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拍我肩,用手指着前面一家烧烤店,“我们先不回去吧!”
“我们还是回去吧!”一想到她有点冻过头了,便觉得还是应该先回去。
“今天我生日,听我的好吗?”她趴在我的肩头,那么近,那么近,她的唇在我的耳边轻启时,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踏入烧烤店的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冷与热相撞,竟擦出一丝雾气,迷离了眼睛。
顾若白坐在我的对面,夜晚的风将她的头发吹的有点散乱,睫毛黑而浓密,像羽毛整齐的锋线,覆盖着眼睛,想要遮挡从那里涌出的悲伤,白皙的面孔上只有鼻尖冻得有点微红。服务员将酒端了过来,她才抬起头,冻的不太利索的手拿起旁边的启子开酒。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我倒了一杯。她倒的太快,啤酒升起的泡沫溢出了酒杯,滴在桌上。
她端起酒,一饮而尽。用迷离的眼神看看我,微笑着说“你也喝呀!今天我生日,我请客!”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俗话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虽说这酒肯定和杜康酒差个十万八千里,但功效都是一样的。来,我们今天啊!不醉不归。”她端起酒敬我。她见我没有动静,便有了一丝怒气,大喊道“你不想喝就离开,不要坐到我对你给我添堵。”,她声音的分贝过大,周围的人都扭头看了过来。
“我喝”说着,我端起酒杯,一杯下肚。
“来,我给你添上”,她又把杯子填满了。
“我们不着急这么喝,先吃点东西”我劝她,将一串烧烤递给她。她没拒绝,拿在手中吃了起来。
整个晚上,她没怎么吃,但却喝了很多酒。她一手支着头,一手摇晃着酒杯里的酒,因为酒精的作用,脸上浮现出一层微红。
她痴痴的笑着,笑得不知所以然,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我结了帐,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散乱的头发重新收拾了一下,将脱掉的棉衣给她穿好,躬身将他弄到我的背上,她喝的已经有些迷糊,发出嗯哼的声音,像个初生的婴儿。
出了烧烤店,风一吹,她便开始说起了胡话,她内心深处的话。一句句刺疼心脏的话从我背上说出来。
“季洋,你为什么不来啊!我等了你三个多小时,你知道吗?”
“季洋,我不是你哥们,我不想做你的哥们,我不想~”
“季洋,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那么~~~”
那么喜欢你,声音那么轻,轻的风一吹就会化为乌有,可我还是听得那么清楚,那五个字虽那么轻,却像一张网,一寸寸的收紧,勒的心脏生疼,血供不足,一时有点站立不定。
你知道你这无心的表白是有多么的伤人吗?
我背她到女生宿舍门口,电影还没结束,这会外面基本没人。她有点站立不稳,摇摇晃晃,我问她“你自己可以上去吗?”
她对着我笑,笑的凄凉,缓缓道“谢谢你!”
她扶着墙,向里走去,转过头对我招手,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我站了很久,望着她消失的地方看的有些出神,“我想我喜欢上你了”这句话没有顺从我的大脑而从我的嘴里发出,那一定是心脏要告诉你的。
顾若白
我沉沉睡去,连宿舍里的几个人何时回来的,都没有半点影响。
睁开眼时,外面的光芒已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屋子已是一片明亮。我抱着头从床上起来,直觉的全身难受,口干舌燥,泯着嘴咽了几口唾沫。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晃荡着走到桌子跟前,提起一旁的水壶,轻的只有本身的那点重量,我心不甘,又拿在耳边轻轻晃了晃,失落的又放回原地。我轻轻叹息一声。我又返回坐到床头,看了一眼表,都快中午了,心想“洗漱完,都直接可以吃中午饭了。”
我洗漱完,收拾好包,便下楼往餐厅走去,端着吃的挑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埋着头吃着饭。突然一个声音从头顶响起,“顾若白”,听见声音我抬头看去,曲盛端着饭站在我的一旁,他身穿深色呢子大衣,站在那里,有一种挺拔随意的感觉,似一副画,让人瞩目观看。我回过神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啊!”问完我就想揍自己一顿,这种白痴的话竟然还问。
他并不在意,坐到我的对面“好巧啊!”
“恩,是好巧!”我低下头复又开始吃饭。
“你现在好点了吗?”他轻声问道。
“恩,好多了。”
我扒拉了几口饭,背起书包,向他告别“我吃饱了,我就先走了”。
“顾若白!”他在身后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看他,“什么事”
“你~你~天冷多加衣”他吞吞吐吐的说。
我笑笑,“知道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