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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光辉轰鸣

“新闻里说的有多少是真的?这样的危言耸听经历过多少次,还是没有多少是真的,这次也是一样吧?”

王易然哑口无言,他该怎么告诉央美,世界果真变成这个样子?真的会有人类逼不得已的选择?在一个学生物的人看来,弱肉强食,被迫反抗,绝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人类身上时?

“央美,答应我,不管出什么事情,一定要先注意自己的安全。在这样的情况下,万一,我说是万一,我们的攻击没有奏效,人们可能做任何事情。”王易然知道,他说的“万一”其实概率很大,他对于消灭种子没有什么信心。而他知道的是,人类的绝望和纵欲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

在维持社会完整和社会秩序的时候,每个人都还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并且在人前展现得堂皇。但是一旦社会秩序崩塌,世界即将不再时,人会变成相当可怕的动物,更有野性,更贪婪,更嗜血,更丧心病狂。

“易然,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们能够过这劫,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求你。”

“你······”

“别急着拒绝,等我做完自己能做的再说不迟,反正现在也不知道明天在哪和会是怎样了。我现在只要你平平安安。不要去任何地方,待在原处,等待天上那颗红点的反应。”

王易然不安的望着天空,人类开会和部署的时间,让这颗红点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半球。原本只是在电视上看到的转播画面,在隐隐的云层中出现在自己的头上。天空为之黯然。在太阳系的光辉之下,人类永远都在汲取,而现在,另外一个文明将可怕的光源带到人们面前。

从巴西到美国,从圣保罗到阿拉斯加,人们几乎没有相隔多久就看到了相同的画面。

电话那头先传来小声的惊叹,“那么说,是真的。我毫不怀疑,这是施加在人类头上的威胁。”

“我说的事情呢?”

“也许明天,一个光辉又灿烂的日子,我们就可以说了。做你能做的事情,祝好。”

王易然挂掉电话,双眼迷离的看着那颗红点,像小时候打枪战游戏一样,右手比出枪的样子。“砰!”

要打出的那一枪,正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东西伯利亚平原和阿拉斯加悄然酝酿之中。空天飞机携带的爆炸物量不足以满足攻击要求,因此改装的空天导弹就是唯一选择了。航空材料制成,一次性进攻,没有返航,更多燃料,更好防护,一切只为致命弹头的攻击。

“我们能够到那吗?”能够直接目睹攻击景象的人们都在心中问自己这个问题。为了预防失败而引起的骚乱,直播只在相关部门和政府之间存在。军队警察上街戒严,全然世界大乱的样子。但是还是有不止一人正在用天文望远镜观察着情况。

种子运行在近地轨道上,空天导弹完全能够到达位置。大国们研制出来打击敌人太空之眼的武器纷纷亮相,如今将针对人类的敌人。也许种子还不知道人类的用意,这样能够轻松取胜?只有每枚导弹携带的两千万吨当量的核弹才能找到答案。代号向天1,向天2,向天3的三枚空天导弹将向太空致以人类的问候,以人类能想到的适合处境的方式。所有漂浮在太空之中的人造仪器被指派来目睹这场可怕的攻击。

从未有过这样的引爆,会不会出现导弹不稳定而在大气层中爆炸的可怕情况?辐射云会沿大气层扩散到全球。这果真是一场豪赌。

“各发射地点做最后的发射准备。”位于休斯顿的总调控中心发出指令,时针的划动似乎是在催促人类尽快向这个宇宙发出自己的声音。向天1,2,3将以间隔一分钟的时间对种子发动攻击,力求达到最大攻击效果。

“观察站,请汇报种子的具体情况。”

“呃,休斯顿,这里是静默者,种子依然维持原状,没有任何改变。”

“收到。”

“各发射单位报告情况。”

“向天1状态正常,可以发射,静候发射命令。”

“向天2状态正常,可以发射,静候发射命令。”

“向天3状态正常,可以发射,静候发射命令。”

从未有如此多种语言和如此多的翻译活跃在休斯顿航天中心,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人类会找出一起沟通的方式。在沙漠中心,在吹刮着冷风的冷冻平原上,在荒凉的峡谷之中,空天导弹正在冲着天空上的那颗红点瞄准。这是历史性的时刻,当尼尔·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的时候,留下了人类的足迹;现在,人类将在太空中发出自己的第一声轰鸣。

从自由女神像出发,圣保罗巨大旗帜下攒动的人群,秘鲁寒冷峡谷中三三两两抬头望着天空的原始部落,悉尼歌剧院中准备聆听太空狂想曲的听众们,富士山上停止攀登的背包客,故宫内依然在回荡的历史钟声,长城内外响彻千年的喊杀声,尼泊尔高山寺庙中像是预感将要发生事情的煮茶高僧,泰姬陵悠悠泉水边早已没有区分的富人和拾荒者,崩坏的巴米扬大佛静静诉说的千年故事,圣城中游荡的千年为信仰而战死的灵魂,古老埃及金字塔对人类的震撼,东非大裂谷中人类的最早的起源,再向南,由阿蒙森插上的人类第一次征服南极点的旗帜;古老北极点海域中沉没的一艘艘探险者船只,巨石阵在阳光之下呈现的魅影,凯旋门的胜利者模样,世界第一高塔上挤满的拿着天文望远镜的别致观光客,古罗马斗兽场中一个个倒下又站起的英雄,圣彼得大教堂中默默祈祷的信众,西西里温暖海风中的人类的爱情,雅典近郊曾坐立的宙斯雕像,罗德岛上曾经的英雄雕塑,伊斯坦布尔中倒下的千年帝国,华沙公墓内沉睡的伟大而不屈的灵魂们,到俄罗斯红场,代表了伟大国家和反抗的地方。

所有这些象征着人类功绩和力量的地方,此刻正在屏息凝神的等待着人类与外太空的第一次接触。它们将代表人类给宇宙世界一个精彩的惊喜。

“再次确认,向天1,向天2,向天3是否已经做好准备?”

“向天1确认。”

“向天2确认。”

“向天3确认。”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联合国秘书长。在他的所有的往届者中从未拥有这样的职权,也从未担负如此多的重任,他不时出神,但是他还是坚定的说出:“准备发射。”

“收到命令,准备发射,发射倒计时。”

与此同时,代表美俄中三国的代表分别走到反射按钮前,他们将代表三国,代表所有国家,代表全人类做出这个重大抉择。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太快了?从与外星人接触到对其发动进攻都在短短的时间之内,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这样的决定感到胆怯吗?当然会有,只不过,现在人类处于一体之中。

“开始发射倒计时。”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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