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分成两段,狠狠地跌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回荡在屋里,久久不散。
廖贵尘本以为邓城民和邓澄文俩人是在那装的,便轻蔑地看着两人。当他瞄到墙上和地上的血迹时,就有些站不稳脚了旁边胆大的人都有些被吓到,廖贵尘看向他们一行人里的“淡定哥”,谁知淡定哥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老……老大,我们还……还是走吧……就当……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财眼的手一松,那斧头立刻就掉落在地上,声音很是响亮。他哭丧着脸,支支吾吾地对廖贵尘说道。
廖贵尘心里还是保留着一丝侥幸,他走近林凤,看了一眼,脸色也变得很难看。邓澄文抓住这个机会,一把拽住他的裤脚,喊道:“你这个坏人,就是你把我妈害死了,不就是几个包子钱吗?你至于吗?我妈的曾祖父不是还给你了吗?大不了我们再还你一次呗!”
邓城民也开始喊了起来:“姓廖的,如果小凤出事了,俺邓城民跟你没完!”
廖贵尘踹开邓澄文的手,她就装作踹得很疼的样子,捂着手呻吟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邓澄文会来这一手,他瞪着她,厉声说道:“你你你你你你……别装了!我看出来了,我才踹多狠啊,你就这样了!”
邓城民站起来,作势要打他,红着眼道:“你这个姓廖的怎么这么没良心?你也不看看,你踹着俺闺女哪了?!手腕啊,是手腕!”
淡定哥彻底的不淡定了,他知道这个时候廖贵尘都是直接开打的,所以他急忙让财眼和亮仔去拉廖贵尘回来。廖贵尘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他实在是觉得再待下去很危险,这才瞪了林凤一眼,转过身去——“走人!”
财眼也大喊:“走了走了,各回各的家!”
等到他们走远了,邓城民跑到窗台前,探头探脑地往外看,知道确定他们一帮人连影子都看不见了,才欢喜地跑过来,朝邓澄文和林凤比了个“ok”的手势:“好了,起来了,他们走了。”
林凤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活动活动手臂和脚:“诶呀妈呀,累死俺了,装个死人也这么难啊!”
邓澄文撇撇嘴:“明明哭才很难,你看看我用了多少个洋葱,好浪费,而且我们还得随机应变呐。唉第二天睁不开眼,见不得人喽!”
邓城民苦着一张脸,心疼地对已经劈成两半的木门说:“诶呀,可怜的木门呐,俺……俺对不起你呀!以后,以后你就只能拿去当柴火烧了,多可惜呀!那俺现在和你告别吧,等你烧成了灰,俺会珍藏起来的,拜拜。”
林凤和邓澄文在一旁笑得不能自已:“诶呀,你说得这么好,看来奥斯卡还欠你一座奖杯呢。”
“奥斯卡是什么?”
“奥斯卡就是一种奖项。好像是奥斯卡金像奖,它就是学院奖,由电影艺术和科学学院颁发。1928年设立,每年一次在美国的好莱坞举行。它不仅反映美国电影艺术的发展进程而且对世界许多国家的电影艺术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有奖就有奖杯,奥斯卡奖杯的主体为一座13。5英寸重3。9千克的镀金男像,由美国著名的雕塑家乔治·斯坦利设计。按照奥斯卡奖有关的评选规则,一项奖的获得者只能领取一个金像奖座,如果一项奖有两个人共获,则应分别授予他们每人一个金像奖座。”
邓城民听得晕晕乎乎的,他摆摆手,摇摇头,说:“不行不行,俺听不懂,俺就听到了奥斯卡是一种奖项,而且好像还是什么影视方面的奖项。”
邓澄文笑了笑:“你记住这点就够了,反正我也不大清楚。”
林凤换了一件宽松点的衣服,洗干净了头上的血迹,迷迷糊糊地说:“好了,你们看看都几点了,都睡觉去吧,明天起早一点,我们开个短会。”
邓城民和邓澄文也有些倦意了,也各自回房睡觉了,连刚刚他心疼的木门也不管了。
第二天早上。
虽然昨天晚上说起早一点,但是最终日上三竿了,还是没有一个人醒过来,最终还是自家后院的公鸡齐鸣,他们才姗姗醒来。
邓城民随意找了块大小和短成两节的木板差不多的木板,找邻居借了几颗钉子,敲敲打打,把木板固定住,新一代的木门就这么产生了。
而旧的那块,则被林凤拿去烧火煮菜了。
等一切该做的事情全做好了,林凤找来三张板凳,一人一张坐下,她就敲敲桌子,咳了一声:“经过昨天的事,俺现在可以判断,廖贵尘不会把自己看到的说出去,他的手下也不会,毕竟逼‘死’了一个人,传出去总是不太好的。不过,如果他再找回来,就必定会识破俺们,到时候俺们的下场会更惨。”
“所以……”邓城民沉思了一会,说道,“所以俺们得尽快搬到城里。”
“对,以此避免廖贵尘,虽然以前他比俺们有钱,但现在看来,俺们不仅比他有钱,还比他先进城里。之前一年,他就大肆宣扬过,他今年一定会进城生活,不过俺想,现在他再早也早不过俺们。你想想看,如果俺们不进,那么等他在城里混得风生水起时,俺们就遭殃了,那时他有钱有势,即使他抓不到俺们,他也会命令他的手下来抓俺们。”林凤皱着眉,推测各种可能。
“小凤说得对,如果俺们不赶在他前面,那么最后死的会是俺们。”邓城民赞同道。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要尽快去城里咯?”
“嗯,我建议这个周末就去,现在是星期三,还有两天的时间。邓城民,你现在就去帮澄文办转学手续,等会我们一起去城里看房子。”林凤一拍桌子,邓城民和邓澄文“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知道了。”
邓城民随手披了一件外衣,出去了,林凤想了想,也出去了。整个屋子就剩下邓澄文一个人,她突然觉得,昨天那一哭真的不算什么,或者说是不应该,好歹那时候还有一个半月的同学之间的相处时间,现在就是因为那一哭,时间大大缩小了,就两天,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她把手放到口袋里,碰到了一片又一片软软的东西,她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昨天在医院门前摘的草叶。她思绪有些乱,索性坐下来,编起各种各样的动植物来。
她并不知道,桃桃和潘筱筱早上见她没有来,便打算翘'课来找她。
桃桃觉得翘这两节课,真的很值得。为什么?因为第一节和第二节就是韦明雪的课,她一点都不喜欢韦明雪,可以说是讨厌到极点。而潘筱筱是英语小组长,所以她英语挺好的,她也不太喜欢韦明雪,但她并不想翘'课,她完全是被桃桃拉来做伴的。
“诶,筱筱,你说,澄文是不是没回来啊?否则她不会不来学校的。”桃桃紧紧地拉着潘筱筱,生怕下一秒她就不见了。
潘筱筱一脸嫌弃地甩开她,思索道:“应该不会啊,她只是晕倒了,没有什么大问题啊。”
“那可不一定,你难道没听说过,晕倒是很多种病的初始症状,你说,澄文会不会……”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亏你还是澄文的好朋友,怎么就这么黑心呢?”
“我说万一,万一。好了好了,我闭上就是。”桃桃连忙讨好她。
“也没你这种万一。”潘筱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咱们是分头找还是一起找?”
“一起,肯定是一起了!虽然分头快一点,但是……我好怕……”桃桃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哼唧。
“那你跟着我,我先去澄文家。”
“好。”
走到一半时,潘筱筱忽然就停住了,跟在后头的桃桃没留神,撞到了她的背后。桃桃正欲嚷嚷时,潘筱筱猛地转身,一巴掌往她的背上拍去,她估计,她的肋骨要断了。
潘筱筱又掐了她一把,装作扶着她的样子,微笑着对路边疑惑地看着他俩的人解释道:“叔叔,桃桃生病了,我带她回家休息。”
叔叔?哪里来的叔叔?桃桃疑惑地抬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妈呀,校长她老公咋会在这咧?
“嗯,做的很好,关爱同学。”叔叔点点头,向她俩摆摆手,“叔叔还有事,先走了。”
“叔叔再见。”潘筱筱松了一口气,冷不防被桃桃一拍,吓了一跳,装过身瞪了她一眼,“干啥呢你?”
桃桃也回瞪一眼:“你觉得呢?你知道你刚刚拍我拍得多疼吗?可能我肋骨都断了。”
“还不是为了提醒你。”潘筱筱不甘示弱,又瞪了过去,“算了算了,还是赶快去澄文家吧。”
语毕,桃桃立马做出一副讨好的样子,说:“筱筱,我知道你最好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虽然她的声音很好听,但在潘筱筱眼里就是一个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