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来时忐忑无语的心情不一样,我怀着期待太极殿即将发生的事的心情悠哉地走在由我所创建的世界的古时长廊间,细细欣赏着周围的假山流水、雕梁画栋,确是比我自个儿描写的还要美轮美奂。由于沉醉其间,从凤昭宫到太极殿不长的一段距离硬是让我东磨西蹭走了足足将近一枝香的时间。
当我在写意紧张得如临大敌的神情下终于走到太极殿门口的时候,看见门口正站立着两个翘首以盼的身影,其中一个就是我那狐狸天使的哥哥,看他一脸焦急得额头直冒汗、来回踱步的样子,还真不敢把他和以后的九五之尊联系起来;而另一个陌生得很,看他的衣着打扮,还手持一把拂尘根据电视剧里所编写的那他估计应该是位内廷宦官。
看见我的姗姗来迟,翌邪连忙走上来前来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急急道:“怎么来的这么晚?父皇可发脾气了。”我抬头望向他低垂下的脸,像没事人似的一脸平静地说:“不就是晚了点么,指不定轮到谁倒霉呢。”听着我这般大言不惭的口吻,在场的两人无不抽了口冷气,怔在了那里。
不过那位宦官大叔不如翌邪那般脸色苍白,反应极快的堆笑道:“是呀,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当然不会有事的。”从头到尾他的脸上呈现出丝毫没有担忧之色,反而让我在看见他眼底有一丝精光闪过。
察言观色是我的强项,更何况在这陌生的世界里,这种反常的细节当然逃不过我的眼睛。照正常情况来说他现在也应该是和翌邪一样满脸忧心之色,为何我捕捉到那抹不该存在兴灾乐祸?他是谁?
我在头脑中翻着我所写的那叠文稿,记忆飞速转动着,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在心里拍手道:哈,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南焱帝的宦官总管章德海。一个老奸巨猾、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他不满足现状希望依靠一个有实力的主子为他以后奠定更坚不可摧的地位,现在他所依附的应该是那一位吧。
虽然目前他的主子后台殷实,但同样,他也惧忌着“我”的高超手腕,所以此时看见我即将受难,眼中才会有那般的表现吧。这样的人,除掉当然可以减少一绊脚石,但是若为我所用……
我心中拨好算盘,暗自冷笑。转头看向章总管时,我一脸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一下,最后目光落在他无意中挡住我前去的方向,说道:“章总管,你的脚好像站错位置了。”
章德海看着我一愣,目光随着我的视线往下一看,立马反应了过来,连忙向一旁退去,故作惊恐的说道:“奴才该死,请公主恕罪。”
恕罪?我心中冷哼道,你恐怕想看我一会怎么死吧。瞟了他一眼,我慢慢向前走去,经过他身侧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章总管,你脚站错了位置这次本宫可以提醒你;可若是你人站错了位置,本宫以后可没本事保你。”余光瞟见他眼中微微有丝惊恐,知道我的话有所指给他带来一些影响,达到了我的目的之后,不再看他到现在才露出的苍白神色,我泰然自若地伸手推开了太极殿的大门,一脸无惧的走了进去。
太极殿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压抑得让人窒息的紧张感,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太过于熟悉了,完全和我老爸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上气象转向阴时给我带来的感觉一般无二。别人或许会因此战战兢兢,而对我则是家常便饭。唉,可怜的我,到哪里都得面对这样的君主、专、制。
我眼光迅速往大殿一扫,看见南焱帝正一脸冷色地坐在大殿正前方的椅榻上铁青张脸,白痴也知道他那是强忍怒气。他脚旁坐着一位明艳不可方物的妩媚女子,一身桃红色拖地几尺的长裙,看我的眼神中隐隐带着挑衅。不过我没有太多时间去打量那位嚣张的女子,经验告诉我,我目前最重要的是得让我那皇帝老爹快点消了火气。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好把以往对付我老爸那套立马照搬用在了这个即将火山爆发的南焱帝身上。我上前朝首座的明黄老者乖巧的福了福身,道:“儿臣参见父皇,祝父皇寿与天齐。”
话一出口,当场一片冷寂。连翌邪看我的神色都是那么怪怪的。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在我正纳闷的时候,南焱帝忽然开口道:“朕莫不是听错了吧?向晚居然懂礼了?”南焱帝的话倒让我一怔,难不成我以前很嚣张吗?
约一沉吟,我忽然想起在我笔下的翌向晚是一个飞扬跋扈的女子,连君臣、父女之礼都不屑去做,而南焱帝居然也不可思议的去纵容、去忍受。不过这样下去的结果只能是他们父女间感情生疏。
哎,只怪我呀。为他们埋下这样一个感情不融洽的伏笔。我那个惆怅呀。算了,这个破摊子还是让我这个人见人爱的救世主来收拾吧。
仗着知道南焱帝对“我”的忍受度的了解,我不待他喊我起身,便娉婷地朝他走去,旁若无人的坐在了他椅榻下的另一边,顺势朝他瞄了眼,很好,没有不悦加深。看来“我”以前经常挑衅他的极限呀。我把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一脸笑靥如花的望着他说道:“父皇呀,难道你不喜儿臣这般么?”说完还嘟起小嘴,漂亮的双眸眨巴眨巴的委屈的望向他。
或许是我的转变太过于厉害,南焱帝连气都忘记生了,一脸错愕的看着我说道:“晚儿,你没事吧?”
“儿臣没事。”我说得很肯定。
“那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南焱帝摆明一副不能适应的样子。
“是呀是呀,以前公主可不是这样的呀。”身对面那位妩媚女子插话道,声音娇滴滴的让人听着全身都酥了,可我耳中听来确是鸡皮疙瘩直掉呀。
果然是转变太大了。我没有去理会那桃衣女子,而是径直把目光直视南焱帝锐利的眼,尽可能的把声音说的轻描淡写:“儿臣以前太不懂事,经过最近一阵心悸之后,让儿臣顿悟了许多。以前老让父皇烦心,以后不会了。”我的话语中极尽真诚。
“是吗?那丽妃之事又是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