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林见云姚遵将手指指向自己,一头黑线,心道:“今天到底怎么了,莫非今日真的是我的死期,怎么三句话都离不开我?”又看了看刘科天,虽然看不出他的水平,但目测修为至少是元道的高手,自己只是气道,在他的眼中,自己怕是和蚂蚁相差无几。
岳林有心拒绝,却又听刘科天笑道:“虽然云宫主修为高深,但要说这兔爷能赢得过我,哼哼,怕是绝无可能。”
这刘科天左一句兔爷,右一句兔爷,倒真的惹恼了岳林,又想起今日受到齐龙飞的侮辱,不由得怒火中烧,心道:“人生在世,说长不长,说短至少也有好几十年,如果以后天天像今日这样受辱,还不如今日一死了之。”
想到这里,岳林胸口用力一挺,说道:“想知道爷爷能不能赢得过你,你过来试试就知道了。”
一句话惹得云姚遵哈哈大笑,却又将刘科天气得不轻,怒骂道:“兔崽子,今天我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说完一挥衣袖,一股元气扑向岳林。
岳林见是元气扑来,周围的空气也为之震动,便知道刘科天是元道高手,顿时慌了起来,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眼见元气就要击中岳林,岳林急忙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双眼紧闭,瞬间想起来父亲、母亲,还有寄养在他们家中的妹妹,心道:“没想到我还未成年,就要这样早去了。”
就在岳林抱着必死之心,想要挡下这一股元气时,突然感到一股元气走遍全身,全身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力气,而那股元气也被岳林生生的挡了下来,只是向后退了一小步。
岳林睁开双眼,看着手臂,发现仅仅是袖子破损了,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下子,岳林的信心也被提了起来,看向刘科天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刘科天见自己的攻击被挡了下来,也是一惊,心道:“这小子不过气道的修为,怎么能挡的下刚才这一击?”忽然间看到了岳林身后盘坐在地上的云姚遵,心中顿时明了,心道:“原来是这个老鬼从中作梗。不过即便你修为高出我许多,但现在你身负重伤,谅你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今夜,你要死,你面前的这个少年也要死。”
想到这里,刘科天一挥手,身后的两个人立刻扑向了岳林。
有了刚才的经历,岳林的胆子也壮了起来,用起自幼练起的岳家拳,与两个人打斗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云姚遵在后面看着岳林,不住的点头,心道:“这孩子的天赋真是不得了,我不过输了一股元气给他,却不曾想他竟然有这样的表现。这样的人即便是放在我御天宫,也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只不是我这次出来有要事缠身,再加上身负重伤,无暇他顾,要不然这个少年我非收下不可……不过我却是不知道为何这少年的经脉被人给封印了九道,只留下一道,真是怪事。”
岳林见自己用出了岳家拳,并没有落在下风,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将不久之前练过的北苑拳术施展了出来。
“砰砰砰!”岳林抓住机会在一人身上连击三拳,那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想刘科天飞去,刘科天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周围气刃飞舞,那人还未近到刘科天的身边,就已经被撕成碎片。
“废物,被一个气道期的小鬼逼成这样,你们还活着干什么?”刘科天说道。
“刘堂主真是厉害,可以将手下的弟子视如草芥,我御天宫可是肯定不敢的,小友,我看你我像是有缘之人,不如这样,你入我御天宫,我做你的师父,如何?”
岳林见云姚遵想要收自己为徒,心中一喜,他虽不知道御天宫是什么门派,但是却是知道连西北十派都击杀不掉的老者,他的本事肯定是厉害得很,但转眼又一想,如果是在四年之前,自己肯定高兴的不行,但现在,自己不过聚气的修为,即便是想拜老者为师,也是怕让老者失望。
但这句话停在刘科天的耳中却是另一种想法:“云姚遵想收这小子入御天宫,怕是再过几年又是一个魔头,等到那时只他一人就能将我沙天流境在西北除名,不行,这小鬼留不得。”
想到这里,刘科天心中的杀意愈浓,左手化气为蛟,右手化气为虎,上前迈步,冲向岳林。
岳林本来与一人单打独斗,正感惬意,正想将平时练过的招式在那人身上一一试过,但刘科天突然加入,顿时让岳林压力倍增。
岳林虽然有云姚遵的元气灌入,但两人毕竟实力相差太多,再加上本来身上就有伤势,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一个没留意被刘科天右手的虎头咬住肩膀。
岳林疼痛难忍,却又甩不掉虎头,额头顿时出现豆子般的汗水,青筋爆出,嘴唇发白。
“慢点,慢点,你要是把他杀了,我可是没徒弟收了。”云姚遵在一旁吆喝道,却仍旧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刘科天听见云姚遵的话,心中一惊,但又见云姚遵并没有起身,刚刚悬起的心有放了下来,心道:“这老鬼不动手吓什么人?”一时间,把对云姚遵的恼恨迁怒到了岳林身上,右手虎头咬的越发厉害,左手的蛟龙也将岳林紧紧地缠了起来。
岳林感到意识越来越模糊,面前的刘科天也看不出人形,心中不禁想道:“看来我就要死了,可笑那齐龙飞还跟我定了三日之约,看来想要找我要‘霸上无极诀’非要到地府找我不可……”
岳林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还是昏了过去。
“哈哈……云宫主,没想到你连这小子都不敢救,太让我失望了。”见岳林已经昏死了过去,刘科天便将岳林扔在了地上,看着仍坐在地上的云姚遵,忍不住嘲笑道。
云姚遵也是微微一笑,说道:“我之所以不救他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后的场景,他现在即没死,又没有意识,这样最好不过了。”
刘科天轻哼了一声,以为他是装神弄鬼,故作玄虚,却又听云姚遵接着说道:“再说,我跟你打会被人说欺负晚辈,我嘛,总要等到值得我出手的人出来才行,你说对吗,师副宗主?”
刘科天闻言惊诧万分:“师副宗主?莫非副宗主他也来了?”回头望向庙外,果然,见到十三个人飞入庙中,为首的是一鹤发童眉的老者。
刘科天见到老者连忙施礼,道:“参见副宗主。”
师姓老者微微点头,示意刘科天站起来,又对云姚遵说道:“云宫主今日来到西北,我沙天流境没有做到地主之谊,甚为惭愧,宗主也是深感不安,于是派我等前来恭请云宫主到沙天流境一叙,云宫主,请赏个脸吧。”
云姚遵笑道:“我这人野惯了,见不得别人对我太过客气。再说老朽与你们也并不熟悉,这样无辜打扰也不当好吧?”
师副宗主冷笑道:“云宫主,要想不去也行,把天演星辰图叫出来。如若不然,你这堂堂御天宫的宫主怕是不能活着出西北。”
云姚遵道:“多谢师副宗主担心,但老朽下定决心的事,任何人够改变不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云宫主,得罪了!”师副宗主话音刚落,身后的十二个人便腾空而起,剑指云姚遵,将云姚遵团团围住。
“杀!”师副宗主一声令下,十二道剑气袭向云姚遵。云姚遵大喝一声,却见十二道剑气在离云姚遵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御天为尊,乾坤相移!”云姚遵话音刚落,十二道剑气竟然翻转过来,反攻十二人,那十二人躲闪不及,被这十二道剑气劈成两半,而随刘科天而来的剩下的那个人,也被其中的一道剑气一斩为二。
师副宗主仿佛早已经知道了结果,见十二人瞬间被杀,面色却是波澜不惊,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身体渐渐被白光包围。忽然,师副宗主,犹如一道白色闪电,冲向云姚遵,其身后竟然留下残影无数。
云姚遵见师副宗主来势汹汹,也不敢大意,一挥衣袖,一道由元气构成的盾牌挡在身前。
师副宗主与盾牌相接处的瞬间,盾牌立刻变得支离破碎。云姚遵以地为基,双掌朝天,击向师副宗主,师副宗主也是双掌朝下,与云姚遵的双掌碰到一起。
顷刻间,刘科天只感到地动山摇,屋顶的砖瓦瞬间倾泻下来,刘科天有心逃出这破庙,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移动不了半步。
“你既然如此想死,也怪不得我了。御天为尊,听天知命!你——死!”云姚遵大喝一声,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天空瞬间般的如白昼一般,又很快黑了下来。再看师副宗主,已经七窍流血,元神涣散。
刘科天见到这里,如同疯了一般,冲出了破庙,突然天空一道闪电划过,将刘科天打的魂飞魄散。
云姚遵环顾四周,见沙天流境的人都死了,便来到岳林的身边,见岳林只是昏迷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要不是你为我拖了些时间,我也不见得能够杀的了这些人,我的命有两成……三成吧——真的不能再多了——算是你救得,你天赋不错,我也有心收你为徒,但现在我的生死还是未知,所以也不能带的上你,你我若是有缘,以后还是会相见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经脉会被封掉九道,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人生在世就应该闯荡一番,我今天给你解开这道封印,也算是我报的你救命之恩。”
说着,云姚遵的手掌放岳林的头上,只见从岳林的脑中蹦出一串黑色的咒语。等到这些咒语完全从岳林的脑中放出,云姚遵便站起来,离开了破庙。但刚刚走出破庙不到十步,又转身回到了岳林的身边。
“真是服了我自己了,真是太有爱心了……要不是怕别人耽误你的前途,我是肯定不会回来的。记着,以后你如果不拜师就算了,要是拜师的话,只能拜我御天宫,要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云姚遵也不管岳林是否听得到,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到最后才从袖筒之中掏出一本蹂躏到不行的破书,和一枚金色令牌,塞到岳林的怀中,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