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纪薇看到怎么办?”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纪薇很早就知道你。”夏森澈低下头看她,眼底尽有恶作剧的波光:“我也早就知道你,因为我妈整天跟我讲云阿姨家的女儿就在佳期学园,比我低一级,姓宫的,全校只有一个,只要去看成绩来,就知道你在哪个班长什么样子。”
“哦,我妈从没跟我提过你。”
他的母亲只会在餐桌上说,秦楚家又买了新车,秦楚家又出国游了,秦楚买了几千块的衣服。说完这些在指桑骂魁的说,人家命好啊,嫁了个好男人。每到这个时候,父亲都会匆匆的扒几口饭?然后去书房工作。羽希明白,母亲其实很希望父亲能够气得跳起来,跟她大吵一架,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吼,我怎么嫁了你这个窝囊废云云。
当然,当母亲与父亲吵不起来时,她就会将苗头转向吃饭慢吞吞的羽希说,瞧瞧你,简直跟你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如果云轩在家,则会拍拍羽希的头,两个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继续吃饭。
“云阿姨说你不喜欢跟着他出门,周末都在家里做功课,我陪我妈去过你家几次,不过碰巧你不在家,只有云轩在而已。”
羽希心里一动,表面仍旧不动声色:“我妈是不是跟你们说,我去姥姥家了?”
“嗯。”
她觉得好笑:“你真的以为是巧合吗?”
向身侧喉咙里滚出清冽的笑声,说:“不是巧合吗?”
果真是抵不过也秋风,树尖的叶子已经渐渐褪色,其实黄色也没有什么不好,谁规定叶子一定是绿的呢?就好比,谁规定,宫家的孩子,都要像月亮那样,璀璨出众。她只是一颗,很小,很小,很小的星星,不明亮,却努力发光。
“我记得哥哥过9岁生日时,我妈请了很多朋友去酒店庆祝,大人们对哥哥毫不吝啬的夸赞,看到我的时候,都很客气的说,这孩子性格好,安静不闹腾。从那以后,我妈就再也不肯带我出门,”
“不过我也不难过。”
“因为那天在酒店的天台上,有一个男生跟我说,在夜空中有一个星座叫小熊座,他并不是个多明亮的星座,甚至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北极星就是小熊的尾巴尖,他在天空最醒目的位置,却没有人去注意它,但是,无论怎样,有人仰望天空的时候,会看到北极星,会看到她最美丽的部分,这就足够了。”
夏森澈停下来低头专注地看她的脸,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她一时也忘记了行走,在教学楼下,就这么愣愣的抬头看着他,就这么对峙了许久,人生忽然垂下也没,笑了,像有春风扫过发尾。羽希这才发觉自己说了很多话,像个喋喋不休在抱怨的更年期欧巴桑。
“羽希……”
“嗯?”
“你的班级好像在3楼。”
“嗯。”
“我抱你上去吧。”
“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