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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五十五、比武选掌门

白曾青死去,已经过去四个月。他临死前,曾经请来卢候等人,帮忙主持门派事务,两人年事虽高,但还是放弃清闲,再行长老之职;而李何洪经过几番与人交手,更是明白自身武功远未趋于一流,所以休养之后,更是钻研本派三绝技。

但是星相派终究需要一个掌门。

这些日子,不少江湖中人都得知了白曾青去世的消息,前来吊唁。可是接待外人不能总是靠着两位长老,总该有一个掌门的。

卢访胜曾做过一个最坏的设想,然后便隐约明白了对头的目的:如果那一战,五位师弟都战败了,甚至战死了,那星相派还能存在么?

虽然星相派的剑阵已经隐然有成,但是若论单打独斗,后辈弟子当中,却没有一个能够与张庭扬这等高手一较高下的。

所以他们想着先选出一个掌门人,趁着两人尚在,也好多教导些武功。否则一旦遇到有人上门挑战,终究不能一避再避。何况没有一个掌门,一旦几个老人出了事,再遇到有众人作难,山里如何应对,弟子如何安排?

说不定对方就是想要弄死我们这几个老头,让我们群龙无首呢。听到这样说的几个人,也都觉得很有道理。

张施教离开的第三天,星相派撞击铜钟召集了本派的弟子。但是穆公任并没有过去,也便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不过当天晚些时候,李问道来找穆公任。还有那两个童子“师傅”,士清、周岚。

李问道让穆公任打一套长拳,穆公任是练过很多遍的,前头几招使出来还有些样子,中间套路就有些走样了。眼角看出士清、周岚二人似乎有些紧张,又发现李问道盯着自己拳脚,却也偶尔看向他二人。心想莫非自己打得不好?如此一想,更是脑空,本来就生硬的拳法,到了后面更是忘了一个精光。

李问道又让士清将木剑递与他,让他演一套绿林剑。拳法,他还算是练了些,可是剑法,他却根本就没有练。他就在想,就算学得这两个童子的本事,甚至是李问道等人本事,又如何能及得上白曾青、申有赖的武功高明么?

所以士清、周岚两人也没有少骂他。

他还记得申有赖的教导,你会什么并不重要,你的脑子里面有什么才最重要。面对敌人千变万化的招式,甚至是各种环境状态,突如其来的变化,如何去应对,如何在脑中做出决策,这才是最重要的。何况,白曾青也曾说过,那就是最适合他的练功之法。

李问道知道穆公任太急躁,没教他武功套路之时,就是一般乱打猛挥,而今一套完整剑法下来,他也没有多少时间练习,不熟稔,也是正常。可是他连最开始的几招都使得似是而非的,李问道便猜知,定是两个童子没有认真教导。

又让周岚下场和穆公任比拳。

但是他很少和人交手,想起张施教教导的运劲方法,使用起来,又不熟悉,反倒更不讨好。幸亏他力道大,个子高,也勉强不至于太难看。

但周岚毕竟练过几年功夫,灵巧变化之处,是穆公任所不能及的。越往后,他越觉困顿,就好像下棋总是被吃子,虽然一颗两颗的,似乎并不影响大局,却也让人颇感不快。如此一来更是焦躁,连很多明显的破绽,也没有办法利用。最后,自然是输了。

他练拳时日尚浅,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李问道却看出穆公任打斗之中,全然忘却了所练拳法,似乎只是因式拆解,虽也有一两处巧妙的地方,但终究还是不敌。

毕竟拳脚套路之中,已经蕴含前人所发觉的巧妙之用,怎是一个初学拳法之人临时能够应付的?想到这一层,也就没有再责备两个童子。

穆公任却在想,若是用剑,自己未必输得了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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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任呆了两年多,却被一个童子打败,自然是觉得颜面无光。用剑,他是可以打败文道成的。赤手空拳,却是连周岚都敌不过。

那次和张施教去三峰山寨救人,因为刚好入夜,所以看不太清对方的拳脚,而且以少敌众,加之从来没有真正与人交手过,所以虽然手里剑利,却是不敌。

之后宝剑被夺,拳脚较量,这更是他的短处。他自知内力不足,加之不会运用,所以赤手空拳,反倒是一点都发挥不出力道来。

他想,只是头脑里面比拟,不实战,还是没用的。所以他想去清明谷练功。路上遇到了一个人。是进山来的。一个华山派弟子。他原也见过,便是当日白曾青与人大战之时在场的袁步鸣。而且还牵着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

他还记得,白曾青死前,也有一个华山派女弟子来过。而且是骑着马上山的。还在山里迷路了一夜。心说,只怕也只有这等骏马,才能在这等崎岖山路上奔驰了。

不过他也没有管更多,而是进去练剑。那里很少有弟子会去的。

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练?因为他只会破。

刚入山的时候,星相派百般刁难,根本不想教他武功,他留下来只是想要等到白曾青回来。他心说李何洪三人的武功远不如申有赖,纵然是将星相派的武功学全了,也不过如此。而且他还记得申有赖说的话,你会什么并不重要,你的脑子里有什么才重要。那时候起,他就决定要将星相派的武功招式一一破解。所以他表面上窥看他们的武功,其实只是为了破解它们。他从来没有识记其中的一招一式:你们不教我,我还不愿意学。我要破解给他们看。我要让你们知道,我不屑于学你们的武功。

所以他胸中并没有一点成见,也没有一点招式。如今没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出招,他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出剑了。

剑,当然只是一截树枝而已。

他看着那块白曾青经常在上面打坐的石头,后来被他用掌力击碎,显露出那把旭照剑的石头。用手虚着试了试,心想,这需要多大的内力才能一掌击碎呢?

白曾青没有自己年轻,没有自己块头和肌肉,自然不会是只靠着单纯的力量的。

他也知道内功不足,是自己弱点。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白曾青和他说过的话。那天,他说他学会了传音入密的功夫,但是白曾青却说,只有拥有一定的内功,才能捻声成线。白曾青还和他说过,内力,即便不会武功的人,也是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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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天,文道成却来了。“我看你不在,就猜到你到这里来了。”

他说起了那个华山派弟子。他是受了华山派高人,也是他的师伯祖孤辰子的嘱托,来祭奠白曾青的。若是常人,原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这孤辰子很少在江湖走动,武功奇高,他能派人来,也算是星相派和白曾青的荣耀了。

穆公任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名望的人,因为他能够听到的都是星相派弟子对于掌门的赞扬,如果不是吹捧的话。

他在想一件事情,申有赖会来祭拜他么?他们毕竟是一辈子的对手。

“你还记得那个杀害暮家上百余口的韩屠么?”

穆公任想起来,二月十四日,白曾青与众人对决的那天,有两人要离开,被白曾青拦住,后来表明身份,一个是蜀地龙元阁阁主蜀锦城,一个便是那韩屠了。他也听十七说过,韩屠本来是暮家的下人,在两年前,将暮家灭门了。但是因为一直没有抓到他,案子一直未能了结。

“听说韩屠被抓住杀了。是掌门嘱托华山派孤辰子前辈的。他这次派人来,就是告知白掌门这件事情的。”文道成又解释了一句,“他让那人将一封书信焚烧在了掌门坟前。”

对孤辰子而言,这便是诚与信。“掌门拜托别人帮忙,这件事情,就是山里的几位师叔伯,也都不知。代掌门又向他问起,那个受掌门委托调查朱师叔死因的人是否也是孤辰子前辈。那弟子却说,并不是。他说师伯祖很少离开华山周围五十里地。”

穆公任记得当日那袁步鸣也曾出手,想要抓住这韩屠,只是武功不及对手,加之白曾青阻拦,在场之人客不欺主,便让两人走脱了。却不料白曾青早有对策。他是不清楚其中究竟的,只觉得白曾青若要杀他,何不当日便杀了。后来暗自猜测,应该是不想让星相派招惹是非。转而又心说,这是非早已经惹下了。他知道白曾青光明磊落,可是担当武林盟主这些年,依然招惹了不少敌人,在他死后,伺机报复星相派。以至于这数个月间,都不安宁。

其实里面有更深原因,莫说文道成不知,便是李问道等人,也不能知。因为袁步鸣并没有说出来。

穆公任心说,白曾青已死,有关他做盟主时候的事情,虽然不算圆满,但是终究也要有一个了结的。那韩屠杀人灭门,被杀了,也是应该。

“明天就是比武的日子,听说代掌门请他做了座上宾。还有,这次比武可能是要选掌门的。”

这倒是有些奇怪,往时星相派弟子演武,都尽量不让外人看见的,何况是弟子比武。而且这华山派弟子年纪尚轻,想来辈分也不会高,若是真的要选举掌门,也当请一些有名望的高人前来观礼。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却操办得如此随意?

原来一则星相派感激孤辰子的恩情,二来也是倾心结交华山派,所以对那袁步鸣很是客气。又因不想和江湖事情扯上关系,所以本是要从中挑选继任掌门的,却也没有宣扬出来,更是没有邀请其他门派高人前辈前来观礼。

不过转回来想一想,也是合理。否则也不会在演武结束之后没几天,便召集弟子比武的。难怪山里的弟子,都做了这样的猜想。

“我准备回去了。已经和代掌门说起过了。”

“回去?哦,是该回去了。不过明天你一定要来。”

“为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了。”文道成没有解释,因为他想让穆公任看看,自己武功进展如何。“对了,你眼力那么好,总能看出破绽,要不你下场比试比试?”

穆公任说他没练过什么功夫,只能旁观着,运气好才能看出破绽来。

“但是你能打败我。”

“那是因为和你熟悉了,你在我面前演练过那么多遍。”

文道成想起前日听到的,穆公任败给了周岚,想来也是真的了。他转念心说,看样子果然不该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武功的,否则就被人知彼知己了。好在穆大哥是兄弟,倒也不用防着了。

“明天你也一定要来。”

穆公任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好在现在,星相派的众人都对他改观了,他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如履薄冰一样的窥看这些人的功夫了。

虽然他们的功夫,已经不让穆公任觉得如何高明了。

穆公任呆呆地坐在山里,回忆着当初白曾青在这里和那么多人交手。那一幕幕,好像就清清楚楚的发生在身边,好像比那天醒来时候脑子里的还要清晰得多。他站起来,在空荡荡的山谷里踱着步子,时急时缓,摇头摆尾……因为那些人,好像就在身边,他们的拳脚,他们的刀兵,就朝着自己扑来。

穆公任感觉自己就像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似乎是半透明的,就在场上,而那些人,就在身边和白曾青交手。

这应该算得上是身临其境了吧。穆公任心说。

天晚了,穆公任准备回去,突然身上又疼了起来。是身体内的掌力、内力发作么?

还没有化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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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比试,也是盛况空前。好在有所布置,依然留有弟子把手。

剩下的人,都去了会场。

这是自从白曾青去世以来,没有过的热闹。之前只要是召集大家,准没有好事。

但是文道成却没有看到穆公任,等他去清明谷找穆公任的时候,发现他跪着倒在了地上,双手交叉抱身,额头着地,倒于一侧。他吓坏了,他以为对头并没有离开。又在暗中杀人了。他扑了过去。

晃了晃,翻过身来,穆公任依然是那副蜷缩的样子。但是并没有流血,也没有伤口。也没有说话。

他又摇了摇,探了探他的鼻息。似乎只有吸,没有呼。

他再看草地上,好像是被牛在这里打过滚一样,看穆公任身上,还有不少青草枯枝。

难道是中了什么毒,难受得打滚么?

他想再去摇穆公任。可是穆公任吐了一口气。把他吓住了。

穆公任悠悠转醒,他睡着了。

却没有伸一个懒腰,而是蹲坐在地,抱成一团。

抱着左肋。

“你没事吧?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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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任看到那个华山派弟子袁步鸣,便在一侧,样子甚是恭敬。

先是卢访胜说了一番勉励的话,却没有明言是选举掌门的比试,然后便让弟子出来较量。只是刚开始,弟子都没敢上场。李问道便让钟陈和安会出来较量。

钟陈高大,拳脚指掌多般变化,但都透着风声,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安会用剑专长,此时空手,穆公任看他攻少守多,但双臂四肢灵活,守度森严,却也不易露出破绽。

旁边弟子低声讨论,有的说只道钟师哥拳法厉害,想不到指掌也很精明;有的说安会能够以己之短对敌之长也是实属不易;有的说钟陈总会赢下来,有的则对此颇有迟疑。

两人交手二十余招,就被打住了。

“钟陈,你外功是有些气候了,但出招过老,很难回防。拳脚放得太开却收不回来,不免露出破绽。”李问道转而又对另外一个人说道,“方才对方使回头四顾,你为何不使推波助澜?对手如果再使劈山截流,你就转而用回头四顾,拨开拳掌,最后用分星裂辰。”不再说下去,因为此时,胜负便就分出。

刚开始李问道点拨之时,钟陈颇不以为然,心想自己拳脚颇重,对方不能欺身,何怕露出一二破绽?但是经由回头四顾一招,便知对方不必直入破绽,也可以破了自己拳法。而安会却也是因为害怕对方拳脚力大,一时想不起来。

不过虽然看过多遍,但是穆公任却也记不起这些招式,究竟该如何比划。这样的讲解,穆公任是一头雾水的。

两人再又交手十余招,眼见安会快要落败,卢访胜又出言阻止了。他说钟陈拳脚变化太多,却并不讨巧,还说掌中蕴十成之力,却不必十成尽用。留有三成,若敌不能避,便续发一招,若是不中,则收手转招而无需撤力。又对安会说,该退则退,当进便进,犹豫不得。

旁边弟子对钟陈的批语倒是颇为认可,只不知何以对安会如此说法。只有安会明白,大师伯是看出了自己胆怯了。

但是转眼又是二十余招过去,钟陈一连将安会逼退,却被对手反击,一掌打在了右肋。而安会一掌没能用上力,却又被对手反手一掌立时击回。

卢访胜点点头,让两人退下,两人谢过了师伯教导,退下了。这时又有两个弟子出来交手。

穆公任早已看过很多高手的比试,五老和对手的生死相搏,比之现在是要惊险万分的;之前白曾青的比试,更是神乎其技;申有赖的剑法,干脆直接,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所以如今看来,却也并不让他如何钦佩了。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两年前刚入山时候的小子了。看到他们交手当中不少破绽,他一眼便也都看出来。不过他尚且不知,这里面很多招式,他都已经是见过多遍的了。不管是平时窥见的,文道成演示的,亦或者是由六老甚至白曾青使将出来的。也因为如此,他也便从双方一举一动之中脱身出来,能够放开眼界去观看了。听着旁边弟子的争论,以及几个长辈的评价。再和自己的看法做一个比较。

不过并不是都那么契合。

下一场是王逸对阵穆申。两人先是比剑,后又比拳。他们也是山里的好手,论剑法,王逸更强,但是说拳脚,却是穆申更胜一筹。

穆公任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袁步鸣,这人很是恭谦,非是张扬跋扈之人。刚开始还有些局促不安。和以前自己的警觉不同,一个是江湖礼数不敢细看,一个却是担心被人发现。但是之后听到几位前辈点评,便认真观看起来。显然是真心钦佩,受益匪浅。

两个弟子打过一场,卢访胜等人则在一旁做些评议、点拨两手、指教三句。虽言简意赅,却无不中的。尤其两位卢候二人,见识更是高深。众弟子或是佩服或者惭愧。

那些场下的弟子也会在下面轻声讨论。穆公任听着他们先是言之灼灼,相互不服,后来结果和他们所言不符,却又以各种言语借口,待听得几个前辈的说法,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穆公任虽然也是认真去看去听,却对他们的点拨,并不十分明了,还有些云中雾里。他想,一定是因为自己没有正式的入门,没有打好基础了。不过他也有自己的见解。

好在现在,星相派似乎也不像以前那样防备着自己。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了。也是最后一次有机会看了吧。

接下来是周典和章平援。周典乃是秘门弟子,想不到此番竟然也来参加这场比试。穆公任心想,既然他能来,说不定文道成也会出手。

接下来,还有不少人出战。其实这次比试,是长辈考校武功,作为掌门人的参考之用,大家也或多或少知道些,很多人都明白自己毫无希望,但是能够得到师叔师伯指点,也是好的。所以都很踊跃。

穆公任看到候观幽坐着轮椅,不怎么说话,何寻情和***业也只在自己专长的武功时候说上两句。何寻情擅长几套剑法,***业却对拳掌很有研究。

————————————————————

突然大家都不说话了。因为比试的是大师兄于冠中和最稳重的弟子纪成。大家都不像之前那样猜测谁会取胜,或者评论双方的武功优劣了。但是心中都暗自猜想,只怕几位师叔伯是想要从两人当中选一个掌门来了。

于冠中入门最早,年纪最大,内外功夫俱有一定火候,拳脚兵刃尽皆拔乎其类。更难能可贵的是出手鲜活,不拘于招数框架。而对阵的老三纪成,则更显老成持重,剑法大气严密,攻守皆合法度。但是于冠中对他及本派武学知根知底,发招往往出人意表,用剑也能料敌机先,纵然面对泼水不漏的剑网,也能故意营造出漏洞。往来五六十招,于冠中是攻多防少。纪成虽处弱势,但面对对手层出不穷的怪招,却能处变不惊,从容应对,挥洒自如,颇有一派长者之风。众人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转而两人越比越慢,剑身挟劲风透内力,十余招后,于冠中长剑一劈,纪成剑背一架翻腕一压屈肘回拖,于冠中长剑竟尔脱手,随纪成的剑一同撤回,众人“咦”了一声,都不知为何。却见大师兄前踏两步,已越过他的身旁,抓住被拖走的剑把,横向拉拽,正对他脖子划去,大师哥出手太快,他们来不及吃惊,便是连何寻情等人也都吃了一惊。但纪成更快,仿佛早已料到,立刻竖剑一隔。两剑十字相交,两人却没有再动。

“大师兄轻功高绝,手下留情,我是输了。”纪成退了一步,于冠中也收了手中的剑,道了声承让。众人都不明白,纪师兄明明在一瞬间格挡住了,何以认输?大师兄又如何留情了?这又和大师兄的轻功有何关联?穆公任也不是很清楚。

“灵泰,你给大伙儿说说。”何寻情知道掌门师兄生前很是看重这个弟子。

“若再比下去,纪师兄必然后颈见红了。”他的话,让于冠中和纪成吃了一惊,想不到师弟年纪不大竟然有如此见识,怪不得掌门对他如此器重。但是其他的师兄弟们则大多都未能理解。

“你再详细解释一下。”何寻情忘记了这个弟子惜唾液如金。

“是,师叔。方才大师兄一上来使用似是实非的招数,想要出奇制胜,但是纪师哥招式严密,他未能克敌;大师兄出招转而真伪相杂,示以破绽,诱敌深入,但纪师哥则只守一端,并不贪功冒进。五十余招后,大师伯见其不上当,知道难以取胜,所以转而比拼内力。大师兄使粘字诀、缠字诀,不让纪师哥转守为攻,将剑法之轻快发挥出来。纪师哥便使这拖字诀。拖得巧,便能消耗对手内力。但是大师兄将计就计,故意松了手,纪师哥将大师兄的长剑给拖走,大师兄去了羁绊,这才借势赶上,一招制敌的。纪师哥虽知中计,及时补救,但来不及。”穆公任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剑身内力忽然撤了,所以纪成才会有所警惕,及时挡住了那一剑。

但是这又和轻功有何关系?而且三师兄明明挡住了大师兄的一击。众人皆不明白。但是见到两位师兄微微色变,也知道庄灵泰所言无误。文道成在旁边观看,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凉,回头一看,竟然是穆公任。穆公任原来不知道,但是听得庄灵泰一番解释,便也就明白了。

“大师兄步伐快捷,只要顺势绕到三师兄后背,长剑一挽,便胜负立判。”虽说是胜负,实则是生死,这也是两人没有继续比下去的原因。听得庄灵泰一语,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文道成却觉得这个同门师弟说话太直,总觉得会让旁的人面子挂不住。但这都看在几个长辈的眼里。

穆公任低声对他说了四字:使铁板桥。

那是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说与他听的。

这一次,已经五个多月没有回去了。每天夜里,他想式仪了,睡不着了,就假想房间屋顶上有一个式仪,然后试着和她说话。说着说着,这手功夫,却也练得十分了得。

直到卢访胜等人点拨,两人下场,文道成方才反应过来:两人比拼内力,剑刃尚凝滞一起,纪师哥低腰躲过,而大师哥不论如何运剑,也只能贴着纪师哥的剑刃而走,伤他不得。其实这一招,也就躲过去了。

文道成还记得穆公任和他说过,破解奇险之招,未必尽是精妙之法。平常招式,稍稍变易,哪怕只是方位、快慢、劲道的差别,其功用也大不相同。

他在回味,直到她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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