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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石之臂

“那到底是什么?”耶尔指着那一大片的浓雾问道。城主们都无法回答上来,因为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

这时,在尤尼斯身旁的洁玲轻轻干咳了一声。尤尼斯回头看了看洁玲,发现洁玲也看着她。无论尤尼斯在私底下怎么喜爱洁玲,但是一定在人前,她们便必须表现出等级关系。于是,尤尼斯便严肃地对洁玲说:“你知道什么?说吧。”洁玲清了清喉咙,说:“我曾经听说过一种巫术,能让一片土地上起雾。雾气能维持三个月不散,而且施术者还可以随意改变雾气的形状。”

“呸!昆恩那家伙居然用这种既下贱又邪恶的巫术!?”偌薄悻悻然地说。可是,谁都知道那并不是重点。于是,蔚绫问洁玲说:“这雾气有毒吗?怎么才能破?”

“书本上没有说着雾气有毒,所以我估计是没有的。破解的话……”洁玲沉吟了一下,说:“要把施术者除掉才行。”

“哼,我们连施术者是谁都不知道吧。”高迪插嘴道。

“也许……”图力大叔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我听说天塔的祭司罗杰一直在研究巫术。只是他是昆恩一党,外人又没有证据,所以没有人敢制裁他。”

这是个死结,大军无法前进,便无法除掉罗杰。如果无法除掉罗杰,大军也无法前进。如此死循环,还真叫人头疼。而且,三个月一过,那个昆恩死期的预言便无法兑现了。蔚绫看没有商量出个结果,便让众城主回到各自的营里想想办法。

又过了三天,那雾还没有消散。如此一来,众人便更加肯定那是巫术使然。要是这状态一直持续下去,那么不用多久,各路人马便会因为粮饷消耗而不得不各自撤退了。

这天,蔚绫带着戴望和莎伦来到了那雾霾的外面视察,仅仅留下萨米拉看守营寨。不料他们却发现加勒也独自查看着这雾霾。由于在人马汇聚的时候蔚绫和明美双方已经有了一点摩擦。于是,戴望和莎伦一看到加勒便护在了蔚绫的前面。蔚绫看到加勒那像是快要流出熔岩的眼神,便笑着说:“你叫加勒吧?我说过,我们应该好好相处。让你有机会看清楚我。”

“在我们好好相处的时候,我一定会在五步之外把你的脑袋取下。”加勒回答道。

“哈!?”莎伦的眼睛又变红了,她指着加勒就骂道:“区区一只野天使!我现在就取掉你的脑袋!”

“莎伦!”蔚绫一把抓住了莎伦的一只翅膀。她对加勒说:“那我希望我们至少在大义面前好好合作。”

“哼,等我们拿到重赏后。我一定会马上来找你麻烦的。”

“呵呵……”蔚绫笑着说:“那我就恭候你大驾光临了。不过我提醒你,这雾里不知道有没有埋伏,千万别进去。即便没有埋伏,在里面迷路了也是很麻烦的。”

“哼。”加勒没有吭声,只是凝视着那如水波荡然的雾气。突然,雾气中噗的冲出一只飞鸟。那飞鸟在空中收起了翅膀,身体翻腾了几周后便稳稳地下了地。原来,那不是飞鸟,而是一只灰翼天使。这灰翼天使还带着一条土黄色的金属棒子。她不是别人,正是可可。

“哈啰。”可可看到蔚绫等人,便亲切地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蔚绫歪着脑袋,问道:“你不恨我?”

“恨?”可可看了看加勒,连忙肃立了起来。她说:“恨,当然恨了。”她说完以后还尴尬地笑了一下。蔚绫看可可有趣,便笑着问她说:“你敢进去?也没有迷路,实在太了不起了。”

“是吧,是吧?”可可十分自豪地看了看加勒。加勒冷不防一拳打在了可可的脑袋上,他悻悻然地说:“下次行动前先想清楚!蛮牛都拉不住的家伙。”

“哈哈,你们感情还真好。”蔚绫说着从莎伦和戴望中间走出来,走到了可可的面前。她问可可道:“你看到里面有什么了?”可可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边说:“啥都没有,白乎乎的一片呢。”

“那你没有迷失方向吗?”

“没有啊,我好像感觉到加勒的气息。我向着加勒的气息飞,就出来了。当然,我出来前还感觉到了别人的气息。嗯?是你们的吗?”

“这可真有趣。”蔚绫说着看了看身后的莎伦和戴望。她希望得知那两人是否也有同样的能力。然而,那两人一个摇头一个耸肩,都表示否定。莎伦更加说:“那是原始的本能,想狗的鼻子一样。”蔚绫正想为莎伦的出言不逊而向可可道歉。可是等她回头时,加勒已经强行把那个自带声呐系统的可可给强行拖走了。

如果军中的兵士都像可可一样,那么他们还是有可能在雾中进军。然而,即便是蔚绫也是头一次听说可可的这种特殊功能。可见,这种功能是十分罕见的。于是,蔚绫便只能实施她昨晚已经想好的策略。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然后把一颗信灵丸捏碎,让火焰在她的掌心燃烧。信灵的火焰把信焚毁以后,便向着雾中飞去。然而,它还没有深入云雾中,便被雾中浓郁的湿气浇灭了。

看到这一幕,即便是蔚绫也气得跺了一下脚。她本来想着给鹿彦送信,让他找机会把罗杰除掉。谁料,这雾气不仅阻挡了大军,更加阻挡了通信。蔚绫也无计可施,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地了。

这边的战争还没开始便陷入胶着,而那边的冒险却显得轻快。在离开了峿泉乡的这段日子里,赫守每天都会跟着佐伊练习一下剑法。可是他似乎天生对这方面比较愚钝,所以他要在这上面有所成就,恐怕还得花上千年的时间。

这天,赫守和佐伊架着灵车在山路上走。他们若是要成为天使,必须先得到一笔为数不少的精露。得到精露的办法不少,它跟金币一样,可以偷,可以抢,也通过出卖劳力和商品而获得。然而,在安栩大陆上也不乏通过采矿而成为一方土豪的例子。因为安栩大陆地大物博,也隐藏着不少未经发掘的矿洞。

赫守觉得用正常的方法来获得精露太慢,所以他和佐伊便开始寻找起矿洞来。

驾驶“火车”大概是种有用的技能。于是,赫守便请求佐伊教他。佐伊自然非常乐意,这时,她正坐在赫守的身边指导着他如何控制车辆。然而,赫守刚刚实战,有点力不从心,还差点让“火车”飞下山坡。

“小心,小心!”佐伊连忙一把握住了赫守的手,把火车引导回了正道上来。佐伊不敢放手,生怕赫守又将那控制杆胡乱摆弄。谁料赫守却笑着说:“你这么握着,我安心多了。”佐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所抓住的,其实是赫守的手。

“啊……”佐伊脸蛋一红,连忙把手缩了回来。突然,赫守指着一片山坡对佐伊说:“看,那边红红的一片,好看极了。我们把车停在那边休息一下吧。”

“好啊。不过,请你小心把车停好。”

“放心吧。我刚才只是顾着看你的脸蛋所以分了心。”

赫守似乎是真心的,完全看不出他的有任何违和的脸色。或许他并没有想得那么深入,因为佐伊是个可爱的女孩,谁不愿意仔细端详她的容颜呢?可是,佐伊却或许能因为赫守的这句话而发起烧来。

很快,赫守还真把火车给停好了。原来,那片火红是一片茂密的山茶花。茶花的花朵长得极为茂密,它们在阳光下微风中摇弋着,特别的可爱。

佐伊用手把一朵茶花拉到自己的鼻子旁边闻了一下。阳光、花朵和美丽的倩影组成了一幅绝色的油画。

“啪!”赫守突然在自己的脸庞上打了一巴掌,吓得佐伊连忙跑来问赫守道:“你是怎么了?”

“哦,没有。我看到这美丽的景色,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啊……”佐伊回头看了看那片山茶花,还以为赫守所说的美景是那片茶花。她笑着说:“其实要是到了春季,灾厄村也有很多漂亮的花朵。不过,这山里还真奇怪,明明都快入秋了,这茶花还开得那么艳丽。”

既然佐伊误会了,赫守也不多做解释。然而,他也对佐伊说了一个谎。他并不是想把自己打醒才打自己的,那是因为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有种想上去抱起佐伊的冲动。可是理智告诉他,既然他的心向着蔚绫,那么他便不能对其他女孩做亲近的动作。所以那一巴掌,其实是为了遏制自己心中的冲动而打的。

就在这时,山坡上突然震动了起来。树叶被摇得像是飘雪一样飘洒了下来,山林中的鸟儿也集体离开了巢穴,飞到了空中躲避。突如其来的地动让赫守紧张了起来,他一把抓住了佐伊的手,牵着她躲回了火车中。那火车挺结实,能抵挡得住从山坡上滚下来的碎石。

过了一会儿,地动山摇停止了。赫守冒出脑袋,只见山中非常平静,祥和得跟刚才一模一样。赫守问佐伊道:“佐伊,你有经历过这种地震吗?”

“没有,不过我听说过了。地震是怪物引起的。”

“啊?”赫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着说:“那是地壳运动引起的。”

“地壳运动?”佐伊说着不禁红了脸。因为赫守似乎又有一套特别的理论,她会因此而显得无知。

“哦,你不知道吗?地壳运动嘛……”

诚然,赫守已经很熟悉那种处于记得和忘却只见的感觉。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牵着佐伊下了车。他随手捡起一条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太阳系的模型。

“看,这是太阳系。我们所处的地球在这里。”赫守指着当中的一个圆球说。

“嗯,嗯……”佐伊认真地听着,显然是个好学生。只见赫守继续说:“地球围着太阳转动,自己也会转。因为地球自传的离心力,所以它上面的陆地也会移动。这么一来,就会产生地震。”

“哦哦……”

“因为它是这么转,所以太阳总是从东边升起,西边下山。”

“嗯?这里的太阳怎么只有一个?”

赫守听佐伊这么一问,心跳突然停止,呼吸也变得有点急速。的确,这里并不是地球,太阳也从不下山。也就是说地壳运动一说并不能运用在这里。既然这地震不是地壳运动,那么,它还真是由于怪物所造成的吗?想到这里,赫守连忙抓着佐伊的手说:“对不起,请你把我刚才说的忘掉吧。”

“为什么?”

“忘了吧。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先离开这里。”

于是,赫守用脚把他在沙地上所画的图擦掉,然后牵着佐伊上了火车。他们沿着来时的路下山,不料当他们走到半山腰时,山体又摇动了起来。赫守着急了,想让那车下的灵火加速。然而,灵火的速度是有限的,即便慷慨的人付给它们再多的精露都无法让它们加速。更何况,灵火只是用干草来饲养的。

突然,从山坡上隆隆地滚下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火车的去路。此刻,摆在赫守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掉头回到山上,二是从石头和山坡之间的缝隙绕过去。从目前的状况判断,这大山似乎要强行把两人留下。可是,怪物通常是恶的,赫守怎么可能顺从它呢?

结果,可供赫守选择的选项便只有一个,即便那个选项很容易让他们连幽灵带车滚下山坡。幽灵滚下山坡最多是疼一下,但是如果被怪物吃掉,后果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于是,赫守一摆控制杆便往那个缝隙冲了过去。在一旁的佐伊似乎知道赫守想做什么,悔恨自己没有坐在驾驶位置上。她只能紧紧地抓着赫守,祈求造物主帮他们度过难关。那缝隙的宽度似乎还能容得下一辆火车,可就在火车将要通过缝隙时,那掉下来的石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来挡住了火车的去路。

“哇!”赫守惊呼了一声,便条件反射地想用佐伊那边的车体来撞向石手。谁料佐伊更加快,她一手狠拉控制杆,火车急速甩尾,让赫守那边的车体撞向了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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