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无事说的那样勉强,笑容里满是逞强。
“你哪里没事,靠着我休息一下吧。”
“不怕我非礼你?”
“我乐意。”
他的头无力地搭在她的肩上。
听着他厚重的呼吸,握着他冰凉的双手。
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有难言的事情。何必将自己看作不同?孤独无助。面对人生,想要的无非是两个人的风雨同舟,远离寂寥难受。
相拥吧,接受彼此的心动,没有什么是必然的确定。可能,此处,有自己想要的风景。何必苦苦支撑?
如果你愿意,我无悔此刻的决定。
为什么,她的怀抱有神奇的魔力?
三年了,刘凝早记不清是第几次,突然地瘫软无力。
从小很少生病,偶尔的感冒发烧也由母亲照料,不用去医院的。刚回国,季言眉生病住院。刘凝去探望。
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呼吸有些许急促,没放在心上。到病房,眼前突然浮现:
有人坐在病床上,胆战心惊的向后移动。心里喊着‘不要,不要’,口中讲不出半分担忧,就那样躺在了地上。
醒来,父亲、母亲在身旁,医生只说是偶尔的晕眩,因为劳累。
没多想,后来,这样的情况又出现,只不过不似第一次厉害。
自己到医院,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医生问刘凝,曾经是否经历过强烈的刺激。
想向父亲问明情况,却发现他,想远走他方。
此刻,她的身边,她的话语和呼吸,好似镇静剂。很快回到健康的自己。浮现的那个人也不再惧怕。
只是,这次,多了一个人喊‘妈妈’。
该怎么解释,又怎么能说的清晰。可不可以,没有问题?
“我送你回去。”她真的没有刨根问底。
是相信?还是真的无所谓?
“过一段时间,我有朋友要去纳兰草原,你想去吗?”疑问总要由问题来解答。自己终究不是什么贤良,也谱不出什么佳话。
“你去吗?”佴儿问。
“为什么这么问?”
“尽管我们刚认识,但我觉得和你作伴一起去旅行应该不会吃亏,虽然那些人是你朋友,但我见都没见过就和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怕回不来。况且我有时挺笨的,人家要是嫌弃我,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岂不是自讨苦吃。”
“那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呢?敢去吗?”
“看你除了小气点也不像坏人,你应该不会害我吧。”
“那可不一定,我们只见过几次面。”
“我可能不懂人情世故、尔虞我诈,但你的眼睛很漂亮,很纯净,不会是坏人。只是若只有咱们俩,遇到坏人怎么办呢?”
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只是对我,还是看不透别人的心思?不管什么原因。今生,我绝不负你。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那里我还算熟悉。若你想去,等你准备好了,就算只有我们两个,我也保证你的安全。”
“好。”没有人能将未来精确地计算,何不四舍五入,怜悯此刻的好在乎?
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明白,只知道,刘凝,靠近你,什么都愿意。
公交车上,送她回住的酒店。应该是受了惊吓,真的累了。她睡着了,依着的,不是身边的自己,而是冰冷的车窗。是不是已习惯,一个人?以为自己也习惯的。可,不是那样的,想接近她,疯狂的。如果每次发作,都有她,便再也不怕。
车颠簸,她的头和车窗一直碰碰撞撞。看看司机的不知慢行,瞅瞅不安眠的她。起身将手放在她与车窗中间,这样,她接触的将是手的温柔。
这样的事情,难道就不能让她依靠着他?她愿意的。可是,他是不确定的。怕,再吓到她;怕,伤害她。当在意,就增添顾虑。
“欧阳晨,帮我订两张到纳兰草原的机票。”回到江城,刘凝的第一件事情。
一切准备都无趣且漫长,所有等待都焦躁而难熬。
“我都准备好了,明天走。”
“好。”
此去,无论是什么境况,都不再想。是时候了,不再禁锢自己。
如果……
假设……
无非是将自己捆的更牢而已,不会更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