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么说,我也低低的笑了起来。“能在众多男人中不吃亏又游刃有余,你也不是凡品。”
虞歌听了这话似乎并不吃惊,只是更加忧郁的看着我。“遥想当日,我与玄公主第一次见面,彼时门主也在您的身边。”
想到仰容,我站起身,推开窗子,外面的皓月当空,那一日也是这样好的月色。皎洁的月光自深蓝的天空中倾泻下来,远处的树木隐约可见,通向前面院落的小路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这样的夜色,只听得“唧唧”的不知名的小虫的叫声,显得格外宁静。
仰容……我下意识的握住香囊里的灵珠子。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我没有回头再看虞歌,只是放缓了口气,轻轻地遣了她出去。
许是这些日子为了赶路觉得疲累不堪,无知无觉间,我便倚窗沉沉的睡了,等到我清醒的时候,却已经身着单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婉宜进入内室看着被我放在一旁的精美服装,这衣裙看起来价值不菲,还带着盈盈亮光,她的眼眸中透出一丝不解。
今日丹凤门迎接之后便是宴会,皇族贵胄、文武大臣及其家眷都在其中,这样的场合,那些女子势必打扮的花枝乱颤,
她看了一眼那件衣服,又看看我淡淡的神色,柔声问道:“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去前厅了。”
我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到了前厅,景后卿是一袭白色的锦衣长袍,眉宇间带着几分清雅的气质,见我出来,便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走到我跟前,唇角微微上扬:“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当景后卿带着我们这队人马到达昭明宫的丹凤门前的时候,皇城外已经聚集了众多相关人等及车马随扈。
宏伟的丹凤门上面映着朝阳,投入云际的牌楼,似乎隐隐地显示着“宫门深似海,一入永不还”的意味,而玄鸟则是生于这里,长于这里,嫁入这里、老于这里、死于这里的又一个过客罢了。
“皇太子景玺猷带领皇室宗亲、一众大臣恭迎南粤玄公主驾临。”一个低声而沉稳的男音在我的耳边萦绕,这样富有男性阳刚的声音让人沉迷。
“太子不必多礼。”我的声音有一丝倦意,带着一丝小女儿的柔媚,说罢,婉宜和虞歌便扶着我下了凤辇。
待我站立在众人面前,第一眼见的便是东黎的太子景玺猷,天下两大美男中之一。
我与他目光交错的刹那间,便觉得自己的大脑好似遭到了雷击,瞳孔放大不知多少倍,半晌都没有缓过神儿来。
那双眼,和沈昰一样的一双眼!何其相似?这惊为天人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七分不羁。
他上挑的凤目微眯,从我脸上扫过,翩若惊鸿不带一丝停留,却让我心底一颤。刚毅的脸庞完美的宛如巧夺天工的雕像,丰神俊朗中带着淡淡的书卷气息,英挺的鼻子俊美的仿佛用刀细心刻划。随后又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直勾勾的盯着我,薄唇扬起,嘴角带有七分邪气,似在嘲笑我的惊愕。
仰容的美可谓绝尘,那种美不属于凡尘,没有任何匠气;而景玺猷的貌则完全不同,他的美更为邪魅。
仰容的白是纯白,而景玺猷的白则是用七种颜色混合之后的白,内容多多,却看不到其他颜色,好似黑洞要把你吸了进去。
“有劳太子来迎。”景后卿走到我的身边与我并排面对景玺猷。
景玺猷邪邪一笑,嫣红的唇像是经过鲜血浸泡过,红得妖娆刺眼:“皇叔说的哪里话,此次南粤归来,皇叔为我南粤迎回公主,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