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程家所在小区叫日新花园,满院都是冬青植物,停车位很充裕。
舒岩从没有正儿八经地进入过城市内的居民小区,走在龚程旁边不由东张西望,一幅好奇的样子。她的性子又不知掩饰,让龚程觉得她像个小孩子。
龚程与她商量,中午吃得较为油腻,晚上吃些清淡的东西好不好。舒岩当然同意。俩人在院内菜店买了一颗大白菜,上楼去了。
龚程家在二楼,室内宽敞清洁。由于是龚程一人居住,屋内布置大方简练,没有任何女性的痕迹。最让舒岩惊叹的是龚程竟然有一个十分讲究的书房,里面有着经济、法律、世界名著等多类很好的藏书。书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应该是龚程正在研读。
舒岩穿着一双男式的大拖鞋把这三室两厅房屋的每个房间都浏览了一遍,微笑的龚程跟在后面竟似一幅满足的样子。
“你家真好!”舒岩发自内心的羡慕,因为自己不知何时才能有一套自己的楼房呢。
“你才毕业,事业才开始,好好努力什么都会有的。再说,你不是还有男朋友吗,两人共同奋斗。”龚程很真诚地说道。
舒岩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家里还需要自己的资助,叶一帆又是忽冷忽热,再说叶家父母又不喜欢自己,仔细想感觉自己惨兮兮的,悲伤的情绪立刻涌上来了,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的前路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龚程锐利的眼神刚才已经注意到了舒岩情绪的变化,也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一丝凄凉,决定问清楚:“舒岩,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虽然有时感觉到很苦,但舒岩不想说给别人听,她常常把心里的苦悄悄化作两行泪水流掉。听到龚程的问话,舒岩岔开话题:“我去洗手做饭吧。”
龚程在外磨炼多年,独立生活自然不成问题,舒岩洗菜之时他便熬粥,菜洗干净后,他便掌勺炒菜。
饭菜很快上桌,清淡的饭菜正好中和了中午的油腻,两人吃干喝尽。舒岩对龚程说自己白吃白住,应该劳动下,终于争来了洗碗的差事,龚程则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忙碌的舒岩。
舒岩洗漱完毕后时间还早,龚程拿来一瓶红酒放在茶几上。“喝点酒有助于睡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尝尝?”说着拿着两个高脚杯各自注入半杯红酒。
喝还是不喝,舒岩有些犹豫。龚程不由失笑:“舒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不想喝就别喝了,我可不是想着把你灌醉了做什么呀!”
“我,哈哈哈……”眼见得龚程竟然越笑越厉害。
舒岩闹了个大红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拿酒杯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龚程与舒岩碰了下杯,说道:“为和舒岩同学有幸共进晚餐干杯!”然后一饮而尽。
看见龚程饮尽,舒岩出于礼貌跟着一口干尽。龚程本以为舒岩会推托,没想到她竟也一口喝完了,先是吃惊,转而出现疼溺的表情,说道:“傻姑娘,别人喝光你就喝光呀,你可以慢点喝的。”
“没事儿呀,你不是生人也不是坏人,我总得够意思吧。这酒还真不错呢!”
“那你还喝吗?”
“可以再来点。”
龚程各自再斟入半杯酒。
再次拿起酒杯的时候,舒岩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头明显重了。但微醉之人心念已经不如常人清醒,况且杯已在手,怎能不喝?舒岩仍旧把那半杯酒喝掉了。放杯子之时,手已经不稳。
不行,我得赶紧去休息了,不然真丢大人了。
“龚程,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着舒岩站起身。
看着舒岩神态已经不对,龚程不由暗笑:“真是个傻姑娘,看刚才的豪爽,还以为她的酒量有多大,没想到这么一点酒就晕了。”
龚程站起来去扶走路有些飘忽的舒岩,被舒岩摆手拒绝了:“不用、不用,我没事儿。”径自朝着之前说好的那个卧室走去。
龚程收手,看着舒岩走进房门关好门,而后听见咔嗒一声上锁的声音。
龚程又坐回沙发,再次斟酒入杯,缓缓喝掉。同时借此冲淡自己越来越难以抑制的欲望。
如果说与舒岩是偶遇的话,那么造就偶遇的就是高中时对这个前排女孩美好的印象和如丝的牵挂。那时的舒岩,同样的乌黑头发扎成马尾,清清爽爽地坐在龚程前排。她认真听课的样子和偶尔偷吃零食的小动作都被龚程收在眼底,给他带来许多的欢乐。龚程在家里出现问题时,常常对着舒岩的后脑勺的青丝发楞,眼珠跟着头发皮筋的装饰上下游动。
舒岩回头与他讨论功课问题时纯真的笑脸仍清晰地留在脑海中,鼻子里似乎飘来一阵轻微的汗腥味,那是刚上完体育课后前排舒岩身上飘来的味道,汗珠从舒岩耳朵后面滑落,他看见舒岩用蓝色碎花的手帕擦掉了那滴汗珠和满脖子的细汗。
回想自己在商场浸淫多年,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打工仔一步步走到今天,中间也遇到过不少女人。从被女人看不起、看不上,到今天有许多女人想接近自己、甚至主动献身,他也算是阅尽女人,基本一眼就可以看出一个女人所有的欲望。
但这么多年来,舒岩总令他无法忘记,那份清纯、那份善良、那份从不刻意掩饰的率真深刻在他的心里,每每想起来,总会带来一丝清爽的气息。他喜欢这种感觉。再次见到舒岩,他也很庆幸舒岩那些让他念念不忘的品质仍然在。
他非常渴望拥有舒岩。如果说今天米莉的性感挑拨起了他男人的征服欲望,那么舒岩才是他想征服的对象。现在她就在那里,天知道他多么想冲上去吻上去,但生活磨炼出来的成熟完美地控制了他,让他理性地对待今天的可趁之机。
他不能亵渎自己心里的好女孩,他要用正常的努力得到她。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舒岩惊醒。爬起来恍惚想起自己在龚程的家里,心想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怎么了?”舒岩怯怯地问道。
回应她的仍旧是咚咚的敲门声。
不行,只能开门了,迷迷糊糊地找不到鞋子,舒岩赤着脚踩踏着温暖的木地板打开门,一个人影冲进来,她鼻子中闻到一股酒气,就着窗外稀薄的灯光定睛一看,竟然是龚程!天呀!舒岩一阵害怕,龚程想干什么?
龚程没有说话,他只是抱住舒岩将她扑倒在床上,用力地吻上去,两只手不停地乱摸。本就酒力不胜、迷糊不清的舒岩两手胡乱地推挡,被龚程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两只手的手腕动弹不得,只能闭着眼睛左右闪躲。
突然,手上一阵剧痛传来,舒岩睁眼一看,自己的一只手撞在了床头柜上。眼前的被子乱作一团,床上哪有龚程的影子?
呆坐几分钟后,再看看仍旧紧锁的门,舒岩知道自己做了个梦。
只是这个梦,让舒岩很是不安。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非自己担心龚程这样做,那就是希望龚程这样做喽!
次日六点钟,龚程敲门唤醒舒岩,两人洗漱完毕后,六点半出发,将近七点抵达盘龙。龚程带着舒岩在附近早市吃了点早餐,又开车将舒岩送到所在的高新区支行门口。时间正好是七点二十五分,不早不晚,非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