我们家拜年,因为两家常常来往的关系,使得我们两家的关系很好,只是我的赤矢命格让我身边的人开始越来越倒霉起来。
程啊姨笑着说:“这孩子长的挺不错啊,浓眉大眼的,一点也不像他们传的那么可怕,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编出来的。”
我端着茶过去给程阿姨拜年,打算让程阿姨说几句好听的话,刚把茶递过去就看到她裤脚有条毛毛虫,我弯腰去拨开,杯子里的茶也倒了出去,烫的她“嗷嗷”叫,我赔着笑脸道歉就拉着胖子跑了出去。
我问胖子:“最近靠近我的人都很倒霉,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
胖子搭着我肩膀笑着说:“没有的事,要真是那样我都不知道倒霉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