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秃鹫翱翔天际,烈日下的阴影随之滑翔在尸山尸海中,鸿战的铁骑踏着混杂泥土的血水进驻南燕。
大殿之内黑压压的人头却愣是静的不闻一丝风声。老皇帝并没有端坐在金銮宝殿之上,那里只留下老皇帝甩下的边疆八百里加急。鸿战这次突然进犯让南燕一下子损失了三个城池,老皇帝不喜弄武,丢下话让几个老臣自己看着办便施施然离去。话说如此不负责任的老皇帝,也就是吃祖宗的老底了,要是没有几个忠臣抵着,南燕迟早是鸿战的嘴里肉。
几个老臣商议争持不下,并不能马上选派出大将出征。而傲善这老小子躲在角落里眼珠子转啊转,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把武历派出去打先锋,死在战场上也算是为国捐躯了。之后在找个借口发派了殷文筹,这件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解决了。想到这里,傲善这老小儿露出了奸诈的笑容,争吵的几人突然觉得后背一凉,默契的转头看向了傲善,每每看到傲善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就是谁又要倒霉的先兆,几人不约而同的回想起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这个老小儿。而之后傲善的提议也在几人心不在焉的情况下一致通过。傲善拿着众位大臣联名上书来到了御书房,老皇帝颇为放心的在这次出征的大将人选上盖上了自己的大印。
当天圣旨就送到了武历和殷文筹手里,看着上面出征大将武历,指挥使殷文筹的调派指令,圣旨的最下面写着即可出征的字眼。武历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摇摇欲坠。殷文筹找到武历的时候,正躺在床上呻吟着,靠近去听,武历只喃喃的说着,娘啊,孩儿不孝啊,咱们武家要绝后啦。孩儿不孝啊,还没有给你生下一男半女,还没有享受过美艳红妆就这么去了啊。殷文筹压住额头暴起的青筋,努力让自己露出和善的笑容走进窗前。武历还在感慨生命短暂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惊的拉起床褥护住胸前,对着来人颤声道,‘好汉手下留情,刀下留人,生活如此美好何苦来当刺客。’殷文筹抄起手边的白色物体就塞上了武历的嘴,世界清静了,可是殷文筹马上发现了武历的不对劲,武历现下正努力翻着白眼,眼看就要昏厥过去。殷文筹这才注意到塞进武历嘴巴里的东西是差点让武历归西的元凶,殷文筹讪笑着取出了武历嘴里的足衣(袜子),嫌弃的丢在了地上,转念就好奇的把拿过足衣的手凑近鼻下一闻,哎呦,那个滋味真心是酸爽到家了。
武历昏昏沉沉的感觉到自己被有力的双臂环住,轻柔的放在塌上。现实却是,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殷文筹一脸嫌弃的把打包好的武历丢进了马车里,吧唧,马车里面再无声响。
呆愣的杜衡众人看着本来给武将军准备的高头大马被这个小小的指挥使霸占,殷指挥使一派潇洒的飞身上马,小小的身子在上面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却怎么也掉不下来。这种地位的转换为何显得如此维和,杜衡众人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这句话。
‘出发’,整装待发的一众武将跟着那匹汗血宝马整齐划一的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