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终于出来了。
孙建华在汽车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哈欠,他摇下车窗,让冬日的寒风把自己吹清醒一点。几乎在同时,旁边一起等红灯的一辆车也将车窗放下,副驾驶位置上一个清秀的脸映入他眼帘。那个女人看看窗外,人就有这种感觉,明明朝着另一个方向,但就能感觉到后面有个眼神。她回过头,有个男人在另一辆车里注视着自己,不由浅浅一笑。孙建华内心一阵荡漾,感觉似曾相识,但又绝不可能相识。待到他想跟对方要个联系方法时,红灯变绿,车流流动,他试着想追上,但已经是困难了。
“未必是一场好事!”孙建华自己安慰自己,“人生也许就该用遗憾来铺设,这样,幸福会感受得更清晰点。”
“你说什么?”坐在旁边的老叶问道。
“噢,没什么?”孙建华忙岔开话题,“后来申屠怎么说的?”
老叶:“噢,她让我向你请个假!女人就是问题多啊!对了,毛翠找到了没有?”
“没有,我已经让陈洪军回去连夜写报告去了,向上级要求立案侦查。唉,这两天焦头烂额,一塌糊涂。关键是,局领导现在还都联系不上,乱套了!纪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一竿子,全搅乱了!”
“怎么,局里的领导全有情况啦?”
“这个可不能瞎说,我让陈洪军打电话,一个都没有打通。搁在以前,这是不可能的事。林伟伟呢?”
“你不是让他……”
“对,去交警大队了,差点忘了。赶紧打电话让他回来,咱们不能等局里批示,得赶紧找毛翠。真是见了鬼了,居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把警察给丢了。网上女大学生失联的事闹得已经沸沸扬扬,现在倒好,女警察也失联。”
“好的!”老叶边说,边从口袋里拿手机。拿出手机正要拨打,手机先自己响了。
老叶看了下号码:“喂,老婆,什么事?…………什么?昨天老几在家的?”老叶听了电话,火冒三丈,嗓门像加了扩音器,“……反了天了,给我报案。把这龟儿子赶紧送牢里去。”
“老叶,怎么啦?”
“家贼难防啊,老婆放衣柜里的几件金银物件全被卷跑了!”
孙建华道:“你就确定是你儿子拿的,不会是进了小偷吧?”
“我跟你住一栋楼,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那栋靠街道,从来没进过小偷。”
“爸爸是个大坏蛋,爸爸是个大坏蛋!”孙建华的手机响了,铃声又被女儿给换了。
“孙队长,你们的位置在哪儿?”电话是情报科打来的。
“我们已经到了学府路。”
“在禹山路附近的树林里,有可疑的无线电频率,禹山路派出所的人已经在西边,你们队从东边包抄过去。不要关机,保持通话。”